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与刀锋尽露◎

“靳总, 方希羽,你认识吧?”

“方希羽”三个字像是带了一道鸣笛,瞬间让安枝予从椅子里坐正了。

有时候, 明明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毫无威胁, 可就是忍不住去在意。

在此之前,安枝予想过原因,得到的结论是,尽管觊觎他的女人很多, 但真正敢出现在他身边的却少之又少。

而靳洲虽然明确拒绝, 但那个女人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性似的,总是在她和他之间阴魂不散。

当然,她对这个人的介怀,靳洲比谁都清楚。

所以在他视线看过去的时候, 安枝予投过来的一记兴师问罪】的眼神,让他心脏微微一缩。

他不心虚,也不理亏, 但是他怕她生气。

靳洲不露声色地收回眼神看向徐淮正。

“徐先生有话就直说。”他音有细微的清冷, 能听出他耐心不多。

今天这趟过来, 徐淮正就是抱着一副鱼死网破的心态。能得罪的都得罪了,再得罪一个也不嫌多。

“听方总说,靳太太和您签了一年的协议。”他自以为找回了几分主动权,所以语带挑衅, 面露猖狂。

靳洲眉峰微不可察的一凛。

其实徐淮正今天过来会说些什么,靳洲心里早有八.九分的了然于胸。

能让安枝予陪他一同回来,他就做好了把一切真相都剖开在她面前的准备。

他这人, 对人做事, 要么就藏得滴水不露, 要么就把一切都敞于亮处。

方希羽这三个字,靳洲料到他会提及,但他没想到会扯出协议这事。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和安枝予以外,就只有——

就是这短暂思忖的功夫,安枝予“腾”的站起身,“你胡说!”

她音量抬得高,能明显听出她的慌色。

而她的反应恰恰正中徐淮正的下怀。

“靳太太——”

一声冷笑打断了他。

“听方总说?”靳洲从沙发里起身:“不知徐先生和方诚生物的方总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徐淮正堵得哑口无言。

靳洲不紧不慢地往办公桌前走,安抚的眼神在安枝予脸上停留几秒后,他绕过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豆,盒盖轻“砰”一声,他拉着安枝予的手腕,倒出两粒在她掌心。

而后又轻压她肩膀,让安枝予坐回椅子上。

伴着巧克力铁盒放于实木桌面的一声闷响——

“协议......”他低眉,似笑非笑重复一声。

“徐先生不看新闻的吗?还是说,我和我太太的婚礼,需要我亲自邀请你?”

目光将徐淮正上下打量一遍后,他说了声抱歉:“以徐先生的身份,还远没有资格收到我靳洲的婚礼请柬。”

明明是嘲弄的语气,可却被他说得轻飘飘的。

徐淮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但是想到外界对他的那些形容词,徐淮正突然有一种撕开他假面的快.感:“靳总不演你的君子形象了?”

“君子?”他眼里噙着笑,“我可从来都没有自诩过自己是个君子,这一点......”他语调轻拖:“徐先生应该深有体会吧?”

说完,他摁下电话内线:“让方宇进来。”

很快,方宇站在门口:“靳总,您找我。”

“给方诚生物的方总打个电话。”

方宇快走走进去,电话拨通,他礼貌喊了声方总:“靳总有事找您。”

靳洲接过手机,摁了免提:“方总你好,我是靳洲。”

这是靳洲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尽管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她存的那个手机号。

“靳、靳总?.”电话那头的声音诧异到语调微扬,但是口吻又很快软了下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手机被他几个指尖轻架与掌心之上,他声音里带了几分强势的询问:“听说方总在外传言我和我的太太签了...一年协议?”

方希羽即便对他有再多的爱而不得,都不敢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爪子’。

“靳总可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去传这些不实的谣言!”

靳洲看向徐淮正:“方总的意思是,你从未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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