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叶望秋带着一众宫人应景地鼓起掌来,场面一时倒是显得十分?热闹。

虽然现在除了他们几人,连个客卿都还没招来,更?不说弟子?,但这些不都是迟早的事儿么。

姚静深见此,笑意中多了几许无奈,开口道:“好了,都回去吧。”

“喂——”见众人要走,被挂在墙头已经好几日的傅集终于?开口。

几日滴水未进?,体?内灵力又被尽数封禁,他嘴唇干裂,脸上青肿还未散去,看上去像条落水狗。

“嚷什么。”在他锲而不舍的声音中,桓少白终于?看向了他,没好气地道。

傅集好像不觉得被挂在这里示众有什么丢人,仿佛闲聊一般问道:“那位瑶山君打算将我再挂上多久?”

姚静深含笑行来,停在他面前:“你心中应当清楚才是。”

来救他的人,就快回玉京了。

对?上他的目光,傅集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姚静深噙着笑转身。

在他身后,叶望秋颇觉摸不着头脑,不由虚心请教道:“姚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姚静深但笑不语,负手向宫门中走去,有些话,说得太明白,便没有意思了。

叶望秋不由又看向身旁妙嘉几人:“你们懂了吗?”

却没有得到回答,只宿子?歇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往回走。

有时候,头脑简单点儿也是种幸福。

叶望秋更?茫然了。

他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这日之后,自?来了别宫便待在这里多日不曾动弹的姚静深终于?挪了窝,开始外出访客。

不过拜访的不是曾向他下了拜帖的玉京世族,而是他经过多番考量看中的客卿。

有楚原君留下的那笔灵物,他想将人请来便简单了许多。毕竟无论?境界再高,修士终究还是人,尚且还做不到餐风饮露的境界。

手中灵玉便是底气,姚静深至少不必借自?己或姬瑶的名?头来坑蒙拐骗。

叶望秋在别宫待得无趣,知?道姚静深要出行访客,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至少比待在学宫修行有意思些。

他和?宿子?歇等?人十数日间跟在姚静深身边先后拜访了不少玄商大能,因此也有幸见识了一番什么叫用灵玉砸人。

如果有人不动心,那一定是灵玉给得还不够多。

在延请自?己看中的学宫客卿上,姚静深毫不吝惜灵玉。

随着他开出的价码传开,在玉京内外引起了不小轰动,楚原君留下的除了灵玉,还有诸多天下罕见的灵物,即便天命修士,也不免为之动心。

如此一来,原本对?钦天学宫抱有几分?不屑的众多修士不由暗暗改了态度,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放在修士中,竟也同样?有几分?适用。

就在诸多修士对?来自?钦天的邀请有翘首以盼之态时,玉京萧瑟寒风中,身披重甲的龙驹自?城门呼啸而入,旌旗飘扬,分?明是骁武卫的徽记。

马蹄声声,整齐得没有一丝冗杂,像是踏在人心上。

骁武卫精锐奉王命回返都城,作为统帅的长孙静却先率数骑回城,目标不是商王宫,而是城西。

当熟悉的马蹄声响起时,玉京之中大小世族都为之震动。

钦天学宫门前,被挂在外墙上的傅集听到熟悉的马蹄声,身体?不由为之一僵。

他抬头看去,只见灰白天际下,上百铁骑自?远处席卷而来,身怀龙族血脉的良驹浑身不见一丝杂毛,前行时四蹄生出玄黑烟气,有御空之能。

为首之人着玄铁甲胄,头盔下的脸覆了面甲,在天光下折射出冰冷寒芒。

箭支搭在弓弦上,随着一声弦响,捆缚住傅集双手,将他吊在墙头的麻绳应声而断。

他摔在地上,却没有呼半声痛,在铁骑靠近时半跪下身,低着头,姿态驯服:“父亲。”

玄商骁武卫统帅,上卿长孙静。

随着一声闷响,傅集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溢出鲜红。

“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么。”低沉嗓音自?面甲后传来。

傅集深深垂下头,哑声道:“十三不该自?作主?张。”

他在长孙静那么多儿子?中,序齿十三。

长孙静没有说话,隔着面甲,也无法让人窥得他对?傅集这个答案是否满意。

身后副将御马上前,扬声道:“府中小辈冒犯,望瑶山君宽宥,来日再上门请罪!”

傅集亲卫也被先后救下,未曾有多余举动,随着傅集上马,骁武卫一行如来时一般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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