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立马改口:“沈明礼,请你我帮我捡一下布袋子,好吗?”
此时公交车内稳住身形的人,纷纷抱怨。
“怎么开的车啊?差点把我头磕了。”
“我的背篓哦,都被压变形了。”
……
摔在地上爬起来的人,有的沉默,有的表情复杂,有的骂骂咧咧。
被骂的司机也是一肚子火,把头伸出窗外,骂横冲直撞的两个小孩,“那谁家孩子?找死是不是?”
“大马路上你们也敢追着打闹,不要命了?”
被骂的半大小子,扭身做了个鬼脸,直接跑远了。
根本就不管惹出来的乱子。
更别说公交车上摔得七仰八叉的乘客。
公交车重新行驶上路,沈明礼以为她是胳膊痛,不能自己捡,等车速正常,他才松开稳住她的手。
不过等他要去捡地上的布袋子,又被虞晚扯住短袖下摆,“你别走过去捡,用脚勾一下束口带就好。”
沈明礼觉得奇怪,抿着唇看了她一眼,决定照做。
只是他才伸出右脚,解放鞋布面上的开胶口就露了出来,比昨晚看到的时候还大了些。
解放鞋是军绿色,开口里面的袜子是黑色,颜色差别明显,虞晚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转过脸不去看男人的窘迫,可这一转,视线又到了他肩头处的破洞。
刚刚隔得远只留意到大破洞,现在离得近,发现洞眼还不少。
“……”
虞晚觉得无奈,她的眼睛真是无处可逃。
沈明礼长腿一勾,膝盖一抬,布袋子被抛了起来,然后接住,拿在手里抖了抖,掸掉上面的鞋灰。
“拿着。”
有了布袋子,虞晚才能不再和沈明礼面对面,她挡在面前往后退了半步。
笑着跟人轻声道谢,“谢谢你,沈明礼同志。”
虞晚的声音像她人一样,软软的,绵绵地,像泉水在山涧流淌,时而静,时而动。
她看着他笑,笑得明艳极了,那份近在眼底伸手可触碰的明艳,逼得沈明礼呼吸一滞,眸光渐沉,好在他大脑理智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要怎么谢我?”
“……”
客套的一句话,引出一句怎么谢他。
虞晚咬牙,有些恼他,真是从没见过这种厚脸皮的男人,不过是礼貌社交习惯用语,到了他这,好像多了些别的意思。
她不能再回一句虚假的谢,也不能问他要什么谢礼,否则下不来台怎么办?
这男人穷得要命,怕不是想趁机敲她一笔。
虞晚心里挑了个最便宜的谢礼,“我请你吃冰棍吧。”
冰棍两个字,被她说得很清楚,等会到站下车,他敢拿人家推车里雪糕,她就不给钱。
白糖水冰棍三分钱,绿豆冰棍五分钱,奶味雪糕一毛钱。
又坐两站,到了琴台府站。
虞晚下车,沈明礼跟她并排着走,两人时刻保持一米远的距离,谁都没看谁一眼。
这离报社家属院近,离对面小槐花胡同也近,虞晚怕传出她跟穷小子处对象的谣言,下车后走在路上根本不敢跟沈明礼说一个字。
沈明礼在公交车上的时候,耳根子就烫得不得了,现在手上怀里都还有她身上的软腻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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