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死!
她也没活过来,堕入轮回!
幸运的是,这辈子她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出生,不幸的是这个世界正处在末法时代。
出生时没有足够的灵气灌体,就算她天生道体,也开不了关窍,反而适得其反伤了身体,到现在都还没养好。
不过她也不着急,成不了祭司就成不了,反正末法时代,好好当个普通人也好。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趴在奶奶肩上,她手心里捏着一把非木非金的天青色簪子,簪子上阴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是天玑簪,天玑大陆的祭司的传承之物。
两年前她出生时,她的爱宠黑鹰衔着天玑簪从外面飞来,落在院子里,被木家寨族人誉为神迹。
木玄玑望着窗外瑰丽的漫天彩霞,心里思索,她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
这个世界的界神怎么会允许她这样的人来到这里,还把天玑簪给她了?
这是看准了她在这个末法时代搅不出什么风浪吗?
木天玑’啊切’一声,又打了个喷嚏。
“看吧,我就说你冷着了。”
木怀玉赶紧给孙女换了件长袖单衣,笑着刮了下她的俏鼻:“又捏着这个簪干什么,不嫌硌得慌?放枕头下好不好?晚上睡觉你再捏着。”
木怀玉摇头不肯,天玑簪对她身体有好处,等到明年满三岁,她身体应该就能养好了,不会像现在这般虚。
加了件单衣,木怀玉抱着孙女去院子里:“野王还没回来,叫它送信,也不知道去哪儿野去了。”
今天下午收到山下的信鸽,木怀玉年轻时在山下认识的老朋友千里迢迢来看她,她回信,请他们明天上山来。
“上山的路可难走了,林梅说他们夫妻俩还带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就算他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我看他们天黑之前也不一定能到寨子里。”
只有熟悉路的木家人,才能走一天山路回来,旁人都不行。
见奶奶担心,木玄玑说:“明天叫小花去接客人。”
木怀玉一下乐了:“我看还是别,小花一出现,别把人吓坏了。”
小花是云霄山上的一只母老虎,比一般老虎聪明,孙女出生时天降异象,不仅夜王这只黑鹰衔着宝物出现,小花这只老虎崽儿也跑来。
当时没注意,还以为是一只狸花猫,等崽子再大一些才看出来是只虎崽子,今年老虎崽儿长大了,已经可以给木玄玑当坐骑了。
当时木怀玉和族里老人纷纷感叹,自家这个宝贝疙瘩带着福运出生,才能引来这些开了灵智的生灵。
木玄玑携大气运降生,天干地支八字都应在天枢福禄星,命格从长生、冠带,一直往上走到帝旺。
这世上大部分人的一生,左不过是三分好运,两分霉运,其余时间则平平。她却不然,运势只有上扬,整体走势就没有下行的时候。
木家绵延两千多年,这还是第二回见到这样好的命格,上一个有这样好命格之人,还是木家的老祖宗,那位在汉朝主掌太一祭祀的大祭司木遥光。
孩子命格虽好,不过生来身体有些体弱,木家族人小心照料着,木玄玑身子骨越来越好,也慢慢展现出她在巫术玄学一道上的天赋。
一看就懂,一懂就会给人看事,就没有不准的。
族里都说,小族长小小年纪就继承了祖宗的本事,以后他们木家下一辈肯定兴旺。
祖孙俩正说着呢,野王回来了。
野王是个懂事的,知道自己是个黑大个,怕自己扇起的风把小主人掀翻,它远远地落在院子边上,这才摇摇晃晃走过来。
木怀玉欣喜:“哟,野王抓了只野鸡回来呀!真是个懂事的!”
被夸奖了,野王扬起脖子,发出清亮的唧唧声。
木玄玑微微翘起嘴角,不由得笑了。
野王这个大个子,就算换了时空也是如此这般,小鸡崽儿似的叫声跟它的身形可真不匹配。
木怀玉提着野鸡去厨房:“用野鸡炖一锅鸡汤,咱们今晚上吃鸡汤面。”
“要吃鸡汤面呀,正好,刚才回来的时候路过三婆家自留地,三婆在摘菜,顺手塞给我一把小青菜。”
木婉和江川夫妻俩一个捧着菜,一个扛着锄头归家。
“爸爸,妈妈。”
“哎,妈妈的小福宝哎,下午睡觉睡得好吗?”木婉笑眯眯地问。
“睡得好。”
木婉把菜放厨房,洗了手出来,忙不迭地一把抱起闺女:“快让妈妈抱抱。”
木玄玑张开小胳膊,让妈妈把她抱得紧紧的。
江川嫉妒了:“媳妇儿,也叫我抱抱福宝。”
木婉不让:“你去帮咱妈烧火做饭,晚上给你抱。”
“那晚上你不能跟我抢帮福宝洗脚的活儿。”
“行了,瞧你那点出息,让给你了。”
江川笑着捏捏闺女的小手,去厨房帮忙了。
哎呀,闺女的小手小脚软乎乎的,好捏。
晚饭做好了,一家四口围坐一桌吃饭。野王也有一个专属的饭盆,那只熬过汤的野鸡都在它盆里,野王满足地大快朵颐。
“婉娩,一会儿吃了饭你去把咱们家客房收拾出来,明天家里有客人要来。”
木婉抬眼:“妈,谁来?这不年不节的。”
他们木家寨在云霄山半山腰上,上山的可不好走,一年到头除了有事儿回寨子里看看的木家族人外,也没其他人。
木家寨的族人除了在县里工作那些人,大部分人都定居在云霄山下,都是农民,马上水稻就要收获了,活儿也多,要回来也不会选这个时候。
木怀玉给孙女擦擦嘴角,一边道:“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上海见过的那家人。”
“胥家?”木婉隐隐约约还记得。
那家人住着好大的宅子,娘带她在上海玩了半个月,都住在胥家。玩够了要回家,那家还给她送了好多漂亮裙子。
“就是那家,你胥叔叔和杜阿姨来看我,人已经到山下了,明天林梅带他们上山来。”
提起杜阿姨,胥家的形象在木婉记忆中就越来越清晰了。
“那感情好,娘,您和杜阿姨好多年没见了吧。”
木怀玉唏嘘不已,可不是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那会儿她正年轻,下山闯荡碰上胥卫平和杜蔻夫妻俩,和他们成了至交好友。有个孩子后没几年,老族长去世,她回族里继承族长的位置后更没时间出门,就再也没见过了。
木玄玑乖乖地坐在一边听奶奶聊年轻时候在大城市的经历,心里猜想,妈妈名义上又是实际上的父亲,是不是和胥家人有关系?
木家寨的族人都知道,当年木怀玉从山下回来后肚子就大了,孩子肯定是在山下怀上的。
木家寨女人当家,不管男女,孩子生下来必须姓木,一般男人都很难接受,所以历代木家族里的女人踹父留子的事情太多了,没什么稀奇。
因为这个,木怀玉身为族长,在山下找了个男人怀孕回族里生孩子也没什么人在意。
木玄玑看她妈妈,不知道妈妈在不在意,想不想知道未曾蒙面的父亲是谁。
“对了,林梅传来的信里说,她明天要带她小姑子上山,想找福宝看看。”
一家人目光落在木玄玑身上,木玄玑点点头,道了声好。
她现在虽然弱小,不能借天地之力和妖邪大战八百回合,但她是被上天承认的大祭司,玄学一道,那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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