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可伶,霍小经他怎么可伶了,大姐你说说!”

华香儿流着眼泪坐在闺房的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鹅黄色字条。

“大姐,你给我出的主意,让我约他重九登高,安慰劝解与他,以缓和他今后与我华家的关系,我听你的厚着脸皮让三妮子带信给他,还被三妮子一阵打趣。”

“现在,这霍小经倒好,不仅上午拒绝了邀请,下午还找到三妮子把字条退回来,他是有多讨厌我和我们华府啊!这白眼狼还可伶,他就是一条白眼狼!”

华香儿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抽泣起来。

华香梅一脸无赖,站在妹妹身边用手抚慰着香儿秀发:

“香儿,我也是前几日听到智仲在说重九登高之事,觉得你对他依稀有那么一丝情义,这个姐姐看得出来。

何况霍小经在舞阳门早已经不是昔日华府阿霍,他在风堂得风二先生垂青,功法箭术都突飞猛进,为我华府和靖海城增色添彩不少,这些想必你也知道。

所以,姐姐才有如此唐突建议,冒然约他重九登高,就是希望你们少年人自然相处,凭你们过去在华府的友情,看能否解开他眼中只余仇恨的可伶心结,这既是帮我华府,也是帮他霍小经。”

羞红了双耳,红透了香腮,华香儿泣中带嗲的说道:

“谁对他有一丝丝情义了,大姐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他如此对我,我只会恨他,臭霍小经、死霍小经、坏霍小经。”

一张鹅黄色的尺素被芊芊玉手撕得粉碎,字条撕成碎片,散落在梳妆台的台面上,无数个分裂的文字仰面朝天,字迹模糊难辨,但姑娘的心中却不断地回响着:

独佩香草绣花囊、独望靖海千里乡

独立黄昏君不至、独插茱萸暗神伤.........

神伤的又岂独一人,一个精美的淡蓝色茱萸囊从凉风顶山巅平台向深谷飘落,霍小经目送它落入云烟蒸腾的山谷云雾中。

他轻叹一口气,转身依依不舍地看着清心观门口那个清瘦的俏丽身影,想要说的告别言语在喉哝里滚动,却终未发出声来。

紧了紧背上箭囊和腰间佩刀雕弓,霍小经对身后的桃姐挥挥手,没有敢回头,便带着大虎向山下走去,最后回望一眼远处的南天梯山深处,霍小经心里默默念到:

万莽子、月牙,你们一定要和鹰扬老怪一起好好的在桃花谷呆着,等我回来,苏门山,我霍小经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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