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众人听着康熙不止的笑声都有些发懵,佟妃娘娘说的话很好笑吗?为什么皇上这么高兴?

佟安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搞不懂康熙笑点这么低。

他休想插科打诨!

想到此,她双眸微眯,“皇上表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哈哈……咳咳……怎么可能?朕今天忙完事情后,就马不停蹄地来看你了,不信,你问梁九功!”康熙轻咳两声,抑制嗓子口的笑声。

梁九功见康熙说到他,连忙狗腿道:“佟主子,奴才可以证明,昨天皇上一夜没睡,今天忙完事后,就来看你了,你快替奴才劝劝皇上,让他休息一会儿。”

康熙闻状,也配合地装出一副疲惫之色。

佟安宁一听,上下打量了康熙全身,注意到康熙的青眼圈,嗤笑道:“皇上表哥,你想要卖惨找错人了,你就是再惨,有我惨吗?你只是一夜没睡,我可是在奈何桥逛了一圈,哦,对了,我还见到姑姑了!她对你特别不满意,替我骂了你好几句,你要不要听啊!”

康熙眼皮微跳,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这人胆子又大了不少,已经能当着他的面说胡话了。

梁九功将头藏的又深了,看来皇上和佟主子还没有生出胜负。

佟安宁当然看出康熙的无语,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占便宜就行,“姑姑说,你现在变得越来越不乖了,护不住我,还乱花钱,预测你未来可能是个败家子,让我好好骂你一顿,让你改邪归正。”

康熙微微颔首,似笑非笑道:“还有吗?”

“有!”既然他愿意听,她当然乐意说,“姑姑还说,你现在是花心大萝卜,以后是花心榴莲,让我不要对你客气,如果你敢欺负我,让我好好记下来,等到和她团聚时,我们天天去你的梦里教训你。”

“哦!就这些吗?”康熙继续问道,“对了,安宁,为什么花心榴莲会比花心大萝卜还可恶呢?”

“花心大萝卜是没有心,花心榴莲是心上站满了人,皇上表哥,我觉得未来榴莲都不够你用的,要变成了花心刺猬了!”佟安宁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嘲弄。

康熙:……

佟安宁:“姑姑觉得我在宫里待得太闷了,嘱咐你给我一个自由出宫的牌子,替她多看看京城的景色,之前她在紫禁城被困太久了,压根没有机会出去看看,如果你这样做了,我可以在立遗嘱的时候,给你多留一份,行不行!”

“你不是说是额娘的嘱咐,后面怎么愿意给朕多一份遗嘱了?”康熙算是明白了,这才是佟安宁的目的。

说着说着,就将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了。

佟安宁轻咳一声,“我知道这事对你有些难,但是你看伊哈娜都能出去了,那些人该适应了,而且我也觉得太为难你了,所以给了你一些补偿!”

康熙:“你身体虚弱,而且还是个妃位,若是随意出宫,会让外人非议。”

佟安宁:……

她冷哼一声,再次躺了下去,“皇上表哥,既然咱们说了这么多话,你探病也该结束了,我身体虚弱,就不送了!”

康熙见状,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生气了!”“……”佟安宁闭眼。

康熙接着自顾自说道:“除了这个条件,其他条件你随便说,朕看看能不能做到!”

佟安宁睁眼,无语地看着他,“看看能不能做到?皇上表哥,你帝王的气势的,不应该说其他什么都能做到!”

“唉!”康熙叹了一口气,“其他人朕敢夸下这个海口,但是你,朕是不确定的。”

梁九功心中默默点头,赞同康熙的说法。

佟安宁轻哼一声,她转了转眼珠子,忽而再次起身。

康熙见她这样,心中有些警惕,不动声色道:“安宁,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佟安宁侧身给了康熙一个灿烂的笑,眸中还带着几分狡黠,“皇上表哥,你现在应该还缺钱吧。”

康熙点头,“朕是时刻都缺钱,不过你放心,户部说以现在国库的钱,能支持打十年的仗。”

前面有伊哈娜的例子做引子,听她这么一说,康熙就知道佟安宁又想“敲诈”些东西了。

佟安宁:“虽然我不懂打仗,也知道打仗这事不能拖太久,皇上表哥,我现在就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如果你答应了我了,我可以再借你一笔钱,无息借贷,保证不催!”

“哦?你会这么好?小小的请求有多小?谁惹到你了?”康熙半信半疑地瞅着她,“小事你会麻烦朕?”

佟安宁觉得坐的脚有些麻了,掀起被子,坐到床边,感觉有些冷,就将被子披在身上。

康熙看到她这样子,表情有些微妙,不过也没说。

佟安宁将自己武装好后,“您说笑了,对我这样的小民是大事,对您这样的皇帝来说,就是小事。”

“你越说,朕越觉得你有阴谋!算了,既然你已经醒了,朕也就不打扰你了,梁九功,摆驾回乾清宫!”康熙吩咐道,同时转身。

不过鞋仿佛粘在地上一般,只见转身,不见移动。

佟安宁原先去抓人的,后来看到他的动作,默默的收回了手,同时床内侧退了退。

既然康熙不动,她就帮忙拉开距离。

梁九功看到两人的动作,一头黑线,心中暗叹皇上演技不佳,让佟主子看了出来。

康熙没听见佟安宁动静,回头就看到她将自己裹得严实,就剩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噘着嘴,控诉地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皇上表哥,你是被黏住了吗?”佟安宁调侃道。

康熙:“你就没有话要对朕说?”

佟安宁点头,“皇上表哥,我也不和你玩虚的,一百万两无息借款,捐赠价值十万的伤药,另外给紫禁城捐一栋水泥钢筋楼房,预计三层,外加两条超过五里的水泥路,只要你能保证承乾宫只让我一个人住,就算不在承乾宫也行,只要在东西六宫,搬到哪里都行,只要没有其他妃子打扰我就行。”

后宫中,她觉得最好的位置就是坤宁宫了,巍峨庄重,富丽堂皇,后面的坤宁门直达御花园,简直太美了,想也知道不可能轮到自己,至于距离御花园比较近的钟粹宫有了人,其他的绛雪轩、养性斋更不能选择,否则旁人还以为她被“贬”了。

梁九功错愕地看着佟安宁,又望了望皇上,似乎没见皇上有多惊讶。

他顿时低头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大惊小怪了,佟主子虽然看着年纪小,也是后宫的嫔妃,有这想法也没错啊!

就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了。

难道佟主子因为坤宁宫的事情,所以有了危机意识。

“这是小事?”康熙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他就知道佟安宁所图不小,没想到是这。

佟安宁点头:“对您来说,这就是小事!您和我相处那么久,也知道我心眼不大,如我和皇后娘娘说的那样,我身体不好,如果有人吵了我,一不小心去见姑姑怎么办?我事先提醒你,到时候您就是想后悔,也没办法。皇上表哥……你想想,承乾宫给我住,我得到了安静,你得到了实惠,而且六宫地方多的是,翊坤宫和长春宫、好多地方都还空着呢……你稳赚不赔哦!”

康熙叹气,“安宁,若是旁人知道这事,对你影响不好,外面会传你善妒!”

“额,在外人嘴里,我每天都命不久矣,一个整日生病的人有些任性怎么了!皇上表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别太在乎别人的评价,信不信,现在朝京城打听一下,你的谣言比我的更惨!”佟安宁斜睨了他一眼。

就是再不了解历史的人,也看过不少戏说清史的电视剧,很多野史都说顺治帝并没有死,而是因为董鄂妃崩逝,一时接受不了打击,直接去五台山出家了,这个谣言在京城很有市场,有段时间,听说五台山的庙门都被踩烂了。

她怀疑是不是五台山当地的人为了发展旅游业,故意编出来的。

关于康熙的父亲顺治帝是病死还是出家,关于他身上的孩子诅咒,在民间传的都很广,这种皇家八卦,古往今来,就是现成的谈资。

康熙语塞,他也了解一些民间的谣言,对于某些谣言确实无法破解。

“皇上表哥,你给个准话,答不答应!”佟安宁披着被子往前挪了挪,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

“安宁,这件事有些难办,朕……”康熙面色有些为难,“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若是这样做,恐怕会被御史弹劾。”

佟安宁了然,没有当即拒绝,就是出的价钱不够高,她唇角露出浅笑,柔声道:“皇上表哥,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反正这紫禁城是由你做主,反正如果我出了事,到时候你就是想推卸责任也找不到人。嗯,要不,趁我现在还有几口气在,让内务府开始给我准备棺材,对了,皇陵的地图有没有,先到先得,我先挑一个位置。”

“胡说什么?”康熙见她越来越扯,脸色越来越黑。

“生气了?”佟安宁将被子扒拉掉,微微起身,侧首瞅着他,“既然你不赞成我让内务府给我准备棺材,那咱们继续就将话题转回去,继续说独居的事情。说吧,要怎么样,你才答应。”

康熙嘴角微抽,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家的妃子会用这个和他做交易。

佟安宁见他不语,忽然眉心蹙起,“唉!算了,仔细一核算,我的价格出的太高,感觉太吃亏了,如果将钱借给你后,我不小心死了,承乾宫有没有其他人和我没关系了,我如果命短,这不是纯纯吃亏吗?”

康熙扶着额头,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一直在自说自话,就不能给朕一个开口机会吗?”

“您说!”佟安宁立马跪坐在床上,一脸乖巧地看着他。

看到她这样,康熙一口气被堵在嗓子眼,他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有些憋屈和无奈。

梁九功看康熙神情复杂的样子,觉得这次皇上要败了,如果让外面的娘娘小主知道皇上和佟主子私底下相处时这个样子,怕不是要咬碎了牙。

康熙上前,将被子给她裹上,叹气道:“你身体才好点,现在外面还冷,你就不能稳重些,天天说担心隆科多、佟安瑶,我看你才要顾好自己。”

佟安宁乖乖地按住被子,仰头道:“所以,咱们的生意继续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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