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阮阮从睡梦中惊醒。
其实人在做梦的时候不知道害怕,只有梦醒的那一瞬间恐惧才会到达巅峰。
她眨了眨眼,紧紧攥着暄软的被子,虽然很温暖但还是不够。
只有顾锦洲宽厚温热强悍有力的心跳声,才能给足她安全感。
有些后悔分开睡了。
女佣:“小小姐醒啦,这是少爷亲自给您选的裙子。”
“哦。”
苏阮阮洗漱完毕,穿好粉色泡泡袖长裙。
略显苍白的脸蛋衬得那双桃眸漆黑水润,像只受惊的可怜小鹿。
她问:“锦洲哥哥在哪里?”
“小小姐跟少爷的感情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醒过来就要找少爷。今早风砚少爷过来了,他们正在茶室。”
“嗯。”
女佣:“小小姐,少爷让您吃完早餐再去找他。”
苏阮阮:“……”
顾锦洲这话交代的,好像她一刻都不能离了他!但她现在确实很想顾锦洲,想抱着他,汲取他身上的体温。
苏阮阮说:“我去茶室吃早餐。”
顾家嫡系旁支很多,所以规矩很多。
但苏阮阮是顾锦洲心尖尖上的人,只要顾锦洲声势烜赫,就没人敢怠慢苏阮阮。
茶室内。
顾风砚一身中山装,浑身散发着符合年纪的气质,沉稳靠谱。
棋风如人,顾风砚手执白子,稳扎稳打,八风不动。
顾锦洲执棋如执刀,杀伐果断,锋芒逼人。
如果碰上同样杀伐果断的人,这盘棋早就分出了胜负,顾锦洲气势极盛,锋不可当,无人是他的对手。
但偏偏顾风砚选择了以柔克刚,不过白子在黑子的围剿下,露出了自己虚弱的一面。
顾风砚的心思不在下棋上了。
在他眼里胜负已分,论城府论心智,还是顾锦洲更胜一筹,不愧是顾家未来的当家人。
顾风砚开口道:“下了一半个小时的棋,我落子后悔了三次,但是你却一次都没有下错过,是我见过心性最好的人之一。”
顿了顿后,温润儒雅的男子继续说道:“你这种顾全大局、机智透顶的人,应该一眼就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质,无需别人多说什么,倒显得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顾锦洲:“三哥今天过来就是拍我马屁的?”
顾风砚语噎。
长晓堂叔真是给了他一份苦差啊!
“锦洲,虽然你跟阮阮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你捡回家的弃婴,但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世俗的眼里你们就是亲人。”
“如果你非要跟阮阮在一起,碍于你的身份地位,权势权利,没有人敢置喙你半分。但你有没有想过阮阮会遭遇什么?她会因为你自私的占有欲,成为世人难容的狐狸精。”
他用词还算文雅,外人会骂得更难听。
“谁拆散我和阮阮,谁就是我的敌人。”顾锦洲锐气阴鸷的眼神像一把淋了毒汁的刀刃,锋利的令人不敢直视。
“……”顾风砚无话可说了,总不能成为自家堂弟的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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