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能打的事袁四爷早就知道了,不新鲜。

但不论贺廷朴还是贺朴旭,在她看来都不过地主家的傻儿子,就跟顾满贯一样,是一抓一个准,一薅一个准的小肥羊。

贺朴旭就是个大蠢货,是被苏琳琅出现给救了。

可是贺廷朴,一个头发脏的像羊毡,衣服比流浪汉还烂的傻子竟然赢了骰桌高手白骨爪,她难道有x光眼,目光能够透穿骰筒!

不然,她是怎么猜到那么复杂的点数的。

袁四爷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监控录像,攥着对讲机,目瞪口呆?

……

像大富豪这样一个五层楼,上万平米的大赌场要维持运转,要几百号打手的,她们会做到一个打手盯一个客人,像盯肥羊一样,牢牢的看紧她们。

而现在,苏琳琅她们的周围就围了几十号打手,人手一支棒球棍。

那些棒球棍要招呼到他身上,不出半小时他能被打成一盘筋道爽弹的撒尿牛丸。

癫公虽然癫,但不傻,这一看,怕了:“阿嫂,那飞机咱还能带走啊!”

随着她话音落,打手们再集体逼近一步。

贺朴旭已经准备好了,脸一捂屁股一翘:“诸位,打屁股可以,别打我的脸啊?”

贺家的保镖,阿贵和阿勇俩也已经赶来了。

俩人皆掏了枪,一边跟打手们对恃,一边往苏琳琅身边挤。

跟赌场做卖买,也叫与虎谋皮,输了掏钱赢了挨打,再正常不过。

打手们越围越紧,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时,苏琳琅找到摄像头了,不用说,袁四爷通过监控录像也正看他。

他盯着摄像头坦然问:“四爷连架小小的飞机都输不起,还想当九龙之王!”

再说:“我限你今天之内把飞机送上山顶,送到我家去。”

赶晚她就派人把飞机送来了。

轰炸机并不大,清空车库就能停下。

贺廷朴就好比老鼠掉进了米仓,钻进飞机里就开始从上面往下卸零件了,一晚上的功夫,它就被她掏成个空壳。

而随着她一赌成名,不但贺朴旭,最近正玩骰子上瘾的贺朴铸在听说三哥的辉煌战绩后也成她的迷弟了。

大家都想知道她猜骰子是怎么猜的那么准的。

不过癫公关起门来不见人,苏琳琅也去公司处理事情了,在贺家,赌博那种事是被命令禁止的,她们怕贺致寰知道,也不敢太追着贺廷朴问,就只能干着急。

说回苏琳琅。

他此刻在贺氏公司,正在听许董和吴董等人汇报工作。

关于海运和房产等方面,主方向一直都是贺朴廷自己亲手在抓的。

苏琳琅只需要听一下大概情况,给大宗支出的支票签个名,盖个章就可以了。

但在签字的时候,苏琳琅发现一件事情有点怪异。

话说,贺氏这一年多一直在往大陆拓展商业版图,当然是从首都北平开始的。

一是并购百货业,二是合资星级酒店,三就是房产和能源方面了。

因为大陆物价低,投资并不大,目前只投入了四个亿,但收购的商业可不少。

而且都是首都黄金地段的好商业。

原来主抓海运的梁董因为得力精干,被贺朴廷派过去开拓市场了。

而因为贺氏给大陆捐款多,那边政策也给的特别好,合作势头特别不错。

但在北平分公司的支出栏里,苏琳琅看到足足750万港币的抚恤金。

他遂问许董:“许叔,这是怎么回事,北平分公司死人了,死的多啊!”

见贺廷朴在拆超音速发动机,程超问:“小子,这枪该不会是你改装的吧!”

癫公正在忙,不喜欢别人打扰,头都不抬:“一边去,不要烦我。”

程超忙说:“好好好。”

又试着说:“这地下室太小,你施展不开吧,就不想换个大点的地方!”

癫公依然不抬头,只说:“不需要,谢谢?”

程超是一大清早,跟三个战友把贺朴廷的车洗的干干净净,赶早来还车的。

苏琳琅也才刚刚起床,洗了把脸来接表哥。

恰好就碰上程超那小眼神儿就跟看初恋似的,正在看着贺家的癫公老五。

倒不是说大陆没有人才,部队下辖的兵工厂里藏龙卧虎,有的是高人,不然东风系列垃圾也不可能研发出来。

程超目前在军区是正团级,是作战部队的人,也没想帮兵工厂网罗人材。

但她很惜才,看苏琳琅下楼来了,就说:“阿妹,你家老五缩在那点小房子里玩兵器改装太屈才了,朴廷又不缺钱,老五要真喜欢玩儿,让朴廷给她换个稍微大点的地方吧,我看她缩在那点小房子里,我都替她着急。”

苏琳琅这时才要跟表哥说那件大事儿,他说:“表哥,她有大英皇家战舰,莱库的图纸。”

程超止步在楼梯上,失声问:“你说什么!”

“大英皇家高级战舰,莱库的图纸,贺廷朴有一份。”苏琳琅小声说。

程超没有追问东西是从哪来的,只说:“阿妹,要是真的,那图纸的价值不可估量的?”

众所周知,从援朝到援越,再到对越自卫,大陆的空军和陆军水平打上去了,但海军实力相对就要弱一点。

而莱库是从80年开始,大英一直在往远东舰队增列的高级战舰。

它也是大英这些年投入的研发经费最多,火力也最强级别的高级的战舰。

国际社会也都知道,大英逐年往远东增派新型莱库,就是为了备战1997。

但贺廷朴个疯疯癫癫的小子竟然有它的图纸!

此刻的程超就好比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她压抑着激动说:“要我们司令部的领导们知道你家有萊库的图纸,只怕从此要睡不着觉的。”

再说:“没看出来,贺家老五竟然个人材?”

苏琳琅把表哥拉到楼梯间的拐角处,说:“表哥,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悄悄复印一封的。”

话说,为了应对1997,海军兵工厂也正在增造战舰,要是能有一张莱库的图纸,兵工厂就可以针对性的做火力研发了,那简直就好比是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以程超个人的激动,是恨不能立刻连贺廷朴带图纸全绑走的。

但她想了想,还是说:“部队这几年正在吸收海外人材,你可以帮我问问,看那小子想不想去部队,她的图纸我们可以买。悄悄复印好比杀鸡取卵,我怕你家老五要以后知道了,对我们心有芥蒂,反而不好,还是别了吧。”

贺廷朴是这样,她生于大富之家,不缺物质也不缺钱,更没有政治报负。

生平就一个爱好,玩兵器。

你问她想不想当兵,答案当然是no。

毕竟家里供得起她的花销,她又那么聪明,才不想给自己上枷锁。

而眼看1997,要真的会打仗,她的图纸苏琳琅会果断复印,并交给大陆军方。

因为在军事竞赛上是不讲礼仪道德,只讲谁比谁更强的,比的就是不择手段。

程超不想要复印好的图纸,还怕惹贺廷朴生气,当然是因为她看上的是贺廷朴其人本身,动了心思,想把癫公老五弄到部队去。

苏琳琅其实也想,因为他也很担心,怕癫公整天蹲在地下室里捣鼓,别哪天把家炸了。

贺致寰,贺朴廷也都很头疼,想给那个疯子找个下家,但想让癫公有政治觉悟,自己主动去当兵,比苏琳琅要称霸九龙还要难的。

无它,她太聪明,看的也太透彻了。

贺廷朴是从地下室跑出来的,三天没洗头发,头发油的像羊毛毡一样,四五天没挂过胡子了,胡子又长吧,还打着结。

唯独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以及那双修长的,白净的,钢琴家一般的手,还依稀能看出她是个小帅哥来。

转眼就是第二把了。

白骨爪摇了几把,啪一声把骰筒砸到了桌子上,看贺廷朴:“你猜呢,是几点。”

贺廷朴默了片刻,看不远处还有三颗骰子,取了过来,把一颗骰子压到另一颗上面,再把第三颗摆成五点,这才说:“白小姐,你骰筒里的骰子是这样的,是五点和二点。”

要说刚才白骨爪还比的很轻松的话,此刻他的脸色就有点发白了。

而当他轻轻揭开骰筒,就不说他自己了,贺朴旭都惊呆了,因为骰筒里的骰子,就跟贺廷朴摆的一模一样。

也确实是五点和二点。

她说:“廷朴你也太厉害了吧?”

贺廷朴勾唇角,对苏琳琅抛了一个贼得意的眼神,伸手再请白骨爪:“白小姐,继续?”

白骨爪握过骰筒,这回再摇骰子的时候,脸色就愈发的白,手也开始打颤了。

突然,他把骰筒往桌子上一砸,剧烈的摇了起来。

苏琳琅也学了几天摇骰子,得承认,玩骰子确实挺有技术含量的。

贺廷朴正在认真观赏这位白骨爪小姐摇骰子的手法,他遂也跟着看了起来。

白骨爪小姐摇了半天,骰筒都要摇烂了,还是不敢停,越摇,脸色就越白。

但终于,他停了下来。

不过抬头看贺廷朴,她倒挺光明磊落的,先给苏琳琅介绍:“阿嫂,这位女士叫白骨爪,是这个赌场的老板,袁四爷的手下,他说,只要我猜骰子能猜中点数三次,袁四爷就把外面那架飞机送给我。你看到飞机了吧,它拥有目前最先进的超音速发动机,价值要好几百万,我只需在这儿赌一把,赢了,它就是我的。”

但再转身一看,她又皱眉头了。

因为在苏琳琅的身后,全是穿着黑西服的,赌场的打手们,而且人手一支棒球棍。

她问摇骰子的白骨爪小姐:“白小姐,你不是说你们老板袁四爷是喜欢我,欣赏我,才准备一把赌输赢,要把飞机送给我的啊,我阿嫂来,你们干嘛搞那么多保镖围着他!”

白骨爪倒是姓白,但白骨爪只是艺名,他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挥手,一帮打手就暂时退下了。

他伸手相请,说:“苏小姐,既然来了,就别那么着急,玩一把再走吧。”

苏琳琅这还是头一回来袁四爷的赌场,目前并没有看到袁四爷本人。

他刚才在门口一口气放翻了四个保镖,赌场的经理,袁四爷本人当然早就都知道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打手围着。

既来之则安之,他人都已经来了,贺廷朴的赌局也还没开始,他确实没什么可着急的。

坐到贺廷朴身边,他问:“白小姐,我家廷朴押的筹码是什么!”

白骨爪其实也就是个荷官,长期在赌场工作,他的眉眼自带一股勾人的风情,斜瞟了贺廷朴一眼,他说:“贺先生,请您自己说吧,您下的赌注是什么。”

你要说贺廷朴聪明吧,她都被骗到赌场来了,但你要说她傻吧,她可一点都不傻。

她说:“白小姐,不是我想下赌注,而是你们用那架轰炸机诱惑我下注的,筹码是我的脚筋和手筋,一旦我输了,我就必须让你们挑掉的我的手筋脚筋。”

她可以不讨厌pla,但让她去当pla,很难?

贺朴廷要谈生意也就不必去别的地方,去自家的高尔夫会所既可。

苏琳琅早知贺氏建了高尔夫会所,但也还一直没去视察过。

今天也正好也跟着丈夫一起去看看。

而最近这段时间,随着钱氏垮台,贺氏跟季家和郭家,还有顾家联合入股了股交所,不但各家的股价,红山半岛的房价也跟着蹭蹭蹭的涨起来了。

再加上这几天黑马银行的股票一直在涨,贺朴廷在股市上的小钱钱也翻了番。

按理来说她最近该高兴才对。

但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上了车,一脸阴霾。

当然,她心里还记挂着北平的车祸事呢,大陆公安说车祸很可能是贺氏内部人捣的鬼。

但贺朴廷不论再怎么分析,也找不到一帮董事们,彼此之间互杀的动机。

找不到动机,也猜不到公安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证据,公司的董事们又都是跟了她很多年的老人,她也不知道证据会对谁不利,心情当然就不好。

苏琳琅想试一下maybach的驾驶感,今天就没带司机,自己开车过去了。

许天玺的家就住在红山半岛,她到的也早,早早在球场的总裁专用车位旁等着。

眼看车停,拉开车门,她说:“表哥,公安已经到了,正在等你呢。”

迎上苏琳琅,她指着远处的球场,笑问:“阿嫂还是头一回来吧,看出什么来没有!”

这整个球场是建在海边的,她们站的是一个至高点,放眼望去,绵延无际的绿茵草坪延伸到海边,草坪上除了各种高尔夫专用标旗外再没别的东西,只是一片脆森森的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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