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齐卫国的爱人梁淑萍也领着孩子从西屋出来和大家互相拜年。

齐卫东又领着一家人去了东屋,给齐文的爷爷奶奶拜年。

齐文的爷爷奶奶今年都六十多岁,身子骨还硬朗,看到大儿子一家人都来了,老两口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等到齐卫东一家轮着拜完年,奶奶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了齐文他们三个孩子,这也是每年必不可少的环节。

一大家人围在东屋家长里短唠了半天,齐卫国媳妇就去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了,宋春芳也跟着去帮忙,都是一家人,妯娌间也没那么多说道。

齐卫东和齐卫国在东屋陪着老两口唠嗑,齐文领着齐武、齐欣还有二叔家的小弟弟,去了西屋看电视玩。

二叔家的这个小弟大名叫齐林,比齐武还小两岁,和齐欣同岁,但生日比齐欣小几个月,几个小家伙年龄相仿,能玩到一起去,很快就熟悉起来,玩起齐林的积木玩具来。

齐文和他们差的岁数有点大,只能略有些尴尬的看着三小只在那玩着玩具,好在这屋有电视,牌子、尺寸和齐文家的一样,正是年前齐卫东哥俩一起去安平县城买回来的那两台之一。

临近中午,饭菜做好了,二叔齐卫国找出来一张大桌面,放在了东屋炕上的小圆桌上,这样一大家人人都能坐下。

一道道菜被端了上来,肘子、扣肉、猪头肉、青椒炒肉、蒜苔炒肉等等,东北冬天的菜系主打的就是一个以肉为主。

菜上齐了,一大家子人也都纷纷围坐到桌前,齐卫国拿出一瓶西凤酒,打开给老爷子和大哥分别倒了一杯,刚想给自己倒上,齐文挨着他,连忙下意识地接过酒瓶给二叔满上。

齐老爷子欣慰地看了齐文一眼,说道:“过年了,都喝点,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你们也喝点红的吧。”

二婶连忙下地去拿了一瓶葡萄酒上来,和宋春芳一人倒上一杯,老太太喝不惯红酒,齐卫东给她倒了一小杯白的。

酒都倒满,齐卫东哥俩先是带着大家伙一起敬了老两口一杯,然后就随意边喝边唠起来。

家宴,不用那么正式,小孩子们也随意吃着自己喜欢的菜,宋春芳和二婶梁淑萍两人一边忙乎着照看孩子,一边抽空就着菜抿着葡萄酒。

酒过三巡,齐卫国放下了筷子,扭头看着齐卫东郑重问道:“大哥,有个事和你说下,你想不想来粮库上班?”

“有这好事,粮库,沙河沿粮库吗?”齐卫东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齐卫国肯定的回答道:“嗯,沙河沿粮库,我大舅哥原来在哪当副主任,今年转成正的了,刚上任,正好县粮食局给配了台皮卡,我大舅哥就寻思着招个小车司机,给他开车,他想着最好是自己家人,会开车的,稳当还放心。

我记得你以前在生产队开过好几年拖拉机,后来还去学过一段时间开大车,技术应该是没问题,就跟他说了一嘴,他也挺满意,说哪天让你来试试。

咱先以招工的方式进粮库,给我大舅哥开那台皮卡,活不累,还能解决了工人身份,到时候再改成吃商品粮,就不用再种地了。”

齐卫东听完,大喜,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这是好事啊,我当然愿意了。我就爱捅咕车,能开上小车就更好了,就是不知道这事难办不,会不会让你大舅哥为难啊?”说完,齐卫东装作无意间看了弟妹梁淑萍一眼。

“没事的,大哥,我哥是粮库主任,招个人不算啥。用谁不是用,用自己家人才更贴心,有啥事还得靠自家亲戚,别人都白扯。”梁淑萍也是个爽快性子,直接把话说开了。

她心里明镜似的,去年一年,齐卫国跟着齐卫东又是挖棒槌又是倒腾蛤蟆油的,可是赚了不少钱,大哥家出人出力的多,到最后赚钱平分,虽然没明说,但自家心里有数,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也当还大哥一个人情。

齐文知道上一世的历史轨迹就是如此,他也不想改变什么,这样挺好,难得有这么一个跳出农村的机会,既是老爸喜欢的职业,还能解决工人身份。

而且他之后的计划也是围绕着沙河沿镇开展的,毕竟沙河沿镇地处交通要道,干点什么都比在村里强多了。

齐卫国眼睛一扫,看到齐文在哪沉思,想起了自己这个大侄马上小学毕业了,连忙又补充道:“正好齐文也要上中学了,盘道那边的中学教学质量不行,还得来回通勤,夏天还好,冬天小孩太遭罪。咱大侄学习这么好,可不能耽误了。”

齐家老爷子听到这,也发话道:“对,卫国说的对,为了孩子也得走这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走,淑萍他大哥那人不错,好好跟人干着。再说搬过来咱们一家在一起,你们哥俩啥事还有个照应。就这么定了吧,老大。”

老爷子当年也参过军,打过仗,还当过生产队长,说话小词也是一套一套的。

齐卫东见老爷子也发话了,就更没啥说的了。

而且大家说的也在理,机会难得,更主要的是能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这可是大事。

一家人都很高兴。一来去年两家都赚了不少钱,家里都添了大件;二来大哥这马上要有工作上班了,也算是吃上“皇粮”了,于是大家伙又热热闹闹的喝了起来,连老太太都高兴的喝了两小盅。

喝到下午三点多,已经没有回盘道的大客了,齐卫东一家只好在齐卫国家住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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