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遏必隆顿时皱起了眉头,“如果这样的话,等到你进宫后,赫舍里氏就压你一头了。太皇太后是什么意思?”
钮枯禄氏摊手:“太皇太后谁都喜欢,当然也可能谁都不喜欢,毕竟宫里还有一位科尔沁的姑娘。”
先帝的两任皇后都是出身科尔沁,她就不信,新帝的皇后,太皇太后会没动过心思,如果没有,伊哈娜就不会在宫里,如果不是为了朝局稳固,她相信,新帝的皇后估计也会是科尔沁的人。
遏必隆眉间锁的更狠了,他这个女儿啥都好,相貌学问见识都有,就有一点不好,说话有点毒。
唉!是他将孩子宠坏了!
遏必隆:“对了,你怎么看苏克萨哈的女儿?”
钮枯禄氏吐出两个字,“蠢货!”
遏必隆额头青筋暴起,“秀珠!”
“我说的是实话,我看赫舍里婉玥更有心计,她当了皇后,以她的聪明,感觉要遭殃了,还不如我,起码我会看在她会弄乐子的份上,饶她一命。”钮枯禄氏翻了一个白眼。
纳喇氏从另外一方面也算是有大才,原本她想出风头就自己出好了,先是将自己拉上去,然后呢,又将赫舍里氏也拉了上去。
让自己迫不得已和赫舍里氏一起打擂台唱戏。
遏必隆听得心塞不已,他现在已经犹豫要不要让她进宫了。
“快滚!要不然就我会忍不住揍人!”遏必隆直接开口赶人了。
钮枯禄氏向遏必隆福了福身,转身就走了。
……
佟安宁在回府的路上就已经闷头大睡了,等到醒来时,秋嬷嬷已经给她换好衣服了。
她揉了揉眼睛,“嬷嬷,现在几点了!”
秋嬷嬷道:“快到戌时了,福晋喊您去吃饭呢。”
佟安宁在秋嬷嬷的伺候下穿鞋、整理头发,下床后,佟嬷嬷端进来一杯药茶。
“格格今天在宫里玩的高兴吗?”佟嬷嬷说道。
因为担心引人注意,佟嬷嬷此次就没有进宫。
佟安宁叹气:“嗯,不好玩,干了活没有奖励,还要一直坐着,我的腰都快断了。”
“格格有腰吗?”秋嬷嬷笑问道。
佟嬷嬷:“慈宁宫赐了一堆东西,来传旨的太监说是太皇太后给您的奖赏。”
“咳!你就当我刚才没说过!”佟安宁捂住了嘴。
佟嬷嬷和秋嬷嬷摇头失笑。
到了赫舍里氏的院子,就看到隆科多拿着一根木棒追着佟安瑶跑。
佟安瑶尖叫:“啊——啊!姐姐,救我!”
隆科多看到她,紧急刹车,然后转弯往回跑,快进屋时,将手中的小木棒扔进了旁边的花圃中。
等到佟安宁再次眨眼,人已经没影了。
佟安宁疑惑地看向松了一口气的佟安瑶,“他敢拿小木棒,你就拿大棍子,还治不了他!”
此时躲在门口的隆科多小朋友打了一个寒颤,大姐姐太恐怖了。
佟安瑶眼含泪花,“不止棒子!”
佟安宁疑惑,走到花圃旁,捡起小木棒,原来顶头有一个虫巢,现在上面挂着两个绿色的小青虫。
原来有虫啊!
“小多子!我喊三个数,你如果不出来,后果自负!”佟安宁淡淡道。
声音不高不低,偏偏如万斤重石砸在隆科多小朋友的心头,他立马进屋找救兵,“额娘,救命!”
赫舍里氏正和佟国维说端午宴的事情,看到小家伙抱着她的大腿求救,点了点他的小脑袋,“刚才瑶瑶害怕的时候,你怎么不收手啊?”
隆科多委屈巴巴道:“如果知道大姐姐来,我就不玩了。”
赫舍里氏和佟国维听得眼皮直跳。
合着这孩子后悔的是被宁儿撞上了。
该打!
佟国维抬手轰人,“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求阿玛和额娘没用!”
此时院外佟安宁已经在倒计时了,并且旁边还有佟安瑶贴心传话。
佟安宁:“三!”
佟安瑶:“三!”
佟安宁:“二!”
佟安瑶:“二!”
……
眼看时间越来越紧急,隆科多都听到佟安宁进屋的声音,他环顾书房一圈,急的团团转。
佟国维偏偏还在吓唬他,“你姐姐快进来了!”
隆科多急的直跺脚,忽然他目光移到佟国维身上。
佟国维:!
……
等到佟安宁和佟安瑶进来,就看到佟国维坐在椅子上品茶,赫舍里氏自坐在靠窗的宝座榻上,嘴角含笑地看着二人。
佟安宁拿着新折的柳枝敲了敲门框,“隆科多呢?”
刚才她去拿戒尺时,发现给隆科多定制的几个戒尺、藤条都没了,怪不得他在小院这么嚣张。
赫舍里氏忍笑:“我不能说,你们找吧,找到想打就打。”
佟安瑶见状,已经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地找了,并且十分严谨的连门缝、柜子缝都找了,即使有的地方塞不下一个拳头,有时还会跺跺地。
佟国维:“别碰柜子,那是我放茶叶的地方!欸!那里都是我的藏书,隆科多是人,不是猫,怎么会藏到花瓶里呢,小心,别碰到了……”
佟安宁见他端坐在椅子上,身子一动也不动,明明有些时候都起身了,屁股才离椅子,就又坐回去了。
“阿玛,这里有点热,我扶您去榻上。”佟安宁靠近他。
“呃,不用,这是阿玛的风水宝地,我坐在这里挺好的。”佟国维冲着佟安宁眯眼笑。
“哦!既然这样的话,也行。”佟安宁绕着椅子转了一圈,已经了然。“今天入宫的时候,从宫里得到一个好玩的玩具想要送给隆科多,既然找不到他,我就给瑶瑶了。”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佟国维的下衣摆抖动。
佟安瑶顿时跑过来,“真的吗?姐姐!”
佟安宁:“对了,我给大家讲个椅子精的故事吧。从前有个小孩被大人抱着去逛街,他们俩走着走着,忽然小孩觉得大人的怀里有点硬,低头一看,发现大人的背变成了空心椅子背,偏偏还没有发觉,然后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大人的胳膊也消失了,变成椅子腿,半撑着孩子继续往前走,等到人潮散去,众人没有看到大人,就看到一把椅子放在街中心,有小孩的哭泣声,大家趴在地上一瞧,之间椅子里藏了个小孩……”
藏在椅子里的隆科多正听得入神,忽然察觉透光,下意识扭头,就看到两个倒垂的小脑袋盯着他。
佟安宁幽幽道:“还躲吗?”
“啊!”隆科多吓得全身一抖,“砰”的一声,脑袋顶到了椅子座上。
佟国维听到动静,连忙将椅子挪开,小孩眼泪汪汪地扑到佟安宁的怀里,“姐姐,我不要椅子精!”
佟国维尴尬地半张着胳膊,他等着安慰自己这个傻儿子呢,谁知人家不稀罕自己。
他就搞不懂了,隆科多最怕佟安宁,也最依赖她,他也揍这小家伙啊!平时也买好玩的给他,怎么就不依赖他呢。
隆科多小朋友表示,一边吐着血,一边揍他的大姐姐帅爆了!比阿玛还酷!
赫舍里氏看到他尴尬的样子,用帕子遮住了唇角的弧度。
活该!谁让这人纵容隆科多藏到他的椅子下的。
得亏个头小,如果不小心伤到了,她看佟国维怎么和她交代。
佟安宁摸着他的小脑壳,沉声道:“那就不要欺负人,椅子精不吃乖孩子。”
“嗯嗯!”隆科多暂时乖巧了。
过了一会儿,赫舍里氏让人将隆科多、佟安瑶先带出去,然后向佟安宁问起她之前和伊哈娜去干什么了,怎么和皇太后一起回去。
佟安宁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感慨道:“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挺聪明的,现在一比,果然还是当小孩子最好。”
赫舍里氏点了点她的小鼻头,“我看你挺精的,都学会哄皇太后了,孤独终老都能让你说活了。”
佟国维点点头。
佟安宁闻言,一脸诚恳,“额娘,我这是真心实意,其实孤独终老正好,不用理会别人,自由自在,还能终老,尤其还是皇太后,顶级命格了!”
皇帝是儿子,没人管她,吃喝不愁,还有一群人哄着,这样的太后不香吗?
“你啊!你啊!在外可不能胡说:!”赫舍里氏就担心这小家伙宣传出去。
……
此时紫禁城的慈宁宫,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也将这事当成乐子给太皇太后说了。
皇太后:“太皇太后,您不知道佟安宁说起‘孤独终老’这四个字时,小眼睛里的亮光,夜里都能当灯了,本宫都不忍心伤心了,担心被这小家伙误会我炫耀。”
苏麻喇姑笑了笑,“小孩子哪懂这么多,不知道孤独的苦楚,只知道玩乐没人管,小格格有这心态,估计是因为体弱的缘故。”
对于佟安宁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夭的人,“孤独终老”可不就是祝福吗?
太皇太后笑了笑,“这么一说,哀家好像也心情也畅快了,不过,琪琪格!”
“这些年真的苦了你!”太皇太后将皇太后拉到身边。
皇太后给太皇太后梳理鬓角的碎发,感慨道:“太皇太后才辛苦,为了大清,为了科尔沁,您付出了太多了!”
太皇太后笑道:“还好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皇太后想起白天的端午宴,问道:“最后出来的那四个姑娘都要入宫吗?”
“不需要!”太皇太后满是细纹的嘴角翘起,“不能便宜总让皇帝一人占了!”
皇太后眼中疑惑。
难不成要给福全阿哥指婚,虽然她不接触这些朝政,可也明白,福全阿哥不能和四辅臣接触,他毕竟是皇帝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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