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份,柳翀又恢复了抄书、写故事的生活。临近冬天了,他索性将剩下几个月的故事都写了出来一并交给了谭必,省得冬天动笔手冷。
与此同时,他交给了柳忱一个任务:“二弟,你带人将全州走访一遍,将所有衣食无着的人家登记下来,将生活困难的原因调查清楚。如果是因为病弱、孤老、残疾等原因导致生活难以为继,那么该帮助就帮助,如果此类人数较多,可以考虑在各县设置安济坊集中安置,包括街上的乞丐,一律安排进安济坊住下,适龄学童该入学读书的一定要入学读书。如果贫困户家中有青壮年劳力,无论男女都可以给他们安排一个活儿做或者教他们一门手艺,要保证每家每户至少有一个有收入、能养家的人。如果是因为有吃喝嫖赌、奸懒馋滑等恶习而导致贫困的,想办法先治好他们的陋习,再给他们安排活儿。”
“好的,大哥,这就是您之前说过的‘精准扶贫’吗?”柳翀曾无意间跟柳忱提过一嘴“精准扶贫”的事,所以柳忱一下子就联想到了。
“对,我们要让望州没有活不下去的人,要让每个老百姓都觉得日子有奔头!”
让每个老百姓都觉得日子有奔头!
柳忱在心中默念这句话,忽然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这就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另一种说法吗?
他顿时觉得大哥安排的这件事意义极大,暗下决心定将此事做好。
打了鸡血的柳忱自去忙活不说,这日,柳翀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滕致远进来回事:“大公子,京东路分号送来一封信,请您过目。”
柳翀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又重新装进了信封:“派人送去郢州给韩管事,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老韩都走了大半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他都不在自己身边,柳翀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提起韩炎,柳翀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叫住了滕致远:“小滕,那天——就是方实成亲头一天晚上在望海楼,你跟老韩同桌饮酒,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当时他情绪如何?”
“嗯——”滕致远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一开始坐下吃饭的时候,韩管事还挺正常的,至少脸上还是挂着一丝微笑的,也跟玖安、玖宁两位哥哥说了些‘路上辛苦了’之类的话。后来两位哥哥开始讲起在兴州的一些见闻,包括南唐的一些风俗故事,小人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可韩管事好像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不高兴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小人甚至看到他眼圈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哭了还是酒喝多了导致的。”滕致远的观察能力不错,心思比较细。
“他喝了多少酒?”
“一壶高粱酒,小人和两位哥哥各自只倒了一杯,剩下的都被韩管事喝了。”
一壶酒不至于让韩炎醉倒,那么眼圈红就只能是因为哭了。难道韩炎和南唐有什么关系?
柳翀挥手让滕致远出去了,自己则陷入了沉思。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位自幼陪伴自己长大的老仆的了解其实少的可怜,韩炎是哪里人?为什么会进宫?他那一身本领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有那样一身本领却又甘心做个侍奉人的奴婢,这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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