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的本分,说:“如果所有的古惑仔都不混道了,就必须增加就业岗位,也必须把居民的基本收入提起来,那乔治上校咱们就非抓不可,因为只有他能值40亿英镑!”

苏琳琅今天心情大好,不想在床上谈这种煞风景的事,从丈夫耳侧寻觅过来,在他唇侧吻了吻,低声说:“你要累的话,不如我在上面?”

她在上面其实不得劲儿,但如果丈夫身体不适,爬不起来,苏琳琅不介意卖点力气。

不过关于谁在上面,那是贺朴廷最后的底线,他腾的翻身,人已经在上面了。

凑唇挑开妻子的唇,贺朴廷轻轻咬了一下妻子柔软的唇瓣,哑声说:“把你弄哭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抓乔治上校是一码事,文物到港是另一码事,但必须得是文物起飞后才能抓他。

否则,大英佳士得很可能就不会运送文物了。

这叫空手套白狼,说来麻烦,办起来更加麻烦。

要不是袁四爷那种关系网足够大,两道通吃的大佬,普通人是不可能办成的。

而在把上述事情全部搞定之后,苏琳琅还得找一帮人来跟踪乔治上校。

贺朴廷进了洗手间,然后就一直都不出来,游艇上的气氛也变得怪怪的,不过大家在办大事的时候还是齐心协力,很默契的。

从港府到澳城,快艇加足马力不过四十分钟,也不过转眼的功夫。

苏琳琅提前给阿衰哥打过电话,知道钱飞龙的游艇停泊的地方,就开过去了。

而钱飞龙停游艇的,是属于赌王家的独家港口,季家来接亲的游轮也就停在这儿。

今天赌王家有喜事,港口停的大大小小,全是各种来参加婚礼的豪华大游艇。

但她居然说孩子跟他没关系,她什么意思?

贺朴廷呕吐的功夫苏琳琅已经离开了。

爬在马桶上,贺家大少又软弱,又害怕,又无助,但是太太怀孕了,最该他表现自己的时候他却这副样子当然不行。

他觉得自己得找个医生看看去,不过当然不能是家庭医生。要不然老爷子会知道,老妈也会知道。

虽然说他不用担心一帮废物弟弟会篡权,但也不想让正怀孕的妻子操心,于是在马桶上趴了片刻后,他抓起马桶边的电话给许天玺打了个电话,要他立刻,马上约个好医生,然后开车来接他。

它可以基于移动电话来进行窃听,只要连接上录音设备,还可以进行录音。

她这会儿就已经把她的移动电话装上录音设备,一边监听一边录音。

关于麦家驹想开船撞她的事她也跟保镖们讲了,让他们加强戒备。

贺朴廷在摆饭,他把所有的荤菜全摆到了苏琳琅面前。

他也很会照料人,看苏琳琅忙的顾不上吃,就自己挑菜喂她吃。

他此刻特别想吃酸黄瓜,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馋,他特别馋那东西。

但他总不能告诉妻子,自己突然多了这种奇奇怪怪的嗜好吧。

而且他的嗜好似乎是一时一时的,刚才他恶心难受,这会儿妻子躺到身边,一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他就又舒服了。

拉妻子躺到自己身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问:“乔治上校大概哪天来港,确定了吧,还有,你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是圣诞节了,按照跟钱飞龙约定好的,乔治上校会是元月一号到港。

翁家明在对讲机里喊:“少奶奶,马上有个浪峰,会比较颠簸,你要小心自己!”

苏琳琅一直系着安全带的,只觉得身体腾空,突然失重,四处叮叮咣咣的乱响,游艇已经飞到在半空中了。

而在游艇坠落,她的屁股要被颠离座椅时,一旁的程超大手于她屁股底下一托,再缓缓抽手,她就不用受颠簸的冲击了。

苏琳琅也在关注窗外的,眼看大浪过去,海面一片风平,说:“谢谢你,表哥。”

这就是一句很正常的感谢吧。

但她得说,老爷子担心贺朴廷孕期会出轨,出去寻欢作乐纯属多余。

就算贺朴廷不是真心爱苏琳琅,但他是真的怕她,而能让男人老实不花哨的,其实也只有一点,那就是让他恐惧,让他害怕!

……

季霆轩的婚礼要大办三天,第二天是入门仪式,只在季家内部举办,第三天才是向媒体和社会各界公开举办的婚礼。

而就在这天的凌晨三点钟,麦家驹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飞虎队员到了西区警署。

他此刻就爬在马桶上,压冲水按钮,他说:“阿妹,我很好,我没事。”

又说:“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许再起来了,快去躺着,我马上就会出来的。”

苏琳琅总觉得自打自己怀孕之后贺朴廷变得有点怪,就隔门问:“阿哥你是不是有心事,难道我怀孕了你不开心?”

贺朴廷正好一口酸水喷涌而出,他硬是给吞了回去,说:“我特别开心,但是你现在需要躺着,快去床上躺着,不用管我!”

咦,他语气凶巴巴的,这是真的不开心吧。

他踢钱飞龙一脚,说:“嗨麦sir,你该把那头蠢猪扔到海里去才行!”

看麦家驹脸色不对,他又大声问:“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麦家驹回头,就见岸上的飞虎队员们在看他,记者们也在拍他,苏琳琅双手抱臂,一动未动,也冷冷的盯着他。

莫名的,麦家驹心里打了个寒颤。

苏琳琅只是个女人,年轻的女人,甚至,她还是个孕妇。

这不,一家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儿黄医师来了,正好老爷子也许久没请过大夫,也需要号一下脉,于是从老爷子到贺朴廷,贺朴鸿,再到苏琳琅,贺章,就都号了个脉。

苏琳琅向来自信自己的身体,应付着让医生捉了个脉,也不问结果,轻轻拍了拍丈夫的大腿,给他个只能意会的眼神,就先回自己房间去了。

而她一走,嗖嗖嗖的,先是贺朴铸和冰雁跑了,眼不丁儿的,贺朴鸿也溜了。

且不说他们几个孩子。

贺致寰目送孩子们出了门,先问黄医师:“我家鸿仔身体没问题吧?”

苏琳琅说:“辛苦你了。”

钱飞龙又说:“我马上就出发,去找乔治上校,挨他一顿打!”

苏琳琅依然说:“辛苦你!”

她挂了电话,刚上楼,就迎上蔫巴巴的丈夫,遂体贴的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贺朴廷说:“早餐已经来了,你赶紧上楼,去吃早饭吧。”

而且他也是有坏心思的,这会儿身上刚舒服一点,就又蠢蠢欲动了。

将妻子从靠枕上拉下来,团到怀里,贺朴廷说:“那个乔治上校还挺难缠的,我听人说过他不但暗杀方面技巧不错,拳脚功夫也很厉害,我怕你要吃亏。”

苏琳琅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闻着丈夫身上的味道,就又心里痒痒的。

拱入丈夫怀中,仰起头,于他耳根挑舌轻舔了一下,她反问:“谁说我要自己动手了?”

贺朴廷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一瞬间精血冲脑。

麦家驹不但数十年如一日纵容毒贩,现在还丧心病狂到要害一个女人流产。

他找的理由也够冠冕堂皇:只因她劣质的基因,配不上他们麦家高贵的血统。

他们这就准备撤了,但梁sir脚步突然一滞,说:“游艇怎么好像又回来了?”

一帮飞虎队员齐齐回头,还真是,贺朴廷的大游艇本来已经出海了,又在往回折,这是怎么回事?

一帮人正面面相觑着,贺家的司机刘波开着车来了,在从车上往下搬大大小小的食盒,看来是来送饭的。

说起年轻辈的继承人,贺朴廷突然手捂唇呕了一下

苏琳琅则笑问麦家驹:“听说麦sir有三个儿子,两个在美利坚,一个在大英?”

说起几个儿子,麦家驹笑里有掩不住的自豪。

他说:“我的几个崽都很不错,就是我太无能,一生为民,没给他们攒下基业。”

言下之意,他要下海经商攒点家底,他的几个儿子不会比贺朴廷差。

贺致寰娶了当年马来第一富商,麦家的大小姐之后就接手了麦家所有的产业,包括家底儿,他家用的食盒都是有上百年历史的象牙镶红酸枝,镶紫檀木的。

而既刘波带了菜来,看来他们是忘了带饭,回来取饭的。

这么来说时间正好赶得上,麦家驹一扬手,一帮手下就跟着他离开了。

说回苏琳琅。

她折返一趟,除了要带饭,还有就是要带上程超和他的战友。

再看太太没有继续发火的样子,也懒得再理自己,他就去浴室试水温了。

也就在这时,钱飞龙打电话来了。

苏琳琅虽然不想生孩子,还把怨气一股脑撒给了贺朴廷,但她不会做对孩子不利的事。

她也知道奇异果对胎儿的发育好,虽然嫌它酸,但也吃了两口。

她怕现在的移动电话辐射太大,对小宝宝的发育不利,压掉电话,改用座机拨了过去。

那种跑腿的事情也不必乔治上校自己干,自有线人帮他。

而现在,麦sir得去找枪了,找一把‘钱飞龙’的枪,用来射杀贺朴鸿。

但他是边听电话边走路。

而在同一间酒店里,另一条路上,钱飞龙握着电话,却是在飞速狂奔。

他跟麦家驹一样,也在找枪。

他并没有离开,目前还在重庆大厦里头。

他还专门给自己叫了个重庆大厦内部的站街女,此刻他和站街女就在一间冰屋里坐着吃甜品。

这几天他又请了假,主打一个放浪形骸享受生活。

而目前尖沙咀的站街女基本都集中在重庆大厦里,所以他来这儿就显得很正常。

在大概中午的时候乔治上校就出现了,陪着他的正是曾经马鸣的那个手下,梁警官。

麦家驹连连摆手,说:“我只是大清早看到阿叔上公司,猜测而已。不过苏小姐也该保养好自己,毕竟朴廷都快三十了,贺氏也耽搁不起,该有个年轻辈的继承人了。”

其实他不用买通佣人的,飞虎队在山顶道有巡逻专线,那就是他的眼线,苏琳琅最近连着跑了好几趟医院,贺致寰又在八十四岁高龄重新出山董事会,麦家驹猜都猜得出来,只有一个原因,苏琳琅怀孕了。

他不敢动她,也动不起她。

但她是香江道上的无冕之王,她要参加婚礼,变数就会很大。

而怀孕会让女性天然处于劣势,这于麦家驹又是有利的,所以他才刻意提继承人。

程超看他的阔少妹夫今天脸色格外难看,以为他是吃醋吃的,特意往窗户边挪了挪身子才说:“表妹过奖了。”

其实贺家的保镖们也都很优秀,比得上这帮大陆来的特种兵,但大陆特种兵们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跟贺家保镖的百万年薪根本没法比,所以苏琳琅就要格外夸赞他们几句。

说回麦家驹。

是的,他这会儿人确实在西区警署。

要知道,钱是最难转运的东西,而且还是最容易丢的东西,所以他如果想把钱带出境,载钱的飞机就必须从西区警署起飞。

他始终不认为自己归属南海军方,也始终认为他只是去避难的,但这小子现在渐渐的,只要说起南海部队,就会用我们这个词了,也算难能可贵。

话说,乔治上校和贺朴鸿完全不认识,但如果没有苏琳琅,贺朴鸿见乔治上校的那一刻,也就是他的死期了,因为对方是个杀手,只有在暗杀他的时候才会出现嘛。

贺朴鸿不知道苏琳琅是怎么计划的,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出现才能诱惑乔治上校动手。

他当然想知道全盘的计划,这时苏琳琅要回卧室,他也就一路跟着在后面,边走边问:“阿嫂你是怎么计划的,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地点是在哪儿,跟我说说吧!”

苏琳琅进卧室没事,但贺朴鸿一只脚才刚踏进卧室,就听到一声冷冷的咳嗽声。

钱飞龙伸手摸枪的空档,女孩的传呼机在响,她拿出来一看,说:“钱sir,白皮鬼佬上深水埗了。”

钱飞龙明白了:“小姐你接的是贺太太的差吧?”

他明白了,自己叫的鸡婆就是苏琳琅派来帮他搞跟踪的。

但也太快了点吧,他刚刚才给苏琳琅打过电话,而她派的人,早就在他身边了?

钱飞龙不敢相信,起疑心了,手摁在枪上。

而他的声音,正是从留声机里传出来的。

麦家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窃听了,他和乔治上校的通话被人录下来了。

他紧握着枪,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贵宾室里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所有的人也都停止聊天,在找寻声音的来源。

季霆轩倒是个孝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立刻环住了他爷爷。

贺朴铸默了片刻,终于说:“好吧!”

但他又问:“阿嫂你是不是生病了呀,我们想进来找你,一帮保镖非拦着不可,尤其郭叔,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啦,好凶的!”

贺家目前知道苏琳琅怀孕的人不多,贺朴铸兄弟肯定不知道。

但当然不能告诉他们,不能让他们大嘴巴嚷嚷出去,那对目前的局势会非常不利。

不过老太爷因为当初贺朴廷的被绑,也因为这两年难得的,局势安定了许多,又生怕港府还会回到原来的乱糟糟,对待她怀孕一事就有点用力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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