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山越海, 只想飞奔向你。”

——祁灼题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身旁走过一拨又一拨的人。

路人形色各异,目光或好奇或艳羡地落在俩人身上。

但不约而同的, 他们对这赏心悦目的佳偶没有毫厘的恶感和厌意。

男生宽厚温热的手掌捬在她的背后, 浅浅的鼻息落在耳垂的肌肤上,像是羽毛划过,带来麻痒的感觉。

温昭也不知道俩人抱了多久, 久到外面的风声似乎都停了, 只剩下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像是缠绵缱绻的水草和一圈又一圈荡开的波纹。

在这个如同夏日炽阳般的怀抱中,温昭感受到原本缠在她心头的不安和迷茫早已抽丝剥茧般消退,只余下暖烘烘的热意和充盈饱胀的满足和安全感。

让她想要沉醉在这个拥抱中, 再也不想脱离和分开了。

“祁灼。”温昭闷声开口, 率先打破沉默,“有没有觉得我们像动物园的小猴子。”

“嗯?”听到这话, 一直安静地拥着她的祁灼抬了抬手, 动作很轻地抚上小姑娘飘乱的柔软发丝, 温柔得像是一朵天边的积卷云,“有吗?”

“当然有啊。”温昭恋恋不舍地将被热意蒸薰得红扑扑的脸蛋抬起, 抬眼对上男生垂下注视着她的眼, “我们站在这里就像是两只观赏性的动物, 被人打量和观赏。”

祁灼轻笑了一声:“那我们在他们眼里不是小猴子。”

“哪是什么?”温昭好奇地眨了眨眼,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祁灼弯着唇,眼里浮现揶揄的笑意:“可能是大猩猩。”

温昭:“……”

有这样子说自己和女朋友的吗?

一时语塞,温昭气鼓鼓地想要挣脱男生的怀抱, 带着些许知道会被纵容的少女心性。

但祁灼眼疾手快, 长臂一伸, 拦住了她的去路,随后将人重新拉回自己的怀抱中,没让她得逞。

他将下巴抵在温昭蓬松柔软的发顶,力道不重,只是想不让她离开自己。他微微俯身,清越低缓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你不是,我才是大猩猩。”

祁灼的声音带着轻哄,耐心十足:“你是珍稀又可爱的熊猫。”

我的内心城池永远为你敞开。

在我的王国里,而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国宝。

祁灼是在实验室突然收到消息的,心弦在一阵激颤后瞬间绷紧,在询问到温昭室友她的去处后,便马不停蹄地买了票,不管不顾地来到这里。

什么也没有准备,只带了一部手机和一张身份证,什么也顾不及,只想赶紧来到她身边。

携带着一路的着急和思念,他终于与温昭见面,也完成了不知道存在多久的夙愿,一身风尘仆仆却不见丝毫疲态。

对于刚在一起的情侣而言,身份的突然转变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和别扭,但温昭和祁灼两个人没有。

他们自然而然地牵住对方的手,十指交握,严丝合缝的,就像是筋骨连着筋骨,牵扯羁绊在一起。

两人手牵着手去前台办了一张房卡,但这只是祁灼一人的大床房,温昭还是要睡在原本的酒店房间里。

两人的房间不在同一楼层,祁灼将人送到房间门口,才打算回去。

两人的手依旧交握在一起,在攀升的温度面前,掌心带着汗涔涔的湿意,但谁也没主动放开。

又站了一会儿,温昭仰头问:“祁灼,你累不累?”

祁灼低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不累,怎么了吗?”

“哦,你累啊。”温昭故意装作听错,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我也觉得你累了,毕竟赶来这里,是个人都会觉得疲惫。”

祁灼反捉住那两根在他掌心作乱的手指,动作轻柔地捏了捏,提醒着它们的主人不要继续纵火玩闹。

见小姑娘一副你必须配合着我装聋作哑的模样,他轻笑了一声,从喉咙里溢出浅浅的气息,“对,我很累。”

祁灼的眼眸像是带着热意,缓缓地在温昭的脸上描摹,一笔一划,格外珍重:

“不过能见到你,一切都值当了。”

……

温昭洗漱完,趿拉着酒店准备的一次性拖鞋从浴室出来。

给祁灼发了晚安消息,但几分钟过去也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气恼,因为她知道祁灼如果看到了消息,会第一时间回复她。

温昭没有直接掀开被子上床睡觉,而是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抱着一个卡其色菱格抱枕。

精致的下颌微微埋在上面,陷下去一小块。

今天的她,像是经历了一次冰火两重天。

和温兰的不期而遇让她如坠冰窖,寒冷得像是要将心冰封。而与祁灼的见面,就像是被一团火焰所围绕???包裹,血液炽热地循环流淌,一颗心恢复了生机,搏动得热烈。

在这样如同天堂和地域两极分化的的情绪裹挟下,她的思绪被翻搅得过了头,以至于属于深夜的睡意被打碎,她失眠了。

刚想着要不要通过数绵羊等传统自我催眠方法来强制性入睡,手机振动了两下,温昭捞起来一看。

是祁灼刚跟她发了消息:

祁:晚安,女朋友】

温昭没有多想,直接回复:

wz:怎么还没睡觉】

祁:从学校出来得急,有些事情没弄好,刚才去善后了】

wz:哦哦,那你早点睡】

祁:那你呢?怎么还不睡觉】

温昭刚想回复,但手机突然显示语音通话,她先是一愣,而后接起来。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祁灼的慢条斯理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过来,从手机听筒里溢出,伴随着微敞开的窗帘缝隙泄露的清浅月色,干净又明澈:

“怎么还不睡觉,是在等我的晚安吗?”

明明很沉静柔和的声线,扬在夜色里,却听得温昭喉腔间一哽,内心忍不住地冒酸泡泡,傍晚被强行压下去的情绪又后知后觉地卷土重来。

像是被抢了玩具的小朋友,突然找到了能够倚仗的大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情绪。

温昭没压抑住,轻声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祁灼,能给我唱首歌吗?”

“我有点睡不着。”

对面沉默了几秒。

祁灼像是没发现她的异常,音调一如既往,笑着问:“唱什么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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