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老板,其实不是个好东西,为人非常阴险狡诈。
他通过几次的接触,发现齐卫东这人憨厚实在,没见过世面,对他们这种来村里做生意的老板盲目信任,而且性格不安分,总想着做点生意,倒腾点钱啥的,但是又苦无门路。
正是利用这一点,在前世1992年的秋天,林老板收完蛤蟆回桦河市以后,又撺掇他的小舅子李福,带着他们市里的一个大骗子来找齐卫东。
这俩人以林老板介绍过来合伙做生意为由,从齐卫东这骗走了3000块钱。
这是齐卫东当初卖参分的7000块钱剩下的钱,攒着一直没舍得花。
这件事对齐卫东打击很大,唉声叹气了好长时间都没缓过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以后,齐卫东对做生意这类带有一定风险的事情敬而远之。
后来全家搬去了沙河沿镇,通过二叔在粮库找了份工资微薄的工作,一辈子谨小慎微,省吃俭用的供养三个孩子上了大学。
后来长大了,齐文回过头来分析被骗这件事,固然有齐卫东警惕性不高,防范意识不强,容易相信别人的自身原因。
但林老板这帮骗子更可恨,欺骗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而且这个人还帮过你,这就不是个人能干出来的事。
现在,既然已经重生,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反正今年没帮林老板收蛤蟆,他肯定已经怀恨在心了,回去后肯定会和他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小舅子琢磨骗我们。
好在还有一年的时间,看他明年来不来吧,要是敢来,肯定想法给这帮骗子一个教训。
现在暂时不搭理他们,还是先盯着收蛤蟆的事为主,这可关系到齐文以后的赚钱大计。
收来的3000多少个蛤蟆,齐卫东和宋春芳已经用细铁丝串成串,放在提前做好的木头架子上晾干。
齐文也利用放学后的时间帮着穿蛤蟆,晾蛤蟆,得到了齐卫东两口子的一致表扬,都说他这一阵子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齐文趁着爸妈高兴,也提出了他的下一步打算。现在新建村附近的蛤蟆都收的差不多了,要提醒一下老爸,该往外走走了。
没办法,他还太小,很多事和想法只能鼓动大人去做。
“爸,咱们村的蛤蟆基本都收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去别的村收收看啊,这才这么点蛤蟆,扒不出来多少油啊。”齐文有些惋惜的说道。
齐卫东瞪了齐文一眼,笑着说道:“你小子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这都好几千块钱的货了。”
“要干咱就大着点干呗,不然也赚不了大钱。收蛤蟆的好时候就这一个来月,再不抓紧收,都让那个林老板收走了。”齐文继续鼓动老爸。
提到林老板,齐卫东低头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也是,听说那个林老板住在乡里,收了不少其他村子的蛤蟆,动静不小。
咱屯子附近的几个屯他可能还没顾得上去收,我明天开始跑这几个屯,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少了还真不值得跑那大老远卖去。
反正这蛤蟆收回来,扒了油也能放好长时间,瞎不了东西。”
齐文听完,心里放下心来。齐卫东自从去了千良卖参回来后,胆子较以往大了不少,赚钱的欲望也更强烈了,所以人还是得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齐文突然想起来,有个地方差点落下了。
于是连忙说道:“对了,爸,我洪叔在的那个林场咱还没去收过呢。那里都是林场职工,朝族人多,他们不爱吃、也不爱抓蛤蟆,估计那地方的蛤蟆老多了。”
“对,差点把这忘了,我明天就去一趟明烈那,正好挺长时间没见他了。”齐卫东想起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哥们洪明烈,不禁咧着嘴笑了。
“明天礼拜天,我跟你一起去吧,跟着去还能帮你算个账、拎个袋子啥的。反正也不远,你骑自行车带着我就行。”齐文想起了洪叔家小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爱丹妹妹,不禁也想去看看。
齐卫东现在是越瞅自己的儿子越顺眼,这小子按戏文里讲话了就是个福将,不仅有福,心眼子还贼多。
想到这,齐卫东忍不住想逗弄儿子一下,道:“我看你帮着干活是假,借由头去找小爱丹玩是真吧。不过人爱丹现在也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开玩笑了。
你俩小时候,咱们两家在一起吃饭,我和你洪叔喝多了开玩笑说要给你俩定个娃娃亲,虽然后来大家都没当真,但你洪叔每次来都拿这个事逗弄你,你可别当真了,跟人小爱丹瞎说啊。”
齐文汗颜,这个事他记得,不过后来齐卫东搬到了沙河沿镇,洪叔家也搬到七顶子林业局那边,两家离的远了,孩子也都长大了,这事也就没人再提了。
第二天,爷俩吃完早饭,宋春芳给齐卫东兜里装了1000块钱收蛤蟆用,叮嘱了道:“去了少喝点酒,先办正事,我可知道你,和明烈一见面就喝多,带着钱呢,小心着点。”
齐卫东一边往车上绑着化肥袋子,一边回答着:“知道了,放心吧,这不还有小文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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