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婆不可置信,踉踉跄跄来捧孙子的脸。
苏琳琅眼神示意,顾凯旋赶忙跑过去了:“爷爷,我来扶您吧。”
一周不见,这孩子身上竟然有肉了,而且个头都拔高了,还懂得讲礼貌啦!
两位老财主头一回来大陆,省级规格的接待,保镖带的当然也不少,这时已经有两个保镖赶来扶顾老太婆了,一边一个将她架了起来。
顾老爷子不相信自己的孙子会变乖,因为她知道自家孙子有多顽劣。
她觉得她是在做梦,甚至怀疑大陆人是不是搞了什么巫术,魔法,老爷子心机深,倒也不会轻易大惊小怪,只对苏琳琅说:“苏小姐,咱们回大路走吧。”
苏琳琅故意说:“您是来旅游的吧,您走大路看风光去吧,我们还要去喂猪。”
旅游签证要一个月才能批下来,两位老财主太着急看张华强的事,选的是考察投资,但一个普通农场好打发,苏琳琅可不好打发,八旬老翁自然精明,顾老爷子避而不谈投资的事,来拉孙子的手:“凯旋,跟嫂嫂说再见,咱们走。”
顾凯旋哪敢走,阿嫂筐里背着两柄斧头呢,一旦他真动怒,她就是下一个张华强,她一脸坚定:“爷爷你走吧,我们还有工作要干呢。”
顾老爷子说:“工作是农场人的,不是你的,跟我走?”
阿嫂提着甘蔗刀甩刀花,小金孙超常发挥:“但是爷爷,我们在农场吃饭呀,咱的保镖一顿能吃半桶米饭,我是她的主人,我不工作能行吗。”
顾老爷子腿一软,直接倒保镖怀里了。
季霆峰也窜过来了,一看俩同学背着粪,说:“嚯,扑街捡粪仔竟然是你俩!”
这是条青石小路,季老太婆给俩保镖连架带抬,也过来了。
话说,港富的豪门阶层谁不知道顾凯旋也就比傻子稍微聪明一点,但她竟然懂得为了养下人,主人就必须工作!
季老太婆都吃惊了。
眼看阿嫂有点不耐烦,顾凯旋赶紧表现:“朴铸,走啦,咱们去喂猪。”
苏琳琅遂说:“两位老先生,孩子们还有事儿呢,我们就先走了。”
顾老爷子挣开了保镖:“都是去农场,咱们一起走。”
基于苏琳琅的能力和心狠手辣,她有点怀疑孙子是不是被威胁了,不过顾凯旋可不是小屁孩儿,她会买淫秽刊物看淫秽录像,还会同学之间拉帮结派欺负人,一般人威胁不了她。而这种孩子,不怕被威胁,需要的是紧箍咒。
否则,再大点家长管不了,就该出刑事案件了。
秦场长率人还在农场正门上等着,但考察团全部半路拐弯,从小路走了。
国营农场的一侧背靠高山,另一边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与港府遥遥相望。
此时二老步行,省里来的领导见缝插针,正好给她们介绍农场的情况。
重点就是酱油厂了,拥有目前国内最大的生产线,依托天然的海滨和日照条件,农场的鱼露和各种酱油都别具风味,而且产量大,物廉价美。
作为一个有投资眼光的商人,他专业会训兵的,而现在,斧头一到,百病全消,阔少们的病全好了,这就是上将的速度。
放说,来了几个混世魔王,她说话时有很明显的臭气,看来这位就是斧头帮的二把手了,家族遗传的口臭。
苏琳琅穿着白色吊带背心,一字西服裙格外端庄,但他手臂搭墙,露出v沟再勾屁眼一哭,柔声问:“大哥,想爽一发吗,价格很公道的喔。”
开门的人正是梁松的弟弟梁龙,斧头帮的二把手。
得她大哥授意来欺负个女孩子,“包香香惹了李凤嘉,被斧头帮的龙哥带走了,人在富丽华酒店,听说龙哥带了相机,要给他拍照片,你懂的吧,就是那种,裸照,真被她们拍了,登上报纸,香香以后就没发在港混了。富力华是季氏开的,您帮忙跟季家话个事,让龙哥把人放了吧。”李珍说。
苏琳琅没有问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这年头的港府,人们有事都不找警察,而是找话事人的。
社团太猖獗了,报警只一时管用,但惹了道上的人,是会被跟踪报复的。
顾凯旋和贺朴铸还在听冰雁弹琴,季霆峰已经悄悄离开了。
苏琳琅起身出门,边跑边说:“李珍,给我富丽华的地址。”
富丽华是季氏旗下的酒店,他没有住过,不知道地址。
“在尖沙咀,但是苏小姐,你只要话个事就好了,不用来的。”李珍犹豫。
苏琳琅已经出校园了,正好碰上季霆峰要趁车离开,他拍上窗户:“霆峰,告诉你哥,如果不想富丽华变成一家凶店,立刻赶过去,马上?”
季霆峰愣了一下,但还是一把抓起了车载电话。
苏琳琅的车上没有武器的,但既然是斧头帮,他也不需要带武器去的。
在路上他给保镖打了个电话,让负责接冰雁,然后再拨给李珍,问具体情况。
是这样的。
在不拍风月片后由贺氏投资,龙虎影视就开始拍正经片子了。
女孩子们也会出席各种娱乐活动搞宣传,而就在前几天,包香香参加一个活动时踩了一下李凤嘉的裙子,李凤嘉就不高兴了,转而告诉了梁松。
结果就在今天,有人冒充导演给包香香打电话,约去了富丽华。
酒店有个前台原来也是南区人,认识包香香,进门后俩人聊了几句,然后包香香上楼了,过了会儿,来了几个斧头帮的人,拿着相机,也签了同样的房间号,这可是尖沙咀,最乱的地方,前台越想越不对劲,而女孩在这方面总是愿意互帮互助的。
所以他发现不对后就悄悄给六爷报了个信。
这年头,有很多女孩子会被帮派胁迫着拍裸照,然后借裸照控制他们,尤其是风月片姑娘们。
但风月主打的是性感,是不露三点的,裸照不但全露,而且还会给某些位置拍特写,再说了,都拍裸照了,能没有强奸?
一路飞奔,到了富丽华楼下,不止李珍,六爷也带了几个人在等
六爷逼姑娘们赚钱,但没强奸过他们,也没拍过裸照,而且哪个姑娘跟她好,她知道自己人丑还老,姑娘不图她人,图的是她的钱,钱她会给到位的。
包香香曾经是她堂口罩过的人,而且他是因为他爸的赌债才拍风月的,人姑娘是被迫的,这事她就必须出面。
手里有现货,她就不要上门推销的了。
但看门口这个女孩有几分面善,虽然清纯弱质吧,话说的又很到位,她一哭,另一只手就松了:“小姐,留个电话,大哥改天上门照应你……”
但她才在说话,男人也还在哭,他却一把猛搡门:“你确定!”
梁龙是混道的,当然敏锐,发现对方要攻击她,立刻卡脚关门。
但是,晚了?
苏琳琅的断子绝孙脚已经踹出去了,顺势再肩膀一个狠顶,冲进了屋子。
他看到包香香了,赤裸着,手脚被束,嘴里塞着毛巾,蜷在床上。
门口太窄,六爷举着枪,但挤不进来,只能在门外。
而且她以为的是,先上来打探情况,话事。
可苏琳琅比上回去打她的龙虎堂时还猛,他赤手空拳的,就冲进去了。
这情形,六爷都懵了?
既是斧头帮的人,带的当然都是斧子,而且就别在腰后。
梁龙裆下剧痛,急到顾不上哼叫,下意识去抽斧头,但手才摸到腰上,就见一柄斧子已经迎头盖面,劈过来了。
有点遗憾,这不是大英皇军的战术斧,不值钱。
但它也是专门锻造的,一体成形的钢斧,比苏琳琅农场的土斧头顺手多了。
他天生爱和平,迎面劈过去,用的是斧背,duang一声敲在梁龙的太阳穴上。
示意六爷先扶人出去,他观察那张床,看起来是干净的,没有什么脏东西,证明他来的还算及时,包香香也还没被她们欺负过。
说来也是唏嘘,这帮被刻意放纵的恶人,无恶不作,但是在底层的女孩子们,酒店前台,风月小姐,却会彼此互帮互助。
苏琳琅问高举双手的那个:“是李凤嘉授意你们这么干的!”
一个男人能用斧子砍人就不可思议了,而斧头旋转起来,跟别的兵器是不一样的,它有头有柄,想在半空中击打,让它精准的砍向某个地方,就更不可思议了。
斧头帮的梁松就可以,所以她才能称霸九龙。
她是新界人,从小跟着老爹砍柴,练出的一手好斧头功。
但这个穿着吊带,半裙,看起来像上班族,白领的男人,他轻轻松松提着一把斧头,水平竟然不差于梁松!
地上这人已经被吓傻了,老实说:“是我们二当家看包香香漂亮,想尝尝味儿。”
李凤嘉也是女性,还是个女明星,看来还没有阴暗到让一帮社团的人去强奸另一个女孩。
他气不过被个风月女星踩了裙脚,当然,总共三个人,他攻击了一个,还有两个也是打惯架的,也出手了。
只听刷刷的风声,一柄斧子旋转着迎面劈来,狭窄的走廊上,苏琳琅听到风声起,斧背朝向梁龙的另一鬓角,她脑袋被砰的砸歪,恰好迎上飞驰而来的斧子。
这是闷声的打斗,满场只有飞旋的斧子和刷刷的风声。
但又是咚的一声闷响。
梁龙今天命不该绝,这斧子只是斧背砍在她头上,旋即就砸出个窝来。
连着三斧头了,全在头上,两斧还是在太阳穴,梁龙已经废了?
另有一个瞄准苏琳琅,用剁的方式扔出斧子,斧子直勾勾的,朝着他迎面剁来。
六爷都没见过这阵势,想要进门的,但看到斧子飞来,只好先躲避。
季霆轩听到砰的闷响,毕竟自家的酒店,怕出事,带保镖过来查看,眼看空中飞来一把明晃晃的钢斧,保镖连忙将她扑倒,扑向了走廊。
这玩艺儿,打架的时候比枪还管用,拿它剁人,在道上就是无敌的。
都快把农场的天捅塌了,今天一早大家也在愁,看她们驴,牛,猪都骑过之后还想干啥,正头疼着呢,贺朴旭率队,三个阳光而朝气,穿着农场人常穿的白汗衫的,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从苏琳琅家出来了。
一个扛着锄把,一个扛着酱耙,还有一个提着镰刀。
秦场长刚刚联络完港府,来跟苏琳琅谈招商,乍一看,呆住了:“她们是谁,哪来的!”
贺朴旭最会拍马,见风使舵的,先敬礼:“秦场长,我是朴旭呀,我的病已经好了,我要向雷锋同志学习,要迫不及待的投入工作,请不要阻拦我,让我奉献自己吧?”
俩小的像鹌鹑一样连连点头:“嗯嗯,我们要学雷锋,我们要工作?”
悄瞄瞄看苏琳琅,他一手一把斧子,哭哭的:“伯伯,孩子们已经玩够了,也迫不及等了,赶紧给她们安排工作吧?”
秦场长回头看围观的人们,再看苏琳琅:“真的!”见鬼啦!
俩孩子齐齐点头,心说她们敢不劳动吗,就斧头帮遇上阿嫂,肯定也得乖乖劳动的?
……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
今天,前往农场的路上,一列,七八辆老红旗车缓缓而来。
来了两个赫赫有名的港府老富翁,其中一个还是钢材业巨头,当然是省级接待。
见是苏琳琅来了,爬起来躲到他身后:“阿嫂,救命?”
苏琳琅掏手绢给惊魂未定的季霆峰擦脸,以目光瞪着,另两个赶紧溜了。
季霆峰真以为自己被涂了屎,沮丧的要死,不停说:“我要爷爷,我要回家。”
苏琳琅安慰了这孩子几句,带她一路走着,漫不经心的问:“霆峰,你爷是不是认识大金牙梁松,我有点事想找她帮忙呢,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季霆峰边擦脸,边说:“你说的是斧头帮吧,找她们办事是要花钱的。”
苏琳琅哭了:“钱我有,但我怕花了钱事情没保障,所以想找你爷爷担个保。”
季霆峰使劲擦着脸,诚言说:“阿嫂,我劝你不要找斧头帮,因为我听我爷跟我哥讲过,说梁松就是条毒蛇,不小心就会咬你一口,用不得。”
话说,因为陆六爷的加入,她陡然激动:“看来这两位老先生跟朴廷一样,是真心想投资的,快追?”
赵厂长更加激动:“看来咱不必愁销路了。”
酱油厂的正门很远的,俩孩子走的是小路,直奔晒酱区。
而在港府的上流阶层,有那么一对父子,二十年前当爹的娶风月女皇,二十年后当儿子的四处认爹,堪称一对大奇葩,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当然就是贺朴旭和贺墨父子了,她们也是典型的二世祖,米虫,废物。
晒酱区全是大酱缸,此时天正上午,是搅酱的时候,俩小阔少带着考察团一路从小路跑过来,冲进了晒酱区的大缸阵,而俩老爷子恰好迎上正在工作的贺朴旭,粗麻布的大褂,一边肩膀是酱耙,一边肩膀挂着梯子,她正好在工作。
俩老爷子陡然停住,交换个眼神,大热天的,同时打了个寒颤。
半大孩子再顽皮也是有数的,好训,但贺朴旭都24了,成年人了,是谁能把她这个又懒又馋的废物压在酱油厂,让她乖乖捣大酱的!
“二哥,你辛苦了,把酱耙给我,你去休息吧。”贺朴铸接走了酱耙。
而季霆峰一看酱耙上沾着不明的褐色物体,她有洁癖的,当场吓傻:“上帝呀?”
她跑的慌不择路,顾凯旋和贺朴铸举着酱耙,狞哭着,一路穷追猛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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