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恛襄柏◎

第二天上午, 靳洲把相机还给了卢斐。

“需要补拍吗?”

靳洲说不用:“我太太很满意。”

卢斐接过相机:“里面的照片没删吧?”

靳洲知道他的意思:“放心,没动。”

卢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略有深意:“婚礼上的摄影师定下来了吗?”

“怎么, ”靳洲明知故问:“你要来吗?”

卢斐低着头, 一张张地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如果你需要的话。”

靳洲笑着回道:“如果你也需要的话,当然欢迎。”

回去的路上,无论安枝予怎么问,楚菲菲都是三缄其口, 一个字都不愿透露。

“小气鬼, ”安枝予恼了她一眼:“以前你从来都不对我藏秘密的!”

她也说了是以前,可是以前哪有男人让她这么丢脸过,就吃了顿饭而已,就只在人群里搂了一下她的肩, 带她避开迎面撞过来的男人而已,结果呢,她就在梦里梦到人家!

梦到也就算了, 还在梦里亲了人家!

楚菲菲低头蹭了蹭自己的脸, 该死, 又脸红了!

可是她在这脸红,那人可好,走了都不跟她打声招呼,这都上车半个小时了, 一个短信都没有!

这是要跟她玩露水情缘?

想想就来气,楚菲菲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刚准备把昨晚刚加上的人给删掉,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卢斐:明天上午我要去一趟图瓦村, 走之前出来吃顿饭?】

所有的怨恼就这么没了。

但是她小小地拿捏了一下。

楚菲菲:没时间,下次吧。】

卢斐:行,等我回来给你电话。】

答应的这么爽快,就不能挽留或者争取一下?

她突然扭头:“靳总,你们下次拍婚纱照是什么时候?”

“下周六。”

楚菲菲抿了抿唇:“那......”

“放心,”靳洲一秒看透她心思:“还是卢斐拍。”

楚菲菲撇嘴:“谁问他了!”

安枝予都看不下去了:“你没问,但你脸上写了!”

楚菲菲:“......”

靳洲紧了紧安枝予的手,分散她注意力:“早饭我看你吃的少,是不合胃口吗?”

说到这,安枝予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昨晚我不是把臭豆腐带回来了吗,四点的时候饿了,我就起来吃了几块。”

见他皱眉,安枝予忙抱住他胳膊,一脸求饶:“就三块,我就吃了三块!”

既然给她打包带回去,自然不是不让她吃的意思。

他想不通的是自己:“我怎么不知道?”

夜里睡觉,只要安枝予有一点动静,他都会醒,而她昨晚都能起来吃味道那么重的臭豆腐,他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安枝予嘴角偷笑:“因为我从你怀里出来后,把枕头塞你怀里了。”

靳洲:“......”

半路,老爷子的电话打来,靳洲看了眼时间,英国那边这时候是深夜。

“爷爷,您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老爷子声音又急又慌:“孙媳妇还好吧?”

靳洲看向身边的人:“很好,怎么了?”

“好就行,好就行。”老爷子没敢把自己做噩梦的事说出来:“我也没其他的事,就打电话问问。”

老人家的心思很好猜,能这么晚打电话来问,要么就是失眠睡不着,要么就是做梦了。

“枝予就在我旁边,您要不要和她说两句?”

老爷子忙说好。

“爷爷。”

“孙媳妇,”老爷子声音一秒哽咽了:“这一下就怀了两个小家伙,辛苦你了啊!”

“不辛苦爷爷,他们很乖,一点苦都没让我吃!”

“没觉得恶心或者胃口不好吗?”

安枝予不想老人担心:“不仅没有恶心,胃口也很好,就是半夜容易饿。”

“饿没事,想吃什么就让阿姨给你做,还有靳洲,这个时候,你就多使唤他,这是他的福气!”

靳洲虽然没有侧耳去听,但车厢里安静。

他弯着嘴角,一边听着,一边用手顺着安枝予脑后的头发。

“还有,溪侨里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让靳洲赶紧把三楼改成儿童房!”

偷藏着没说的惊喜就这么被老爷子脱口而出。

靳洲在心里叹气。

果然,电话挂断后,安枝予开始问他了。

“你在溪侨里还有一套房子?”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我的,”靳洲纠正她:“是我们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为了减轻自己瞒着没说的‘罪过’,靳洲解释:“和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是一样的格局,所以就没跟你说。”

安枝予“嘁”了声,眼神睨他:“当初还说是因为房子装修才搬去榭亭阁,你可真会编!”重点是她还信了。

靳洲万万没想到她会把话题拉到那么远。

好在没等他解释,救命的手机振动声来了。

是闫嗔。

“是不是说晚上去你和叔叔那吃饭的呀?”

又是一桩她完全不知情的事情。

安枝予斜睨旁边的人:“你听谁说的?”

闫嗔一听她这话,也狐疑地看向旁边的人:“岑颂啊!”

岑颂正冷着脸坐她旁边,他没好气地解释:“我只说他让我们去,但我没答应!”

闫嗔当即踢了他一脚,手捂住话筒:“你刚刚怎么跟我说的?”

岑颂双手抱胸地嘴硬:我只问你要不要去,又没让你去......

这边,安枝予也捂住话筒,问旁边的人:“你让闫嗔去咱们家吃饭了吗?”

靳洲“嗯”了声,解释:“我就问了他一嘴,他到底去不去,我不知道。”

安枝予:“......”

电话那头,闫嗔又问:“你们现在在家吗?”

安枝予忙松开话筒:“在回去的路上,估计十一点之前能到。”

“哦,那中午吧,晚上书屹有绘画课。”

电话挂断,安枝予用胳膊碰了碰靳洲:“你和岑颂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大男人吵架......

靳洲失笑:“怎么会!”

另一边,闫嗔也在质问看似生闷气的人:“你和叔叔是不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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