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生不明白为什么酒而已,会和生死扯上关系,然而他看着林重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林重好像是认真的,而他不敢赌。
陈路生完全被林重轻松拿捏了,林重没受阻力地从陈路生手里拿过酒,绕过陈路生,往卧室走。
“少喝点。”陈路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多管闲事,林重在心里评价一句。
陈路生这明显过了线的行为令他不爽很久了,他觉得他该给陈路生一点警告。
他侧过身:“戒指还我。”
那两枚对戒一直被陈路生戴在脖子上。
陈路生心脏疯狂跳动,林重没有说明用意,哪怕神情、语气都不像,他仍心存期待,想林重或许想戴回手上。
“一共两枚,还我。”林重的话像无形的手捏住陈路生悬起的心脏,拉它直直坠下。
强烈的失重感使得陈路生攥紧了那两枚戒指,戒指的纹路深深印在掌心。
“你已经把它送给我了。”陈路生嗓音低哑,喉咙发紧“你不能要回去。”
“我只是把它扔给狗了。”
陈路生竟然道:“那就是狗的了。”
林重都佩服陈路生的脸皮了,他白了陈路生一眼,回了房间,狠狠将门甩上。
林重在房间里喝多,醉倒,陈路生进去收拾,收掉酒瓶,清掉烟灰,把人抱上床,浸湿了毛巾给林重擦脸,然后给林重揉腿上药,在林重醒来之前离开。
林重不让陈路生和他一个房间,他跟陈路生说,要么做,要么出去。
陈路生选择了出去。
他们两个压根没法平静地待在一个空间里,陈路生自己也知道,坐在一起久了,林重就开始在脑子里疯狂想怎么用话刺他,语言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也划伤了林重,两败俱伤,何必呢。
“林重,我爱你。”
说完,陈路生轻轻把门关上。
深夜漆黑,窗外、窗内一样的墨色,躺在床上的人忽的睁开眼,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咬进嘴里,点燃。
黑暗里橘红色的火星闪烁。
吐出的烟雾溶于黑夜,无声无息。
林重说了,自己最讨厌威胁,赵景川威胁他小心出门被人凑,他就摸黑给赵景川套了麻袋,用棍子打他,求饶了都不放过,把人打得麻袋渗血才扔棍子走人。
赵景川说他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天生反骨。
赵景川说得也没错,他就喜欢和人对着干,别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想干给别人看看。
林重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ktv一条街,灯红酒绿,门前有人穿着酒保服拉客,最中央,位置最好的一处是一家大型夜店,灯光迷乱,音乐声震耳,台上群魔乱舞。
林重上身白衬衫,下身牛仔裤,挤进这群人里,竟被衬出几分大学生的清纯气质,当然,是在远瞧,看不清脸的情况下。
林重的脸太丧了,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
林重在四处搜寻着目标,他没怎么来过来这种地方,对他人落在他身上带有目的性的目光并不敏感,所以没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在看他,像盯自己的猎物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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