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工具,即将成为铁刀片的铁片。

麦子把豆子提起来试了试手,差不多有二十来斤左右,但是这些省吃俭用也远远不够,麦子幽幽叹气。

还是得先去村口打水,再过一阵子水就没多少了,现在还能多打点。

麦子把屋子里的东西清点了一下。

一个木箱里面放着几张纸,这个字体对于高中毕业的麦子来说已经只能半蒙半猜是身份户籍。

一套补过拼接的粗布衫,打着各种布丁的被子。(这是麦子奶奶将麦子爹娘剩的衣服,还有干芦苇塞进去缝起来的被子)

木板上的干草席子,一堆草木灰,两个个篮子,几根绳子,一块碎盐砖,一双草鞋。

还有麦子娘留下来的布鞋,装水的木桶,水,舀水的瓢瓜囊子,细树柴,瓦罐,铁片。

东西不多,但支撑了麦子活下来了九年。

麦子把被子铺在了柴火上晒着,其他东西一股脑塞进空间里,就拽着木桶出门打水了。

苦夏的日子熬着大井村的人,压着喘不过气来,大井村的人都窝在屋子里纳凉,井口就两三个大娘打水。

“麦丫头,前些日子咋没出来呢,俺寻思着还要过来看你呢。”

李大河媳妇张氏膀大肥粗的用大叶子扇着风,洌着嘴喊着。转头又对旁边两个妯娌小声说着话。

麦子回忆着这说话妇人,这张氏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小女儿。

这年景,人不好过,家里也没多少余钱,想白得个媳妇又不想出粮养着,只等着麦子大了能给她三儿子领回家去。

可气的是这张氏没事过来说两句话,还得偷偷摸摸薅两把豆子走。

小麦丫发现了还偷摸着掉泪珠子,没凭没据的说了也没人相信。

走进了,张氏又自顾自说道,“麦丫头,再过两年该嫁人了,你这家里难啊,也没个人帮衬,要我说等过两年不如来婶子家,婶子家还能匀口饭给你吃。”

麦子听这话刺耳,张氏的算盘打的叮叮作响。

“好嘞,婶,这天越来越热了,我家里的菽都吃完了,这两天能过来借点不,我一收成我就还回来。”

麦子看着张氏说着,凸噜的眼睛在脸蛋上大的吓人。

“借粮!麦丫头,我说,你要是实在没粮了,撑过这景儿,年底再来我家吃去。”张氏听到借粮,声音拔高似的尖利,又缓和了一下。

“那婶,这两天我就能来。”麦子紧紧说道,盯着张氏。

张氏心里一突,现在不是秋季又不用干活。

谁说现在带这赔钱货回家吃了,进我李家大门想吃白食,做梦去吧,张氏心里已经骂骂咧咧了,脸上也没几分好颜色。

旁边健壮的婶子打着哈哈:“麦丫头,你张婶说笑呢,这你族婶婶在家里管着那,我们也不好说得!”

“快来打水,我们都打好了,这日子难熬,没几家好过的,我们得先回去收拾了”。

小张氏一听,就不得了,多来个人这碗里得少多少食,等回去得好好跟娘说道说道!

这张氏肯定得挨骂,叫她威风个劲,推搡着几个赶忙走了。

终于走了,麦子就知道,说到粮,没几个能呆住。唉,贼老天害人啊!

麦子用井边的绳子栓着木桶,将水慢慢拉上来,看着周围无人,迅速的倒在空间里。

唉,没装水的容器只能这样了,幸好这空间没有重力,才打一桶水,这井水就开始澄黄了。

空间装了四桶半水后,见水都带了黄泥,麦子才停了下来,麦子打算每天中午来一次,这水就能够她逃荒路上用了,说不定还能有富裕。

麦子提着水晃悠悠的往屋子里走,只等到明天中午打水,中午人少水也清澈,日子毒,很少有人能来打水。

张氏回到屋里眼睛漂着这小张氏,看到她偷偷摸摸去了主屋,重重的摔了一下门。

“你发什么疯!”张氏男人李大牛正闷着酣睡,突然一声重响,人一秃噜。

加上这日子闷的人心慌,拿着木棍就砸了过去,张氏闷哼一声,默默呆着,脸上横肉全是愤恨。

这老胎婆待会又得说教,拿她的脸色瞧,就知道这侄媳不是个好的,大中午的让去打水,折腾谁呢。

这一天,李大河家叮叮咚咚响了一天,不过麦子毫不关心,等过一个月这个村子就不止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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