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坐公交车从国防军大回家属院,经过护城河时,看到有女同志跳河,于是提前下车帮着救人。

没想到跳河的女同志会是那个人的亲戚。

“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位同志,我先进去看一下女儿伤况。”

“一会儿再向你好好道谢。”

刘萍客气说了两句感谢话,就急着进了观察室。

观察室里还有一位见义勇为的女同志,此时正守着病床上的乔珍珍。

“你们是伤患家属吧?来得正好,一天住院费加医疗费总共两块六毛钱,请补给我,谢谢。”

“噢,好,马上给。”

刘萍没见过这么耿直的人,赶紧拿出包里的钱递了过去。

女同志接过钱抬腿就走。

根本没有要搭理人的意思,刘萍一眼就认出她手上的那块男士表,他们邮局单位领导也有一块,是上面市领导特别颁发的。

牛皮带手表本身不是特别贵重,重在意义非凡。

虞晚跟穿海魂衫的短发女同志擦肩而过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她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的冷傲。

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优越感和目空一切,无一不在说明她的出身非富即贵。

方海霏走出观察室,看着沈明礼,问他:“要不要捎你一程?”

“我暂时不回大院。”

被拒绝后,方海霏看沈明礼的目光多了些诧异,做好事不留名,他这救了人还不走?

全身湿着也不嫌难受。

“随便你。”

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直接走人。

*

病床上的乔珍珍脑袋包得跟粽子一样。

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刘萍想揭开看看伤势,又怕弄疼小女儿。

虞晚走到另一侧看昏迷的乔珍珍,发现她脸上多了两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不用问肯定是被亲妈打的。

不然也闹腾不出跳河事件。

“小虞,妈在这守着你妹妹,你去看看外面同志走没有,要是没走你帮妈向他道声谢,再问问他家地址,等过些天我抽空上门感谢人家。”

虞晚忽然有些后悔,她没事来什么医院啊?就该留在家里等人。

现在好了,遇见不想遇见的人。

心里腹诽一堆,脸上却是善解人意的笑,乖巧地应下出了观察室。

那个男人还没走。

跟棵松树一样的杵在走廊上。

怎么还不走?

虞晚贯会惺惺作态,上前装落落大方,“同志,真是谢谢你救了我妹妹,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又住在哪?改天我家长辈会亲自上门跟你表示感谢。”

“你还记不记得我?”

猛不丁地一句话,唬得虞晚差点原形毕露,他不会还记得盐碱滩那晚吧?

真是要命,记忆力这么好做什么?

她选择装傻,柔声问:“不好意思,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盐碱……”

沈明礼点明第一次相见的地方,被对方打断。

“噢…想起来了,昨晚上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虞晚怄得跳脚,面上恰到好处的笑,却带着欣喜,“我们真是有缘,连着两天都能碰到。”

可恶,缘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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