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即便是睁开眼,也只能看见一片灰暗。
只是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
她感觉自己在一张十分柔软的床上,鼻息间嗅到的是好闻的檀木香,四周也安静的不像话。
这不是在暮府,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裳杳捏了捏自己的脸,脸上传来的痛感告诉她,他还活着!
但这里是哪里?
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身上穿的衣服材质柔软昂贵,一看就不是自己平常穿的那些没人要的粗布麻衣。
那又是谁给自己换上的衣服呢!
裳杳惊愕的从床上坐起,剧烈的动作下她一阵头晕,缓了缓身子,试图伸手摸索身旁。
或许是床实在太大了,裳杳小心的摸索半天,却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床上。
一切都是未知,这种强烈的未知使她心中一阵恐慌,更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不安地朝着床的边缘摸索。
终于到了床边,手一空就要摔下去,裳杳紧闭着双眼准备迎接自己和地板的亲密接触。
可自己却掉进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中,下意识的伸手抓紧怀抱,沁人心脾的香味闯进裳杳的鼻息,像是大雪后的清晨,冰雪消散后带着青草的芳香。
裳杳莫名的觉得这股味道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闻过。
“你是什么人?”裳杳这才回过神来,挣扎着就要出怀抱,沙哑带着病态的声音响起。
云卿野将女人小心地放到床上,心中感叹女人瘦弱到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身体,心痛到快要窒息。
当年的裳杳被裳家和云庭养的很好,身材玲珑有致,可现在,裳杳的身上几乎是找不到一块丰盈的皮肤。
裳杳的声音响起,是男人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声音,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云卿野不禁愣神,眼眶竟有些湿润。
“你........是什么人?”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裳杳紧张地又问了一次,双手不由地抓紧衣角。
“我是云卿野。”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裳杳的耳内,裳杳慌乱的内心却在瞬间得到抚慰,一阵心安。
裳杳在暮府中的时候一直独自待在后院,只有在吃饭时候才会到前厅,根本听不到关于外面的消息,自然不知道云卿野是什么样的存在。
“云先生,是您救了我吗?”
云先生?
云卿野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啊,在阿杳的眼里自己现在就是个陌生人。
“昨晚碰巧在路上看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你的家人在什么地方?”
听到家人二字,裳杳瞬间沉默,无力地将头低下。
“我.......”许久之后才再一次将头抬起,“我没有家人,我的父母好像过世了,我一直生活在舅舅家,但是舅妈她们不喜欢我........”
“云先生!”裳杳的双手胡乱摸索,终于抓住了云卿野的衣袖。
“云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什么都能干,您可以收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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