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你给个托底,给点帮助,最重要的还是要他们自己立起来,有根骨头撑着,有能力备着,生活就不会差到哪里。等以后需要了,再提上来用嘛。”

虽然因为如今的差距,魏裳和家人之间渐行渐远,也认识到了人性的丑恶和残忍,但完全放弃家人反而是更加愚蠢的选择,这又不是什么极品,靠着自己,又有这么高的优势,要是连他们都驾驭不了,那以后还想和谁斗?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啊小姑凉

魏裳复杂的小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养鸡厂还有好多事情要她忙呢,而更让她头痛的,是韩盈只要回来,那必定要检查她们几人的功课,这些时日正忙着买牲畜的魏裳成功落下了不少,看着自己写出的字迹还是歪歪扭扭的,魏裳脸色一绿,赶紧说道:

“我练字不是有意落下的,是有事忙,最近光忙着买牲畜配种去了,现在鸡场边上养着四只羊,一只马,这马还已经有孕了呢!”

说完,魏裳指着不远处的马棚说道:

“果然各行各业都有学问,师长你不知道,马市上毛皮颜色或者外形不一的马都有自己的名字,这匹马就叫驳,指毛色不纯的马。”

秦汉时期其实还是造字的高峰期,因为竹简能写的太少,大量的偏旁部首被拿来组字,能用一个字将某项事情表达清楚的,绝不用第一个字,节省用纸的同时,也导致了大量不同繁琐字的出现,听着魏裳数什么‘骓骍骢骧驳骆骝’等形容马匹毛色的字和意思,韩盈就想起来自己被师父教导读山阳王府人士调动和下发律令的日子。

那真是一个字不同,是贬是升、是亲是疏全都体现出来,而她还是只知其字,不知其意的状态,听的简直是头要大了,每每回想起来,就只有一个感觉——

糟心。

被迫更新了词库的韩盈,临走之前一看自己浅黑杂白的老马,下意识想起来叫这应该叫骃……

“这也太洗脑了,我没事记马毛色名干什么?”

将脑中一十多种马名甩了出去,韩盈将冬季卖鸡的钱拿出来,她买下了高岭土所在地方的荒地,先组织好人手开荒,而后韩盈又带着师父交换过来的匠人,前往高家陶坊寻找高真。

半个月不到,高真硬是将自己折腾瘦了一圈,看着韩盈,她极为沮丧的说道:

“月女,我仔细想过要如何做出你想的陶器,可——”

“温度不够,烧不出那么光滑的釉,对吧?”韩盈直接点出了她做不到的点,在高真惊讶的目光中,她胸有成足的说道:

“不急,这个我们可以慢慢来。”

让高真选好需要带走的陶工,一班人赶去了荒地。

因为时间太紧,这边只是草草的打起来几个草屋,好在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住草棚也没什么,大家早就做好了起步阶段较累的准备,坐在马扎上商议着要如何造窑。

早期的窑和炉没有太严谨的区别,称呼不同,是使用方法有异,但这样的窑只能烧出来陶,想要提高温度,必须要改变形状。

做为熟悉怎么烧陶的高真,对于烧制陶器火候的要求极为清楚,尤其是现在其实已经隐约摸到点釉面边缘,按照她的说法,重点只有两个,升温、保温。

升温,温度要高到融化釉,只有这样,它才能表现出明亮的反光,除了这点,还得做好保温,陶器和铁不一样,温度降的太快,它会立刻裂开,烧的越高,降的更要慢,不然一定会出事。

根据高真的要求,三个人开始了设计,没错,韩盈也参与其中了。

做为理科生,韩盈其实接触了大量的理化生知识,只是她过往从未想过要怎么把这些知识点用于设计实物,不过,穿越后她利用所学知识分析火炕原理的时候,韩盈便发现,她学的数学、物理中有不少可以用在这上面。

这一次同样如此,韩盈在火焰特性和提高温度上提出了新的想法——灵感来源于烟囱效应,以及火炕和小时候吃席,表现形式就是加长的烟道。

她认真的将竹子的结用工具捅开,做成一个长达一米的‘烟囱’,放在小火盆上空。

看着火焰从竹子顶部窜出,高真不由得惊呼起来:“火竟然真的会跟着往上窜这么高!”

交换而来的匠人也很是惊讶:“这可真是神了!”

“不神,就是生活中常见的现象而已,吴丘你炼铁的时候不可能没见过,就是没窜这么高而已。”

韩盈没有吃这两人的夸奖,而是将火焰特性和冷热空气,以及空气由多种气体组成,其中有能够令火焰燃烧的成分,一旦这种成分消失,火焰就会减少,直至熄灭的知识都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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