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顶上悄无声息,霍小经在夜色中摸回道观,心中奇怪以往热情似火的大虎今日怎么毫无声息,道观一切如常,但当霍小经推开小院房门却大吃一惊,他看到自己的厢房卧室大门洞开,依稀可见屋内十分凌乱。
霍小经三步并作两步,身形一晃,从腰间拔出“鸿毛无影刀”,扑入室内,那只室内却空无一人,霍小经持刀警惕地四下一番搜寻,清心观内外一切如初,毫无异样。
返身回到室内,霍小经点亮灯烛,仔细向四周一看,屋内本来极为简陋没有多少家具,但炕上被褥却被拉到地上,靠墙的矮柜里他收集的风堂物件被翻得乱七八糟,掉落地上,一片狼藉,炕头衣服包裹更是被全部拉扯开来,他随身的一些衣物散落在火炕上,霍小经大脑中一闪念,难道风堂来了小偷。
这个念头停留不到一息,火炕屋角处几点星星点点的暗红却打消了霍小经脑海中的念头,霍小经蹲下身,用手在暗红色污点上摩擦片刻,将手指指尖举到鼻前一闻,是人残留的血迹。再定睛细看,地上还有数根黑黄色的毛发,不用辨别,霍小经也知道是大虎的狗毛。
霍小经心中警觉顿生,一定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出现,顿时,一个黑甲蒙面的阴影在心中与脑海浮现,一定是三清宗找上门来了,就是不知道大虎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形。
疑惑间,霍小经将无影刀归刀入鞘,起身向屋外走去,不找到大虎、不搞清楚他走后清心观究竟发生了什么,霍小经肯定是再也难以安枕。
人还未走出小院,霍小经却听见小院外传来低沉的呜呜豺狗低叫声,野草坡与豺狗群相处多日,霍小经当然知道这是门外的豺狗在呼唤他。
门外一只小豺狗夹紧尾巴,哆嗦着低眉顺眼地看着走出屋门的霍小经,它对霍小经不断低声呜咽着,好似在乞求什么,看霍小经渐渐快要走近,它便欢快地转身往道观外的大门方向跑去,还不时回头低吠一两声,好似提醒霍小经不要犹豫,快快跟上。
好奇心驱使之下,步出道观,山径中霍小经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前面飞奔的豺狗,小半个时辰后,便在豺狗带领下进入了鱼嘴峰下东边山峦的密林,进入密林不久,小豺狗突然消失不见,从前方隐约的一小山坡后,却传来大虎兴奋地吠叫声,霍小经心中一块石头顿时落地,他疾步奔向小山坡后,想一探究竟。
转过山坡,借助星月微光,一幅奇特景象映入霍小经眼帘,小山坡后一处岩壁下,一个蓬头垢面的黑衣人,他神情萎靡双目无神的盯着山坡后露出身影的霍小经,却一动不动、四肢大张,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
霍小经定睛细看,却发现黑衣人原来如五马分尸般被五只豺狗分别死死地拖咬住四肢和头发,而大虎雄纠纠、气昂昂地蹲踞在黑衣人的肩颈处,好似只要黑衣人胆敢挣脱任一豺狗之口,它便会毫不客气地一口咬向黑衣人的喉咙。
霍小经心下已经明白几分,看黑衣人身上的伤痕和萎靡不振的情形,他被大虎控制在此处肯定已经多时,就是不清楚是几天前的事情,至于如何被大虎挟持到此处,除非大虎会说话,否则只有问问这被控制的黑衣人,才能最终搞清楚。
在黑衣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和愤怒地眼神中,霍小经点住他周身几处大穴,还依然不是很放心又将他困了个结结实实,才喝令大虎让豺狗们松口退开。
黑衣人躺在地上,嘴里呜呜乱骂,却口词不清,霍小经翻动黑衣人才发现,他的喉咙处气管已被大虎咬出几个孔洞,一说话便噗呲漏风,以至于言语不清。霍小经从怀里取出几块破碎的罗鲛鱼皮,运功将鱼皮半融随即将其贴在黑衣人的颈部,暂时堵住他喉咙上的几处漏风的孔洞,。
一阵嘶哑的污言淫语从黑衣人口中喷薄而出,霍小经静默,毫不理睬他的言语攻击,待黑衣人骂声渐低时,霍小经冷冷问道:
“你是三清宗的人,你来我风堂意欲何为?!”
“你个卑劣无耻的小人,有本事和我劳子烈当面交手,却只晓得使些下三滥的手段,自己不敢露面,让一些畜生来折磨于我。
霍小经,你用卑劣手段害我罗师兄性命,我三清宗人人恨不能剥你皮、食你肉,要不是智师兄当日劝阻,你那有命能走出演武厅,快放开我,和我劳子烈真刀真枪地比试一场,你这个懦夫。”
自称是劳子烈的黑衣人没有回答霍小经的提问,口中狠狠地说道。
霍小经也不与其争执,更没有任何气愤的回应,只是拣选他感兴趣的问题不断问询,那劳子烈虽没有正面回答霍小经的提问,只是一直不断骂骂咧咧地挑衅着霍小经。
但在二人各说各话中,霍小经也渐渐大体明白了劳子烈来风堂的原委和大致如何被控制在这偏僻荒野山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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