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的朋友?”陈路生好像才看到周博一样。
周博是知道林重的小名的,听林重的爸妈那么叫过,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你好。”陈路生伸出手“我是小山的男朋友。”
周博面色不变,没有伸手和陈路生握手。
“你很没礼貌。”陈路生收回手,拿出袋子里的解酒药,拧开盖子。
解酒药是口服式的,他喝了一口,一手拿口服液,一手扶住林重的下颌,弯腰把嘴里的药渡进林重嘴里。
一瓶口服液不多,他喂了两口,一瓶没了。
他喂完,看向周博,眼神里透露出要赶人的意思,周博攥了攥拳,站起身,一步步朝外走,他走得慢,临到房门口了,他忽然停下了。
他侧过身,望向陈路生,“那辆辉腾是你的车吧?跟了一路了?”
陈路生确实跟了一路了,他给林重发消息问用不用接他时,他其实一直在餐馆门口,可林重压根没看手机,他就一直等到周博扶林重出来。
陈路生把药瓶丢进纸篓里,没有回答周博的问题。
周博轻笑一声,那笑声传进陈路生耳朵里,像在讥讽他“你这点小把戏”一样。
周博接着道:“套刚好今天用完吗?”
陈路生抬眸,直视周博的眼睛,“还有两个,不过不够用。”
“林重喝醉了。”
“所以我喂了他解酒药。”陈路生说。
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交锋:“苦。”
两人同时看向说话的林重,林重仍闭着眼,嘴唇动了动,眉毛皱在一起,陈路生连忙去冲了杯蜂蜜水,嘴对嘴喂了林重一口,林重的手仿佛无意识地勾上陈路生的脖子。
等陈路生喂完一口,他搂着陈路生的脖子,嚷嚷着:“陈路生,还要。”
陈路生喝了口蜂蜜水,又喂过去。
周博垂下眸子,默默攥紧门把手,用力到手心被硌得生疼。
林重喝到陈路生喂过来的第四口时,把脸转向另一边,表示自己不要了,同时手垂了下来。
陈路生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一扭头发现周博已经走了,随着门开合的声音传来,周博的脚步声消失。
陈路生帮林重脱了鞋,脱了外套,他从衣柜里找出睡衣,给林重换上。
扶起林重,把衣服袖子拽下来时,耳边响起林重被酒侵蚀得喑哑的声音:“男朋友?”
陈路生动作一滞。
心像被揪了起来,沉甸甸地悬着。
“你不是。”林重说。
闫姐那天问林重,陈路生是他的什么人。
他回答:“不是什么人。”
陈路生就只是林重的陈路生,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陈路生也不是林重的什么人。
上学的时候,林重错过的题从没错过第二遍,爱错过的人,他也不会再爱第二遍,他这人别的优点可能没有,但还算知道长记性。
他想过,他和陈路生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不谈情爱地相伴一生罢了,如果陈路生不能接受,那就桥归桥,路归路。
“我知道。”陈路生深吸一口气,“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么说了。”
仿佛吞下了一根钢钉般,陈路生从喉咙到肺腑里都是一阵尖锐的疼,他手指发麻,僵硬地帮林重脱下上衣,换上睡衣。
林重脑袋又胀又疼,他看着陈路生顶着发红的眼眶帮他擦脸,然后自己钻进卫生间洗漱,也不知是不是在里面哭了,出来时眼睛更红了。
陈路生上床,钻进被窝里,抱住林重,“睡吧。”
林重往陈路生怀里钻了钻,把脸埋起来,夜里安静得只剩耳边的心跳声,急促且有力,他不安分地在陈路生怀里动了动,陈路生的心跳声随之骤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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