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生最近总做一个只有开头没有结尾的梦,他看着林重走进一家店,店面的玻璃清澈干净,可他却看不清里面,林重的身影进入到店里,他就看不到了。

然后就醒了。

这已经是第七次做这个梦了,他睁开眼,林重枕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睡得香甜,他亲了亲林重的额头,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起床去做早餐。

林重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时,陈路生已经把早餐摆上桌了,林重还要去事务所,吃完饭,陈路生送林重过去,林重亲了陈路生一下,下了车,看着林重进入事务所,陈路生调转车头回去。

林重说中午想吃排骨,他顺路去超市买了些排骨,和调料,回到家,他照例收拾家,扫地拖地,洗昨天林重脱下的衣服,做完这些,他躺床上补了一会儿觉,昨晚上林重闹他,还不让他做,憋着火到后半夜了才睡。

缺觉缺的厉害,他很快睡着了。

他又梦到了林重走进店里的背影,门上挂着的铃铛晃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次,林重的身影在走进店门后并没有消失,视线被突然地拉近,他看着林重走到柜台前,他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们的嘴在动。

柜员拿出几款对戒给林重看,嘴里应该在介绍,林重的视线从对戒拿出来开始,就一直落在一款样式简洁的对戒上,他似乎很喜欢,指了那款对戒。

不知柜员说了什么,林重捏了捏自己衣服下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款能先帮我留着吗,我最晚后天就过来付钱买。”这一次他听到声音,林重的声音窘迫且局促。

柜员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林重转身出了店,他的视线跟着林重转,他看见林重出店后拿出手机,看了眼余额,两万多。

还不够吗?那款对戒多少钱?陈路生忍不住想。

林重叹了声气,点开了和赵景川的聊天框,最近一条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的。

赵景川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画面一转,陈路生看到了赵景川,坐在小池子边,穿着一套白色的羽绒服,林重站在他旁边。

赵景川抬了抬下巴,朝着池子里,“我项链掉进去了,你帮我捡回来,我给你两万。”

别听他的,陈路生呐喊,想发出声音。

冬季的池水没结冰,但寒冷,林重把手机掏出来,放在一边,然后撸了撸袖子,迈进池子里。

不要不要,林重,不要,陈路生呐喊,可他的声音没人听见。

池子不大,池水很浅,林重弯腰将手伸进池水里,不知何时站在池边的赵景川突然一脚踹了过去,林重受力跌进池水里,水淹没他的身体,全身几乎湿透,他翻过身,双手向后撑着上身,看向赵景川。

他脸上溅了水,刘海上水珠滴落,池水冰得他脸颊泛红。

唇红齿白,眼睛湿漉,像惊慌的漂亮小鹿,眼睫上挂着一滴水珠,要掉不掉的,像挂着颗泪珠,惹人怜惜。

陈路生想伸手,想扶起林重,想拥抱林重,想动,然而,身体宛如灌入了沉重的水泥,凝固住了,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声地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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