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的异常, 白榆回到酒店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门里。

把自己锁起来之前,她把挂在脖子上的机甲球摘了下来,请江魏帮她保管一晚上。

江魏受宠若惊, 又有些疑惑:“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带着机甲球做的吗?

“你就别问了。”白榆捋捋头发, 语气中难得浮现出几分急躁,“总之,你千万别带着任何一个机甲球出现在我房间里。”

说完她就把门锁上了。

刚关上门, 白榆就有些无力地走几步倒在床上。室内的灯光被她调整成睡眠模式, 但光线透过她微阖的双目时还是有些刺眼。前所未有的酸胀感从她每一根骨头的缝隙中钻出来。胃空空的,大脑却有一股令人恶心的混沌感……她甚至有点想吐。

为什么?

以前最多只是感觉饿得不能忍受。她从来没有过这么不适的反应。

她抱着枕头, 下意识蜷缩成一团。突然, 床头的阅读灯被人打开了。白榆狠狠皱眉, 迷茫地睁开眼——

是费伦。

他穿着一件棕色的风衣, 风衣下是雪白的制服衬衫。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格外清透,让人发不起脾气来。

“殿下。”他脸上浮现着浅浅的担忧, “您怎么了?”

白榆的嘴唇张了张, 最后还是挣扎着坐起,用力揉着自己的眉心道:“没什么, 就是又累又饿。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费伦点点头, 从床角提起一个黑色的箱子,把它放在床对面的书架上展开。里面是三颗饱满的虫晶。个头不小, 且隐隐闪动着猩红的光芒。

白榆还没来得及让他出去,她的精神体就自主突破了精神空间的桎梏, 冲出来往那几颗虫晶上扑。“咔嚓”、“咔嚓”、“咔嚓”,银白色的龙崽表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绝佳牙口, 硬生生把虫晶给嚼碎咽进了肚子里。

“…………”

白榆眼神不善地盯着白龙幼崽,在它把最后一块虫晶吞吃入腹的瞬间揪住它的后颈, 像提一只猫那样把它提了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没有我允许,你不准随便乱啃东西?”

龙崽扑着翅膀在空中摇摇晃晃,咿咿叫着,主打一个死性不改。

重点是,白榆能和它无障碍沟通,所以听得出它喊的是“饿饿,还要!”。

“……”其实她也挺饿的。呜。

就在这时候,白榆听见了一声压抑着的低笑。果然,是目睹了她教训精神体的费伦。

“虫晶的话,我这里暂时没有了。但如果您需要进食,我可以马上帮您致电酒店的厨房订餐。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这个。”费伦拿出了另一个盒子,“这是能量胶,能快速补充糖原、维生素、矿物质和电解质。我给您准备了香橙味和苹果味的。”

白榆拿起一个果冻样的能量胶吸了吸。味道一般,就是正常的水果口味。不过香橙和苹果都是她喜欢的水果,吃起来倒也不痛苦。

“谢谢。”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饥饿感被短暂地安抚下来,甚至有些感动,“我现在好多了。”

“那厨房的订餐还需要吗?”

“需要。给我订双人份的吧。”

这是个豪华酒店,但承包人是机甲大赛的主办方,来这里下榻的选手很多都是军校背景的机甲师和单兵,所以酒店的饮食不走华而不实的路线,而是在保证味道的同时更要保证数量,务必要让每个参赛选手吃饱。白榆订个双人份的餐,菜盘子基本能摆满一大桌。

费伦神情平和地联系酒店订餐。很快,厨房派来两个穿着黑白制服的侍者,毕恭毕敬地把餐车推进她的套房。从把那些餐盘快速摆好到安静地推走车、关上门,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往白榆的方向瞄一眼。

白榆抬头看费伦:“你要不要一起吃?”

费伦微笑了一下,眼下一滴小小的泪痣更显得他眉眼精致:“不用了,谢谢。”

白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直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榆不再说什么,捡起餐具开始干饭。刚刚被她“教育”过的龙崽不敢来桌边跟她抢吃的,可怜巴巴地对着费伦卖萌,嘴里嗷嗷呜呜地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叫声。费伦把它抱到自己膝盖上,对那双金色的竖瞳毫无畏惧,他伸手轻轻地摩挲它的下巴,看着那只身披月光的银白色小龙享受得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为什么,他撸龙的手法居然透着一丝熟练。

很快,桌上的餐盘都空了。

而白榆也眯上双眼,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地打摆子。

费伦重新唤来侍者把房间收拾好,出去之前祝白榆晚安。

可惜,她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好。那股莫名的酸胀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她的骨头像是被人掰断了碾碎了丢进熔炉里捶打,浑身的血液像是灌入了岩浆,痛的让人发抖。

等她挣扎着从昏沉的梦境中醒过来,那疼痛似乎变得可以耐受了。她吸吸鼻子,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蛹,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困惑。

她这是……生病了?

大概是重感冒吧。毕竟她昨天刚在冰原里打了一场比赛。

可她已经很久没有生过这样重的病——自从来到这个人人“体质非凡”的星际时代后,她最多就是被饥饿和疲惫折磨,什么感冒高烧,在没受重伤的前提下她根本没遇见过。

滴滴,她腕上的光脑在闪烁。

费伦:您醒了吗,感觉好一些了吗?】

白榆沉默了两秒,费力地抬手打字:“还行。但是我好像感冒了。你那里有感冒药吗?”

她的秘书好像也被“感冒”两个字给震慑住了,久久没有回复。

就在白榆快再次睡过去的时候,光脑又闪了一下。

费伦:麻烦您回答我一些问题。您是否有发热、浑身疼痛、躁动不安的感觉?】

白榆回了一个“是”。

费伦:您以前经历过易感期吗?】

啊?

什么期?

白榆眨眨眼,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易感期不是alpha才有的么?哦她现在就是a……但,易感期?易感期的alpha不是应该表现的非常暴躁、四处找人打架吗?会像她一样痛的半死不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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