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只是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他清醒得很快,脸上的潮红色慢慢退去,他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

一地狼籍和略显狼狈的于阳显然昭示着刚才发生过什么,

于阳拿着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十分诚实地说:“因为我让你受伤,所以曲砚很生气,他用藤蔓把我扔了出去。”

他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你看,你已经醒过来了,说明我的做法并无不妥。”

曲砚自动忽略他的话,牵着燕灼往外走,幸好于阳的公寓里备着各种伤药,能够及时给燕灼包扎伤口。

燕灼坐在沙发上,手腕被曲砚举起来,有未凝固的血掉在洁白的沙发罩上,跟过来的于阳忍不住开口提醒:“你们可以小心一点吗?”

曲砚看了他一眼,他又不得不憋回其他话,这对一个重度洁癖者来说极为残忍,于阳甚至宁愿被曲砚多扔几次。

掌心血肉模糊, 曲砚拿着棉签,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燕灼避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他用消毒酒精冲了一遍伤口,才把手重新递回给曲砚,“阿砚帮我包扎吧。”

曲砚拿过纱布在手掌上缠了一圈,“刚才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燕灼的手指蜷了一下,他语气强硬许多,“不许说谎。”

燕灼嘴唇微动,话还未吐出来,又被于阳给打断了,他目光炙热地看着燕灼问:“能给我一点你的血吗?”

见曲砚的视线移过来,他补充说:“本来是想要一块你的肉的,但曲砚肯定不会同意,我只抽两管血,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不行。”曲砚替燕灼做出回答,

于阳打起感情牌,“我有直觉,他和这些植物一定存在某种联系,只要找出这种联系,我就能找到那些异能者失踪的原因,越山的同伴们下落不明,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曲砚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拿这种话来蒙人未免太可笑了,怎么,你是真心担心他们的?”

当然不是,于阳感情淡漠得可怜,那些异能者的死活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是好奇而已,而现在,他对燕灼的好奇已经盖过了一切。

“我可以答应你。”燕灼突然开口,“但你要对这件事保密。”

“我保证。”不顾曲砚冷下去的神情,于阳立刻应道。

恰好这时有人到访,于阳跑去开门,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不会有问题的。”燕灼用受伤的手握住曲砚的小臂,“相信我,阿砚。”

他的动作牵扯到伤口,有血从纱布中渗出来,曲砚皱眉,又将纱布缠了两圈。

燕灼不是执拗的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乖顺听话的,曲砚从前当他是玩物和顺手的工具,自然很喜欢他这一点,但现在是不一样的,爱人需要给予绝对的尊重。

他还是同意了,“好。”

于阳这个人虽然对善良和邪恶的界限极为模糊,但绝不愚蠢,他心中自有一套衡量体系,只要答应了的事情就不会失言。

而且有自己在,于阳就算想要做什么,也要慎重考虑,曲砚思索片刻,抬了下下巴说:“继续说,刚才的事情。”

燕灼说:“刚才看到那些花的时候,我感觉很饿。”

“饿?”

“这个形容不算准确,不止是胃部,我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很饥饿,甚至可以说是空虚,迫切的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我的身体,看到那株花的瞬间,我莫名产生了一个念头,它能填满我。”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返回的于阳说:“孟方好回来了。”

孟方好,也是越山失踪的异能者之一。

曲砚快速地给纱布打结,“她在哪里?”

于阳顿了一下说:“越山山脚下,不过她的情况不太对,我们得过去看看情况。”

曲砚看向燕灼,还未开口说话就被燕灼猜到了意图,他抢先一步说:“我和你一起去。”

曲砚和他对视,最终点头。

于阳拉开茶几下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崭新的眼镜戴上,一边说:“张和是突然出现在越山的,现在孟方好也是,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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