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卫东走到西屋立柜前,从立柜下层的格子中拿出了那个大“参包子”。来到屋地中间,慢慢地打开。

陈老板和那个机灵小伙立刻围了上来,看到这棵山参,都惊叹出了声。

“呀,这是五匹叶的大货啊,品相也挺好,不错不错。”陈老板是个行家,一眼就看出了这棵参的价值。

“是啊,所以才没轻易出手。”齐卫东附和着说。

“齐哥,咱约约(称重的意思)多沉,行不?”陈老板目不转睛地盯着参说道。

“行,约吧。”齐卫东哥俩也想知道这参的重量。

“小王,拿戥子秤(又叫十六金星秤,沿用古制计量单位,16两为一斤)来。”陈老板拿出一副白线手套,边戴边说。

那个机灵小伙利索地从袋子里顺出一杆专门给人参称重的小秤,双手捧着秤盘递向陈老板。

陈老板用带着手套的双手从参包子中小心翼翼地将参取了出来,慢慢的平放在秤盘上。

然后他一手拎起秤杆上的提子,一手拨弄坠着的小小秤砣,待到两者平衡不动时,他掐住一看,说道:“8钱5”。

说完,左右展示给齐卫东哥俩看了一眼。

齐卫东哥俩定睛瞅了瞅,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是啊,这货真是不小啊。

“齐哥,这参你想卖多少钱?”陈老板决定先探探口风。

“呵呵,你是收参的,你先出个价吧,参你也看到了,咱都是明白人,啥货色心里清楚。”齐卫东心里大定,这好货根本不愁卖。

“行,看你哥俩也是实在人,我也不磨叽,出个实在价,块,咋样?”陈老板边褪下手套边貌似大气的说道。

齐卫东笑而不语。

齐卫国见状,就知道这陈老板在压价糊弄人,有点不乐意的说道:“这也太低了,这么好的参,咋不得两万往上啊。我看吧,行就行,不行拉倒。”

二叔是干公安的,深谙心理战的套路,先往高了要再说。

陈老板听了直摇头,说道:“这兄弟也太敢要了,前几天,我们在旁边的林江镇也收了一个五匹叶,才块,你这个品相好一些,最多给到,不能再高了。”

陈老板深知,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农民都实在,好糊弄,拖个几天,在找两个托过来压价,卖参的就慌了,到时候再出手就顺理成章拿下了。

齐卫东哥俩则是想起齐文说的话,也感觉卖少了可惜,一直咬着也不松口,最后磨叽到,双方也没达成一致。

“陈老板,这样吧,参我们先留着,看看还有人出价没,要是没人再高了,就卖给你,咋样?”齐卫东没把话说死。

“行,我就在乡里的招待所住,到时候去那找我就行。”陈老板有些惋惜的走了。

齐卫东送着陈老板出了门,齐卫国则将参又包了起来。

“等晚上应该还有收参的来,到时候再看看能出多少?”齐卫东送人回来说道。

“行。对了,大哥,我今天去镇里找人打听了,咱这到抚林县千良镇其实不太远,能有二百来公里,从离咱们不远的白河镇那边过去近一些,就是道不好,坐客车要三个多个小时。

或者从淳化市那边也能坐客车去,道好但是远点,坐客车要4个小时。”这个年代的客车普遍比较慢。”齐卫国补充说道。

“嗯,晚上看看再说。”齐卫东还是不死心,想看看还能有高价不。

转眼到了晚上五六点钟,上山的人也陆续回来了,收参的人也来了两拨,齐卫东分别拉到家里看了货。

但两拨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出价都差不多,一个块,一个块,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收参的人之前达成了某种共识,

打发走了收参的人,已经晚上8点多了,草草吃了晚饭,齐卫东哥俩来到西屋,商量下一步咋办。

齐文也在屋,他和二叔今晚还在西屋睡。

齐卫国散了大哥一根烟,俩人闷头抽了两口,齐卫东有点郁闷地先开口说道:“这价格都差不多,再磨下去,估计最高也不会高过块,拖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放家里始终提心吊胆的。”

齐卫国狠狠抽了口烟,表情有些发狠的说道:“这帮收参的压价太狠了,不行,咱俩就去千良自己卖去,反正坐车半天就到,多卖1000,咱们刨去路费都多赚800多。我还不信了,离了他张屠户,还就得吃带毛猪啊。”

二叔不愧是国家执法机关的人,做事有股狠劲。

齐文也在一帮煽风点火:“就是,欺负咱们村人老实呗。爸你不总说,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吗,试试去呗,大不了再拿回来。”

齐卫东也被两人拱的有点火大,扔掉手里的烟头,用脚狠狠碾了碾,略带沙哑发声道:“那咱俩就去一趟。卫国,咱俩明天起早就走,从白河那边过去,近一些。”

“行,明早我骑摩托带你去沙河沿,我还了车,然后咱俩坐客车去白河倒车。”二叔不慌不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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