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旁围观的众多千秋学宫弟子也觉意外, 姚静深看上去不过?三境修为,怎么会是?千秋学宫的客卿?

只是?见学宫守卫已对他执弟子礼问候,也不好再故作不知, 齐齐躬身向?姚静深拜下:“见过先生——”

看着周围躬身行礼的世族子弟, 陈肆有?些局促, 他实在没想到姚静深还有这重身份,这?些世族子弟平日见了自己连搭话都不屑, 此?时却向?姚静深执弟子礼问候。

这?个时候,站着不动实在有些突兀, 陈肆犹豫一瞬,也跟着弯下腰去。

此?时还能安坐不动的, 似乎也就只有?姬瑶了, 不过?此?时众人目光都聚焦在姚静深身上, 倒是?没有?多少人再注意她。

常巍还是?不肯相信,他失声嚷道:“不过?是?个三境修为的家仆,凭什么称他先生?!”

“放肆!”学宫守卫闻言厉声斥道,“这?位乃是?君上亲自任命的客卿, 岂容你无礼!”

姚静深拿出的令信乃是?闻人骁亲赐, 他们已然探查过?, 绝不会有?假。虽然不知他因何而得君上任命,但令信在此?, 他便是?千秋学宫客卿。

而身为千秋学宫弟子, 在学宫客卿面前, 当执弟子礼。

“还不快向?先生赔礼!”学宫守卫冷眼看向?常巍,喝令道。

在周围意味各异的目光中, 常巍涨红了一张脸,但迫于守卫压力, 只能低头向?姚静深一礼,咬牙道:“学生冒犯,请先生原谅……”

姚静深负手而立,淡淡看着他:“学宫弟子,除修行之?外,也当修品行。”

他有?什么资格教?训自己?!常巍心中异常恼恨,却不敢在此?时表露,低着头:“谨遵先生教?诲……”

陈肆看着他百般不愿,却不得不低头,颇觉痛快。

往日他遇上常巍,几乎没占过?上风,常氏的势力虽不比陈氏强上多少,但常巍能入千秋学宫,修为也入三境,怎么比自己都输了。不过?今日,总算让他得到些教?训。

姚静深没有?再理会常巍,若非他嘴贱辱及,姚静深也无意与一个小辈计较。

“初至学宫,理应去拜见祭酒,不知她如?今可在学宫之?中?”在众多暗含打量的视线下,姚静深看向?学宫守卫,温声问道。

守卫点头:“祭酒此?时正在学宫之?中,请先生随我来。”

千秋学宫之?中不允外来车驾进入,是?以?一众弟子都在此?处停下车马,即便是?客卿长老,轻易也不能坏这?条规矩。

于是?在众多千秋学宫弟子的注视下,两名学宫守卫引着姚静深走入学宫,身旁,陈肆推着姬瑶跟上。

千秋学宫内的路面皆以?打磨平整的石板铺地,一片平坦,倒是?方便了素舆出行。

知道姚静深是?第一次前来,学宫守卫一面走,一面向?他介绍千秋学宫中基本情形。

这?位可是?君上特许任命的客卿,虽然境界不算高,但背后或许有?什么不可说的来历,结个善缘总是?好的。

千秋学宫内部分为多门学派,其实就是?当日并?入学宫的诸多宗门,如?钦天宗被并?入千秋学宫后,便成为其下钦天一门。

这?就注定了千秋学宫不会是?和乐一片,诸多学派各自为营,为弟子和修行资源,彼此?间多有?倾轧争斗。

姚静深虽然不能将其他学派的功法典籍给姬瑶参阅,但钦天宗多年来积累下的修行经卷,他还是?做得了主的。

除此?之?外,千秋学宫还有?许多被放入书斋,可供所有?学派弟子参阅,可能对姬瑶会有?些许启发。

自甬道走过?,周围很?是?安静,日光中,楼阁飞檐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

有?风拂过?,檐角风铃发出清脆声响,姬瑶忽然抬起头,望向?了楼阁后方。

“怎么了?”姚静深注意到她的动作,开口?问道。

“故人在此?。”姬瑶站起身,裙袂扬起,足尖在灵力作用下微微浮空。

她向?前踏出一步,身形瞬间出现在数十丈外。

楼阁的阴影处,刀锋亮起,陈云起的手很?稳,就像他每一次劈柴一样,没有?半分迟疑。

这?把在所有?人看来华而不实,只能用作摆设的凡器,于陈云起手中,终于发挥出原本的作用。

刀刃落在青年肩头,血流如?注,他脸上神情从见陈云起挥刀的意外,转为深深恼恨。

他早已是?三境知玄修为,竟然被一个引气?中期的卑贱庶民所伤?!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他只怕立时就会成了整个千秋学宫的笑?柄!

郑骋体内灵力运转,在庞大灵力冲击下,陈云起手中长刀脱手,他的身体也随之?倒飞而出,重重撞在院墙上。

肩头传来剧痛,如?郑骋这?样出身的世族子弟,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难得会受这?样重的伤。

他取出一枚疗伤丹药服下,肩头鲜血暂时止住,但伤口?痛楚却不会就此?消弭。

郑骋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神情有?些扭曲:“把他给我押过?来!”

听到这?句话,一旁几名学宫弟子终于如?梦初醒,上前擒住陈云起,但望向?他的眼神显然带着几分心有?余悸。

他们着实没想到,一直对各种欺辱逆来顺受的陈云起,会突然爆发。

他怎么敢?!

千秋学宫这?些弟子不会知道,陈云起在还未入引气?之?时,便曾挥刀向?五境大能。

他们不该辱及陈云起的父母,也不该以?为,他真的是?可以?任他们践踏的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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