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朱铖几人也出来观察水情,看到远处的浪快翻到人高时,眼里惊惧不已。

一声怒斥, 便远远从那边传来:

“一群饭桶!”

“快把船划走!”

船长满脸不忿, 冷哼一声,没有理睬这些人, 只管施令下号, 两?边的船迅速靠向了主船。

麦子心中?烦闷,这些人平日?里捣乱就算了, 这种关键的时刻也只会唧哇乱叫。

那朱铖见两?人无视他, 心中?更是气愤,但是此刻情势危急,也顾不及他们,直接下了夹板, 命令众人往后退。

见舵手不听他的号令,而?是专心听那老匹夫得的指令, 一时气血都涌到头上来。

直接叫身后的兄弟用刀架在舵手的脖子上, 这些人才听令, 摆着桨子往后退。

大浪逼得越来越近, 风风雨雨击打在海面上, 船长更是气到胡子直直飞起来, 叫众人往左去:

等他下了夹板才发现?这群官兵, 仗着手里的刀剑, 竟然挟持着这些舵手往后摇,气的身子直发抖 :

“你是船长还是我是船长!”

“想活命就得听我的, 往左!”

大浪都要到跟前了,往左不是自寻死?路, 朱铖固执己见,不愿意听船长所说。

争执将所有人都引了过来,两?拨人马怒目相对。

麦子看见如此情形,眼睛都直了,放声大吼:

“都往左划!你再后退有海浪扑的快吗?”

话音一说完一个浪就扑了过来,变故来的太快,一些人来不及反应,纷纷被卷进水中?,麦子几人抓紧了船上的桅杆,才幸免于难。

溪水村的人早就提防着海上的大浪,经历过两?年的逃难,他们这些人警惕心要比这些好逸恶劳的官兵们高上好几倍。

好几个没什么经验的舵手,以及官兵都被卷入了海里。

一个浪花上去人就没了踪迹。

看到如此恐怖的情景,朱铖不敢再多言语。

船上的人尽力站稳身子,补上了那些空缺的舵手位置,整艘船才开始快速逃离海面。

又是一个大浪扑过来,船长浑厚的声音响起:

“大家抓紧了!”

麦子紧紧抓住小草的手,生怕两?人被吹散了。

一股巨大的浪水袭来,整艘船翻了几乎45度,麦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跟海面平行了。

好在这船稳当,又震了回来。

这么一来,又少了一些人。

浪只会越来越大,麦子看着栓子个子小小的,也没有被吓哭,反而?是紧紧的抓住桅杆。

周围海浪如此之?大,凶险无比。

连忙把周边的铁锁扔给壮子,大声喊道:

“把栓子跟你拴起来,别被浪打翻了,都把桅杆抓紧。”

壮子把自己儿?子紧紧抱了起来,大声道好:

“都抓紧喽!”

风雨中?,整艘帆船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随时都会倾倒。

只有船长还算镇定,指挥着众人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浪击。

每当一次浪翻上来,给船上带来了不少鱼类,用力的摆着身子,好几条直接扑到了麦子跟前,狠狠呼了一脸。

经历几次大浪的袭击后,众人的心也渐渐稳定下来,这浪虽然大,但是还没有到翻船的地步,只要抓紧了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摇摇欲坠中?,船舶一点点的靠近岸上,那里是一块荒岛惹露出来的地面,也将将只有一小块。

面积大概就在半个月亮湾左右。

渐渐靠了岸后,众人纷纷从海里往岸边游去,岛上只稀稀拉拉的长着几棵树,便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麦子和?大家在船上捡着从浪里翻上来的鱼。所有人垂头丧气,像是被霜打了的草一样,石头和?壮子从船上搬来几块饼子,递给了麦子小草。

这时朱铖气颠颠的大步跨了过来:

“这干粮我们让你拿了吗?还有没有军纪?”

麦子啃着手里糊嘴的饼子,刚刚过了一场风浪,肚子里已经开始咕咕直叫。

“我们又不是你的兵……”

听到面前这人找事,麦子的嘴里含含糊糊道。

朱铖看到面前这个小子,竟敢顶撞自己,气得耳红鼻子粗。

“不要以为你有些本事,我就怕了你,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麦子抬眼一看,这面前的人蛮横不说,为人也冲动蠢笨。

真是不知道如何?当成这侍卫队里面的老大的。

麦子不怕事,眼前这些人,一群酒囊饭袋,就算是真打起来,也不一定能打过他们。

更何?况她空间里还有火药蛋子,没由来受这窝囊气。

船长在一边,大声咳了起来,充做和?事佬:“别吵了,路上还要同行。”

这时一个小兵,急匆匆的冲过来,神情焦急:“朱哥,我们的水,撒了一半在地上。”

朱铖听到此话,大步上前看,一阵熟悉的怒吼传来:“是哪个王八羔子喝了水没关舱门!”

麦子看着里面的景象,不由得一乐。

那小兵说着只撒了一半,其?实里面大半都空了,只还剩下一个底还在。

里面的水倒了船舱一地,湿湿漉漉的。

按如今这个情况,他们只能选择往海岸上靠,打完水再上船。

朱铖一转头就看到麦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里面。

心中?恼恨没有表现?出来,发出一声冷哼,从麦子面前大步走过。

等麦子下了船,他们已经在搭营帐了,很显然并没有跟她们准备。

麦子把提前准备的油布搬下来,跟大家伙一起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三队人马泾渭分明?。

船长舵手这一队伍,夹在两?队的中?间。

大家看到麦子她们把油布准备好了,心中?松神。

“那水都倒完了,怕是就算给我们,也喝不上几口。”

“我这里倒是准备了水囊,那也是不够我们支撑到岸线上。”

祝咏姐妹有些担忧水的事情。

槐花看着麦子并不担心,便开口说:

“这几日?我们多接些雨水就行。”

大山他们正在生火,准备烤鱼。

账外的风雨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海面上波涛汹涌。

依旧是煮了两?锅粥,大家就着烤鱼,分别喝了一碗,便拾攒着补觉。

翌日?早晨,这雨没有半分消散的意思。

那些官兵,已经从船上把水全都搬了下来。

两?条小船上的水储量也不多,均分了之?后,每人身上也就两?个水囊。

他们把水分给了船长,舵手,却唯独漏下了麦子他们。

看到那群人还是不慌不忙,朱铖心中?冷笑,看你们还能支撑多久?总有你们求我的那天。

麦子往他们那边走去,上了船搬了一大堆干粮。

见状,朱铖也没有阻止,只觉得这女人疯了,拿这么多干饼也不怕噎死?。

在他心里,这群人早晚都是死?人,他只需要保证麦子不死?就行,不死?并不意味着好吃好喝的,只要有口气在那不就行了。

麦子将干粮分给了几人,她们的人里面,大多心态还稳,船匠跟了她们两?年,还是比较相信麦子的本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