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稍安之后,祁翀问起了陶县的情况。

“回殿下,臣来晚了一步,臣到的时候,陶县县令已经在后衙中被杀了,胸前正插着一支小箭,与申东观之前用机簧所射出的小箭无异。”

“又是他?”

“正是,而且在衙门后墙外发现了他的那匹受伤的马,伤口有刀剜的痕迹,弹丸不见了,应该被申东观剜走了。”

祁翀眉毛皱了皱,弹丸落入对方手中,虽不足以完全暴露火铳的威力,但还是存在风险的。这可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之内。

“那县令的家人可审讯过了?”

柳明诚叹了口气:“已经审过了,一无所获。与之前郦仲孚、刘琰、傅恭肃等人的情况一般无二,这些人所做之事都瞒着他们的家人,是以他们的家人全都一无所知。这幕后之人做事之谨慎可见一斑。”

“义父不用急,还是有线索的。”

“哦?”

“马!他们的马也是西域马,如今能获得大量西域马的地方只有一个......”

“西北榷市!”柳明诚恍然大悟,“臣这就写信给赵愚,请他详查。”

“嗯!”

接下来,柳明诚以祁翀的名义给朝廷上了奏折,禀明在陶县遇袭一事,并以卤簿损坏、人员伤亡过大需要休整为由,要在陶县暂留数日再启程。

俘虏的士兵无法全部押解进京,就暂押陶县听候发落。

阵亡的护卫中不少是原静山军士兵,这部分人的遗体祁翀安排人送回望州,每家都给了高额的抚恤金,家人则安排进商号做事。韩炎又火速从附近的商号、矿山调来了数百护卫作为补充。

祁翀这边如何修整暂且不表,先来说说浊水之上的另一场鏖战。

几乎与祁翀遇袭同时,平原船队果然也遇到了袭击。

这一日,船队行至一处较为狭窄的水面上时,已是夜半时分,船上大部人已经入睡,只有少数舵手、巡夜的护卫等还在值守。

由于此处水道较为狭窄,近岸的两边芦苇丛生,那芦苇生的好生高大,竟足有八九丈高,芦苇最茂盛处剩下的水道仅容一条船通过。因此,三条船呈一字型排列,邹浩所在的二号船在前,王勇带三号船殿后,柳恽则护着祁清瑜所在的一号船居中。

突然,一声哨响,两侧芦苇丛中猛地窜出几百人影,纷纷将手中钩爪抛向三条商船,商船顿时被勾住了不能前行。

今晚负责值夜的邹浩立即意识到有埋伏,掏出手铳鸣枪示警,一声尖利的响声划破寂静,将所有人都惊了起来。邹浩迅速传令,所有水手、护卫准备战斗,所有非战斗人员一律待在船舱,不准上甲板。

柳恽马上唤来孙铨,命他保护好祁清瑜,自己提了长枪直奔甲板之上。

随后一支支火箭如雨点般射向三条商船,不一会儿船上就开始冒出阵阵浓烟。柳恽怕伤到祁清瑜,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反击,首先组织人灭火。好在商船很大,关键部位都有薄铁板防护,火一时也没有蔓延至全船。

紧接着大量巨石被投石机抛上甲板,众护卫、水手不少被巨石击中,一时有些狼狈。

趁着船上自顾不暇之际,两旁芦苇丛中伏兵攀援钩爪而上,与护卫们交上了手。柳恽长枪一挺,当先解决了两人,又一枪挑断了一根钩爪,攀援其上的伏兵顿时跌入水中。

眼见得当先上船的伏兵没有占到优势,又是一波火箭袭来,众人无奈只好先行躲避。

邹浩暗骂一声:娘的,就你会用火吗?老子今天让你也知道知道什么叫火攻!

“准备燃烧瓶、投石机!”邹浩一声令下,不多时两排小型投石机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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