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连枕头上都浸透了消毒水的味,陈路生不适地皱了皱鼻子,他讨厌这个味道。
林重握着陈路生的手,趴在床边打着瞌睡,到底不如大学那会儿身子硬朗,献了回血,人虚的浑身没劲儿,一个劲儿地犯困。
陈路生睁开眼睛,白花花的天花板映进眼里,手掌上温热的触感令他下意识攥了攥手里的温热。
林重被他捏得精神了几分,支起脑袋,“你醒了。”
陈路生看向林重,眼神茫然,抬起另一只手想去碰林重,却被林重按了回去,“这只手不要乱动。”
陈路生那只手伤了大血管和肌腱,打着石膏呢。
“哦。”陈路生应着,看着林重,眼神呆呆的。
两人都不说话了,病房里一阵沉默。
许久后,陈路生道:“我有点渴。”
林重拧开一瓶矿泉水,扶起陈路生,喂了陈路生两口,陈路生靠着林重,用额头蹭了蹭林重的下颌。
林重把水瓶放到柜子上,问陈路生:“怎么了?”
“你回来了?”陈路生说。
“嗯,我回来了。”
“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
“嗯,不会再离开你了。”
“你在车上说的那些,都做数吗?”陈路生一句比一句问得小心翼翼。
“嗯。”
陈路生眼眶有些湿,手臂半环住林重的腰,“抱一会儿。”
闫涛正好进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这一幕,没急着推门进来,他迟疑地站在门外,暗自思量着,难不成林重才是上面那个?
他原本以为林重是下面那个,毕竟从身量上看,陈路生强壮一些,也稍微高一点,但望着门内陈路生红着眼睛,妥妥一个浓颜系长相摆出一副可怜态,那撒娇粘人姿态,怎么看都像下面的那个。
病房内陈路生抬起下巴,像在邀吻,林重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他不满足地蹭林重,林重笑了笑,又给了他一个轻吻。
闫涛越看越觉得陈路生一定是下面那个,他拎着饭盒,踌躇着要不要等他们亲热完再进去,可眼看着门内陈路生的手往下落,他惊了。
他四下瞅了瞅,发现旁边,好在没人,一回头看见门内林重把陈路生推开了,不知说了什么,陈路生脸上满是失望,舔了舔嘴唇,嘴唇张了张,正巧他这时敲响了房门,陈路生的嘴旋即闭上了,话没说出口。
林重抬头,透过门上的玻璃和闫涛对视了一眼,闫涛推门进来,把饭盒放到柜子上。
两个饭盒,一个装了鸽子汤,另一个装了菠菜汤,里面窝了两个荷包蛋,上面是红糖发糕。
他手里还有个大袋子,装了两件给林重带的衣服,放在了地上。
“我姐说菠菜补铁的,非要给你们多弄一个汤,你们赶紧吃吧,明天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秘书给你们送过来,医院的饭不好吃。”闫涛若无其事道,仿佛没看到一点不该看的。
“不用了,我到时候出去买。”林重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闫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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