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就不用再?压着声?音了。

初夏看向他问?:“你怎么出?来?啦?我就是给?你送个东西。”

林霄函没有回答,只问?:“你刚从家里回来??”

初夏冲他点点头?:“对,我猜你在图书馆,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人一走,图书馆的座位就没有了。

林霄函自然没再?回去,他和初夏继续往前走,又问?她:“怎么又给?我买东西?我在饭馆里帮忙的几天,才值几个钱?”

以前初夏不管做什么,都要和林霄函之间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让事情沾染上太多的感情牵绊,但现在不打算这样了。

所以她跟林霄函说:“这不是钱的事,也不是特意以这样的方式感谢你来?我家帮忙,我每次回家再?回学校,我爸妈都会给?我准备点东西带来?学校。我妈说了,以后只要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

林霄函当?然听得明白。

他们不是在特意买东西还他那些天帮忙的人情。

他们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把给?初夏的爱,也顺带给?了他一份。

要说他最不擅长应对什么事情。

那就是感情上的这些事了。

所以他又默了声?。

他每每这样的时候,初夏都看不懂他的情绪。

所以初夏想了想忙又说:“你要是觉得这些都是负担,只会让你感觉很麻烦的话,你不想接受也可以的……不用勉……”

“我接受。”

林霄函看向初夏,打断了她的话。

片刻又接上:“不是负担,也不感觉麻烦。”

初夏看着他愣一会。

然后松口气笑出?来?,“那就好?。”

说着话走到了未名湖边。

距离傍晚吃饭还得有段时间,星期天的图书馆和自习室这会也都不会有位置了,于是初夏和林霄函索性?在湖边找地方坐下看了看书。

经过去年?一年?的疯狂恶补,大家对于学习的强烈饥渴感缓解了很多,今年?校园里的学习氛围,已经没有去年?那么过分紧绷了。

尤其是在各类社?团活动日渐活跃以后。

除了学习,大家也分出?了心思开始干别的事情。

现在的未名湖边,便也有其他的同学成群围坐在一起讨论学习外的事情。

细密如丝绦的柳条儿?随风摆动。

秋风扫落细细柳叶,水面上荡起浅浅的波纹。

再?一阵风来?,湖面上结起了厚厚的冰层,有成群戴着线帽和手套,穿着冰鞋的学生,笑着闹着从冰面上滑过去。

五个月后。

天仙庵胡同。

冬日的冷清从胡同口一直贯穿进胡同深处。

初夏背着书包,双手揣在棉衣的口袋里进胡同。

进了胡同刚走两步,她脚下的步子忽不自觉慢了下来?,露在围巾外面的眼睛里也露出?了疑惑。

疑惑一会,她恢复步速往前走。

走到饭馆外面,透过窗子往饭馆里看,眼睛里的疑惑便更重了。

因为?饭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唐海宽和吴雪梅坐在里面。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子边,也不说话,只嗑瓜子。

初夏疑惑着打起门上的厚布帘进屋。

唐海宽和吴雪梅听到声?音看过来?,忙起身道:“夏夏放假啦?”

初夏没回答,只拉下围巾问?:“怎么这么冷清啊?”

唐海宽接话道:“这不天冷了嘛,大家全都不爱出?来?了。”

那也不可能这么冷清吧。

初夏疑惑地看着唐海宽和吴雪梅,去到他们俩旁边坐下来?。

因为?临近期末比较忙,初夏最近这一个多月并没有回来?。

她和林霄函上一次回来?帮忙的时候,饭馆里的生意还是很好?的。

当?时经过了三个月的火爆经营,饭馆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了。

照理来?说,就算生意是会有好?有坏,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差才对。

初夏当?然不信唐海宽说的这个话。

在唐海宽和吴雪梅坐下来?后,她又看着唐海宽问?:“说吧,发生什么事啦?”

唐海宽低眉叹口气。

吴雪梅轻轻吸口气说:“这不是咱家饭馆的生意稳定下来?了嘛,这些个邻居可能是看我们把这事干成了,生意还保持得那么好?,所以眼红了吧,从背后议论变成了当?面嚷嚷,说我们家做私人买卖,是在搞资本主义,说我们是资本主义复辟的急先锋……”

吴雪梅说着又忍不住吸口气。

唐海宽接上:“刚开始那两三个月,不是有很多其他国家的记者过来?采访嘛,还有那些个什么大使来?吃饭,他们说我们招待外国人,里通外国……”

说着顿一会,又低声?接上:“是大汉奸。”

对于出?现资本主义论调,初夏是提前预料过的。

在开饭馆之前,她也都跟唐海宽和吴雪梅提前说过,并且当?时给?他们打了预防针,让他们遇到了也不要慌,记着他们是试验户就行。

但听到“大汉奸”三个字,初夏还是气得没忍住捶了一下桌子。

吴雪梅又接话说:“我们去跟工商局说明了情况,工商局的领导让我们不用担心,让我们踏踏实实继续干,但是这么些人当?着面说,客人听了都被吓得不敢来?吃饭了。”

说完她又放松了语气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干了这小半年?,赚的钱比人家两口子工作十年?赚的还多,就算干不下去关张了,也值大发了。”

初夏捏紧手指语气坚定道:“不会的,肯定能干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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