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桃红马上去为小姐收拾了行囊。

颜汐若有所思, 微微发了会子呆。

眼下距离她离开节度使府,离开陆执已有十八日,距离孟文惠为她传信失败已有二十一日。

根据陆执放她的日子?上?看, 谢伯伯应该是已经离开扬州十八到二十一天。

十八天的可能性居大。

从扬州到长安,水路十八天足矣,若没意外,谢伯伯这两日便?会到达长安。

那日的信件,她一式两封。

一封走明?,一封走暗。

明?着以那孟文惠为引子?,混淆陆执视线, 实则,她早料到了孟文惠多半是枚死棋,是以,从始至终都没把那最大的希望寄托在孟文惠的身?上?, 而是寄托在了...

彼时, 花房雇佣来五名花农。

颜汐知晓后便?暗暗地打起?了主意。

其中一个,给了桃红所用,为她出门?送了信给孟文惠。

另外四人中的一人被颜汐重金收买。

一切事宜, 皆她吩咐青莲所办。

所为只二, 交给了那花农两物。

一封写有“陆柏陵亲启”的信件;一张谢怀修的画像。

让她所办的事也只有两件:等在瓜州渡口寻觅画中人;将信件交给这画中人。

此为她悄然?布下的暗线。

暗到她扣下了一半的报酬未给那花农,甚至事后二十有一天, 她乃至她的人都还未曾再见那花农一次。

换言之, 此事的线索少之又少,根本连不成?因果。

她不信陆执还能参透。

事实证明?,她大抵确实是已经瞒过了他。

事情大抵已经成?了。

那信件也大抵是早已到了谢怀修手中。

甚至, 已经被他带入了长安...

*******

四月,夜凉如水, 天渐渐阴下,仿是来了雨。

小屋中烛火微弱,两名婢女?忙忙碌碌。

屋中无人语,唯有收拾衣物的声响。

良久,东西已都被装了起?来。

青莲来到了她的身?边,显然?是也想起?了那事,压低声音,几近唇语:

“小姐,那个花农...”

颜汐朝她望去?,知晓她要?说?什么。

彼时,她姑且只给了那花农一半的酬劳,与她约定了另一半三?个月后给她。

如此一来是重谢雇人办事的常态;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为避免与她再见。

陆执很聪明?。

任何?蛛丝马迹,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都能很快参透。

三?个月后,如若事情顺利,她也便?不怕与那花农再见了。

颜汐回口:“姑且不管。”

青莲应声,知晓现在也确实是管不得。

如若等到天亮,保不齐官府会不会再找上?来。

桃红也在这时过了来。

“那陆执呢?那个狗官根本就不是真想放小姐,都是他下的套!让咱们惹上?了麻烦,咱们走得了么?”

颜汐道:“走走试试,能走最好...”

青莲接口:“能走最好,不能走,就再等两个月...”

颜汐主仆三?人对?视。

婢女?话说?的很隐晦,声音也小的几不可闻,但她三?人皆懂。

她托人给谢怀修的那封信上?写着“陆伯陵亲启”。

外表是另一种字迹,里边却是陆执的字迹与陆执的口吻。

说?是陆执的字迹也只是陆执字迹的皮毛,骗骗外人可以,但了解陆执的,也一看就能看出,此乃非他所写,所以陆伯伯一定会觉得蹊跷,也便?一定会发现那暗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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