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止是锦州,想?必其他几?州也有一样的境况。

成金竹更是立起了耳朵听,他可不想?上任没几?日,下面的人先反了天。

卢老缓缓开口?道:“这些人日日吃白食,才有闲心?生乱。陛下何不将其领头的抓起,以儆效尤,当能治住。”

原先为了图方便,都是县衙里厨子做的大锅饭,到了点,这些役夫便拿着碗筷来吃,这些人就浑水摸鱼,如?此一来,吃喝一事解决,便只等有雇主来找他们。

陆远修补充了一句,“县衙供给役夫的食物,按领工的人头做个筹子,用筹子来领饭食,这些人不出几?日便能散去。”

只是如?此一来,官府耗费的人力又要大些。

麦子点头,肯定了陆卢两人的提议,沉声说道:“将人口?买卖的刑法律条全部刻撰于县衙外墙之上,派官吏前去宣读。”

“若有人敢前来犯事,擒住之后,严格按律执行。”

果然,这些方案施行下去后。

没了吃喝的依仗,原本赖在县衙外面的人也渐渐散去。

试着在城里自己讨生活,慢慢地,一部分人发现,即使不靠伺候人的本事,也能在东女国挣得活路出来,比当府里的劳什子管事舒坦多了,腰板也挺得背直。

更有甚者?,做到了比旧主还要大的产业。

见了面,这些旧主若是敢弯酸以前的低贱身份,报了官,也得被训诫一番。

这时,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里子,那?些身份门第?都是虚名?,只要甩着膀子干,他们是真的可以成为人中龙凤的人物。

在东女国,竟然有些孔子所言的天下大同?之风。

但也仍旧有一些人,还是回归了主家,只是换成了长?工这种方式。

卖身为奴,贱籍一类的说法才彻底退下了东女国的帷幕。

秋雨连绵,好不容易出个好日头,东女国的百姓们急着收粮,磨食。

和拳头一般大的红薯从地里被翻撅出来,扔进了背篓之中。

来来往往的人们,搬运着粮食,一摞摞地码放在自家的院前。

每个人的脸上,背部都淌着汗水,混杂着泥地里的气味,百姓们脸上的沟壑,也印证了最近的辛苦劳累。

司农司的人,算是忙到了脚不沾地,上午得派工,下午得去收粮。

还有数不胜数的账簿,算本等着他们去核对。

甜菜丰收,市舶司的人也各奔东西,前往大陆东西售卖糖料。

工部大楼里又来了许多新鲜学子,鼓捣着各种新式的机器器械。

东女国的各个职能部门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共同?支撑起了一个庞大的国家运转。

麦子也进入了建立东女国以来,最忙碌的时期。

一边要处理政务,一边还要到各地去视察城建的情?况,还有西北十三郡

,如?今只派了段子越前去指挥交涉,进展十分缓慢。

加上天气变化,雨水不断,不止她们的视察队伍寸步难行,就连城建也只能先暂停进程。

麦子决定特?赦一次大考,提前选拔大量人才出来,增添东女国官府的人力。

如?此一来,代邑书院的学子们更是悬梁刺股,昼夜不断地学习,励志要为东女国的建设添砖加瓦,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光耀门楣。

麦子最初开设的这些书院,在这时,也发挥出他们真正的作用。

在这五六年间,第?一批学子也顺利成长?成为了利国利民的栋梁之才,一头扎进建设东女国的狂潮中。

要想?富,先修路。

这场连绵不断的秋雨停止后,麦子立即下发了修路的政策到各地官衙。

这时,朱朱黎也带着她众多“弟子”,研究出了一种铺路用材的新型配比。

起因是,朱朱黎手下有一个叫小君的女孩,是住在慈幼院的孤女。

平时会去往橡胶厂接些活计,挣些外快。

橡胶厂有许多废用的橡胶制品,小君就会拿一些回慈幼院,重新清洗凝固塑形,用来替换慈幼院的破损水管。

这天,小君做完重制橡胶的工序后,就急急忙忙去工部大楼打杂。

身上的一包用来粘合橡胶的脂油,就不小心?掉入了新制水泥的实验桶中。

而这桶新制水泥,用来敷地面的效果,要比原先用石灰石和粘土磨细混合而成的水泥好上不少。

东女国现有的水泥路,大多不出一年,就会破裂至坑坑洼洼,又需要大量人力去养护修复。

年年如?此,东女国每年都要花费巨大人力去养路,修路。

若是能研究出耐久更好,能防淹防潮的水泥配方出来,就能解决这个往往复复的闭环。

朱朱黎立马将这桶新制水泥,从头到尾研究了一边,最后在多方试验下,在里面加入了树脂,从石油中提取的沥青,最后制出了耐久远超旧式水泥的新型水泥配比。

麦子看?了这种新式水泥的配方,里面所需要的材料,虽然相比原来只需碎石和粘土制作出来的水泥更昂贵。

但是加上旧水泥路需要养护,修路的人力,是远远不及的。

麦子立即下令,将原本的旧水泥替换成新式水泥。

从荆州扬州一路北上,到合州洛都,都修起了这种宽阔平整的沥青路。

加上东女国全国都普及了安装橡胶轮胎的马车,路段的耐久性长?达至五六年,也不会严重损坏。

只有没经历过天灾的新生儿会对这种改变有些钝感,不就是一条路吗?相比起其他的大工程。

不费一丝人力就能制作出来的精制白糖。

轻轻扭动水龙头就涓涓而来的清水。

踩上踏板就能穿针引线的大型织布机,亩产百斤的红薯玉米。

还有横架在中洲大河的大型水轮车,随处可见的磨坊......

哪一件不是令人津津乐道的大事。

不过一条大路而已。

“兔崽子,你懂个甚!”

坐在门槛前的老汉拿起旁边的扫帚将捣乱的几?个娃娃赶跑,旁边的阿婶也抄起旁边的掸子,要把这乱说的崽子好好揍一顿。

“这几?个小子,没过过苦日子,哪知道我们那?时候的日子。”

旁边看?热闹的老妇人感叹了一句:

“那?时候下场暴雨,路就垮没了,官府的人把家家户户的壮丁都抓走,凿了半月的石头,一口?饭都吃不上,唉!我家那?口?子就是这么?去了的......”

话说到这里,这些老一辈的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来东女国之前经历的事,内有官兵入室抢掠,外有匪患挡路,还得时不时被抓去干苦役。

那?时候倒是不觉得苦,现在回想?起来,不少老人眼尾都泛着湿意?。

这条贯通南北的沥青大路,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全面通行。

州城之间的官道,全面用沥青路铺成。

从乡镇至村落之间,则是用的沙石混凝而成的水泥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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