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没问题!”◎
靳洲推门进书房的时候, 看见沙发里蜷成小小一只的人。
不过洗澡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靳洲无声失笑,轻步走过去在沙发前蹲下, 目光落到她脸上, 这才发现她额头沁了细密一层汗,眼睫也微颤。
是做噩梦了吗?
靳洲握着她肩,轻轻唤她:“枝予,枝予——”
她像是被突然惊醒, 睁开眼, 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一对上,安枝予瞳孔一缩,人也条件反射地往后躲。
掌心空了一半,靳洲微微怔忪, 他一只膝盖抵地,往她靠近:“怎么了?”他伸手去擦她额头上的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离得近,安枝予闻到了很熟悉的沐浴液的味道。
和梦里他周身散发出的冽潦的烟草味不同, 声音也不同, 梦里的他, 说话声里有浓浓的玩弄,而他现在,温声细语,饱尽温柔。
可那张脸, 却刀雕斧刻,一模一样。
她神情还有几分恍惚,有点分不清当下到底是梦是醒。
很奇怪, 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像是为了验证, 安枝予试着问他:“如果有一天, 我想离开你......”
她就只说到这里,靳洲的表情就变了。
“没有这种如果,”他表情和语气都异常坚定,但却没有丝毫的压迫,“枝予,你信我,我不会让我们之间有这种如果发生。”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抱她:“很晚了,睡觉好不好?”
因为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或者说,人还没有完全从梦中醒来,所以暂时忘了对他的气性。
所以,他动作视若珍宝,表情却如履薄冰。
好在安枝予只短暂迟疑了一下,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手本就托在她腿弯,拦腰将她抱起前,他低头,刚好吻在她唇上。
本来想浅尝辄止的,结果被吻住的人唇齿微张,他便没有忍住,舌尖探入,重重地吻下去。
一个吻,深入缠绵到能听见暧昧的喘息声。
安枝予推了推他,嘤了一声“疼”。
靳洲放开她,看着被他吻得潋滟的唇,他懊恼里又带着些许心安:“那我轻点,嗯?”
说完,他又去吻她,虽然不再像刚刚失控,但依旧用力又缱绻,耳畔的呼吸逐渐变重,安枝予按住他手:“还没洗澡。”
心头的那种惶惶不安,急需一种方式来强行压下。
靳洲将她从沙发里抱起来:“要不要泡澡?”
淋浴的话,安枝予总是不好意思让他帮她洗,但如果是浴缸,她就不会拒绝。
安枝予把脸靠在他肩膀:“好困。”
靳洲低笑一声:“你眯一会儿,有我。”
浴缸里的水放到一半,安枝予满足又不满足地搂住他脖子:“上去......”
她声音哑的时候,别有一番性感。
靳洲停下,目光像胶水一样,仰头看她氤了一层水汽的眼底:“刚刚不是说喜欢?”
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圆润的指甲划着他颈后的皮肤。
安枝予咕哝着:“太滑了......”
她膝盖抵着池底,肯定已经红了。
靳洲把手护在她膝盖下:“这样呢?”
这样,他指骨就会磨在池底,安枝予舍不得。
“都说了上去了。”
再坚持,怕是要把人再次惹生气。
“哗啦”一声,水漫过池边,流了一地。
*
夏夜的星星很亮,闪在黑如墨色的夜幕里。
安枝予身上只裹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袍,被靳洲抱着躺在三楼露台的凉椅上。
因为戴了可以驱蚊的手环和脚环,所以没有蚊子靠近。
“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
安枝予轻“嗯”一声,没等靳洲再问,她就主动说了:“梦到你了。”
自己竟然成了她的噩梦?
靳洲低头看她:“什么样的梦?”
要怎么去描述那个梦呢?
安枝予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轻笑一声:“你看过韩漫吗?就是那种,男人坐在沙发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靳洲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地上的女人是你?”
安枝予摇头:“不知道。”
梦里他的脸很清楚,但地上那个女人却没有露脸。
但他喊她“靳太太”。
刚刚在脑海里临摹出的画面,因为她的不知道,顿时支离破碎。
他越来越好奇:“然后呢?”
那个梦没有头没有尾,只算得上是一个短暂的片段。
想到梦里他的表情,他的声音,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怎么都不像是对她说的。
安枝予心里有不安的下坠感,她往他怀里拱了拱:“我也记不清了。”
是记不清还是不想说?
靳洲压下心里所有的犹疑,安抚地揉了揉掌心下单薄的肩膀。
“记不清那就不想了,只是哥梦而已。”
明知是梦,可梦里的画面还是在安枝予的脑海里盘旋了两天。
周一下午,楚菲菲借着外出办事的空挡来给她送巴斯克蛋糕。
安枝予便把周六晚上做的那个梦跟她说了。
听完,楚菲菲惊呼一声:“这么带感?”
不可否认,梦里的画面的确很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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