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月走到书肆门口,看着挤挤挨挨的人群望而却步,不知该怎么上前。
正当这时吕鸿卓却穿过人群看见了她,急忙对她招手。
“许娘子这边。”他一边走一边拦开拥挤的人群,为她让出了一条路。
许乘月也不好意思站在这路中间跟他说话,被别人观看。
所以跟着他进了书肆的后堂。
两人落座,有小厮呈上两杯酸奶酪。
这是唐朝常见的饮品,许乘月已经习惯了。
“许娘子,某刚遣仆人去贵府送贴子,却不见有人,没想到原是来了这里。”吕鸿卓惊喜地说。
“帖子,什么帖子?”许乘月疑惑的问。
“家父家母想邀请许娘子去寒舍做客。”吕鸿卓回答说。
“邀请我做什么?”许乘月回忆着她和吕父吕母貌似没有什么交情。
“是家父觉得许娘子有大才,又让山海书肆受益良多,特意设宴答谢许娘子。”
设宴?这太过郑重其事了吧。
“我也是靠着山海书肆才把书卖出去的,吕郎君不必过于客气。”许乘月就写了一本普通小说,没想到会被吕父这么重视。
“其实家父家母都很喜欢你写的书。所以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小娘子才能写出这样的作品,特地想要见一见你。”吕鸿卓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邀请许娘子,但是被下了死命令,只好极力挽留。
见吕鸿卓再三劝说,许乘月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下来。
她想起一件事,说:“我有个想法,可否在书的最后一页的末尾印上一行字欢迎各位读者来信’的字。”
对于网文作者而言,写作是一件需要读者反馈的事情。她之前单机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今天在食肆里听见那些顾客的谈论,才猛然想起来,怪不得她这段时间码字——不,写字的时候,感觉缺了点什么。
吕鸿卓还没有听过这种读者来信说法,但也好懂,略一思索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当然可以,许娘子总是冒出一些奇思妙想,怪道能写出这么引人入胜的书。”吕鸿卓吹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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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六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窗外落下的树荫,为室内带来一丝阴凉。
洛阳书院内,曲夫子苍老的声音拖着缓慢悠长的语调,念着晦涩难懂的文章。
下面有不少学子,心不在焉,只装出一副专心听讲的样子。
“尔等若是不想学习,现在就出去,不要玷污此地。”曲夫子环视一圈,见无人抬头,怒斥道。
他已经忍他们很久了,却见这群后生不知悔改。
世风日下,有读书的机会,都不肯好好珍惜,想他当年。
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唉,都过去了。
众人瞬间惊醒,忙坐得端正,以示自己专心致志。
曲夫子满意地看着他们终于认真起来,却见还有一人仍是原样。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
“刘申,你来解释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曲夫子冷笑着,打算杀鸡儆猴,回答不出来就别怪他手中的戒尺。
简杭就坐在刘申的后面,看着他听见曲夫子的的话后骤然惊醒,手忙脚乱的拿起书。
刘申站起来,却死活想不起曲夫子先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心脏怦怦乱跳,急得额上直冒冷汗。
突然灵机一动说,“先生,学生刚才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所以没有听清曲夫子的话。”
“哦,什么问题?”曲夫子不咸不淡的说。
看他能找出什么借口。
“学生们学习文章,先要学习句读,但学生从一本书上看到那文章在句读的地方加上了符号,若是改句读为符号的话,会更便于学习,理解文章。”
一听这话,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简行挑了挑眉头,想到了自己看的某本书,莫不是……
曲夫子缓缓蹙起眉头。
刘申见曲夫子不言,以为他被自己说服,继续侃侃而谈。
“比如说句号可以用一个完整的圆圈表示终结,而逗号可以用一点拖个小尾巴来表示未完……”
“荒唐!”
刘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曲夫子打断。
“句读是先人的智慧,是研习经典的必经之路,不懂句读,怎么能说读懂文章?改句读为符号,简直是大逆不道,难道你觉得你比先贤更聪明?”
曲夫子脸涨得通红,勃然大怒。
刘申还以为提了个好提议,没有想到被曲夫子这么说,赶紧向曲夫子认错,“曲夫子,是学生的错,学生顽劣。”
曲夫子喘了几口粗气,气仍未消,“你看的什么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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