处理完农庄这边的事情,柳翀回到园子时已经是晚饭时分了,他悄悄闪进国图餐厅找出来两个醒酒器和几个玻璃杯子,将这一小坛葡萄酒分成两份,吩咐玖祥、玖和将其中一份送给柳明诚,自己和滕致远带着另一份来到了彩光殿。
彩光殿里祁清瑜和孩子们已经用过了晚饭,柳忱回书房温书去了,婉月去赵夫人那里看账本了,柳恽跟禾儿出去赏月了,柳恪、婉容等几个孩子在陪着祁清瑜说话,下人们正准备收拾碗筷,柳翀忙喊道:“诶诶,先别收,给我拿副碗筷,等我吃完了再收。”
“你这又跑哪儿去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这菜都凉了,让他们给你再做点新的吧!慢点吃,别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柳翀现在一忙起来便经常不在家吃饭,祁清瑜习惯了,到了饭点没见到他人,便以为他今日也不回来了,哪成想他这个时候回来。看他大口扒着饭菜,显然是饿极了,老太太有些心疼,但心疼归心疼,贵族子弟无论如何仪态还是要注意的,因此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用做新的了,这不还剩许多吗,足够了!”肚子里有了几口饭菜垫底,不那么饿了,柳翀便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等他吃完了,祁清瑜这才问起来:“你那小厮手里捧的什么呀?”
“是葡萄酒,就是用葡萄酿的酒。”
“哦,小时候倒是喝过一次,还是我皇祖父、你高祖父太祖皇帝当年跟西夏人打仗的时候缴获了几坛,我那时候小,大人们不肯给我喝,我便指使谢鹄趁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了一小坛出来,味道酸酸甜甜的,不大像酒。我俩也学大人那样你一杯我一盏的,都给喝完了,当时不觉得如何,可过一会儿就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差点没把我皇祖父、父皇、母后吓死,还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直到太医发现了我衣服上的酒渍,才断定我只是喝醉了!哈哈哈,后来我倒没怎样,只是害的谢鹄被他爹好一顿揍!”祁清瑜大笑着回忆起了童年趣事。
柳翀忙倒了一杯亲自递给了祁清瑜:“这是咱们庄子自己酿的,您尝尝,看看是不是那个味道。”
祁清瑜饶有兴致地接过来品了品:“味道倒是差不多,只是这个有点太涩了。”
“我已经让他们重新做了,下次的应该就不会那么涩了。”
“那我可就等着了。”祁清瑜眉开眼笑,又招呼那几个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孙子、孙女过来一起品尝新酒。
柳翀见老太太兴致高,趁机问起了一件他疑惑了很久的事:“祖母,您跟宋国公以前很熟吗?”
“我和谢鹄、德甫他爹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大渊初创,宫里没那么多规矩,我们这些小孩子整日在一起胡闹,几乎不分彼此。我跟谢鹄又是同龄,自小便玩的最好。我及笄之后议亲的时候,他俩都想娶我,可谢家欠柳家一份大人情,所以谢鹄他爹做主让谢鹄退出了,我便嫁给了德甫他爹。为此谢鹄还伤心了好久呢!”
“这什么大人情能把公主让出去呀?谢家亏死了!”柳翀一边给祁清瑜揉着肩一边笑着问道。
“德甫他祖父是为了救谢鹄他爹而死的,这救命之恩谢家小辈认不认账我不知道,但谢鹄跟他爹绝对是记得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怪不得上次老太太一封信就能救了戚珩。
柳翀注意到祁清瑜讲述的“偷喝酒事件”中并没有老岐国公的参与,便问道:“那您叫人去偷酒,为何是叫宋国公去而不是叫柳家祖父去呢?”
“德甫他爹年纪比我们略大一些,也懂事,不会跟我们一起胡闹。谢鹄耳根子软,我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做坏事当然得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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