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还剩了一大半,本想坐着喝完,见她哥都起身了,陈婧端了咖啡在手中,向坐着的两人说了再见,就跟着一同向外走了。

有点突然,不知是不是他刚刚看了手机,有什么事要回去处理。

昨晚李姨削了水果,她给送去书房时,他正站在窗边跟人打电话。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时,皱了眉头回头看了眼,发现是她,也没说什么。

他在家处理工作时,不喜欢别人进去打扰,更别说会让她听到些什么。

看他神色不愉的样子,她当时知趣地离开了书房,倒是没想到他这个假期还不得清闲。她再没兴趣,也大概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知他是不是还在忙那些。

“你是赶着回家处理工作吗?”

“什么?”陈岩倒是没想到她问了这个问题,“没有,怎么了?”

“那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她还心疼了他一秒,觉得他太辛苦了,“多坐一会都不行吗?”

“去车里坐不也一样吗?”

更安静,还暖和。

陈岩没有再搭理她的抱怨,继续向前走着,忽然身旁同行的她就停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眼,她正瞪着他,“你不会要到跟我说,就赖在这不走吧?”

他腿长,步幅又快,她要一刻不停歇的快步向前才能赶上他。明明是出来玩,这么急干什么?

而就在刚刚腿脚紧跟着迈出时,她感受到了身下的一股热流与潮湿。

“对,我就赖在这不走了,你要走自己走。”陈婧都懒得跟他讲话,直接转身离开。

陈岩看着她往回走,也没有去追。她这么大的人了,不会真幼稚到再回咖啡馆去坐着。果然,人有三急,她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了。

周卓倒是不意外那个陌生男人走了,看到旁边这位还在接着吃薯条,倒是乐了,“这么喜欢吃薯条吗?”

“还行,就有点饿。”

“你怎么也学人说还行了。”想起这茬,周卓不厚道地背地吐槽了句,“那人也真是,太不礼貌了,挺傲慢的。”

的确,很傲慢。

吃多了薯条也油腻,许嘉茗拿了张纸巾擦了手,听着他背后说认识人的坏话也不太好,“我认识他。”

乍一听,周卓都没反应过来这句话,重复了遍,“你认识他?”

“对啊。”

“那你俩怎么不说话?你刚刚也不跟我说。”

“不是说话了吗?”

“那也叫说话?”

“所以我说是认识,认识就是不熟。”

周卓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认识他的?”

许嘉茗想了想,还是说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帮人遛狗,狗就是他家的。”

周卓想起了这回事,是上一次打电话时跟他讲的,还记起了她说了一句给钱多,“你说给钱多,是多少?”

见他彻底没了轻松的神情,还这样严肃的看着她,她都有些后悔,不该多嘴跟他讲。

“一次一百刀。”

“一百刀?”

周卓很震惊,对遛狗来说,这个钱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你怎么找到这份兼职的?怎么跟他认识的,详细告诉我。”

他职业病发作,她也头疼,只能如实讲了,跳过了去要钱的那一段,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问对方要的是现金,不会留下证据的。而且人家也不需要我去了。”

“你又不要交税,现金才彻底没证据了。”

周卓推敲着整件事,毫无逻辑可言,就是个巧合,也不像是别有用心。想起刚刚那个男人,也与她一副不熟的样子。如果表现的熟络,才值得怀疑。

但他看着她,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很聪明,赚到一小笔就克制着不再去;她也很单纯,就这么傻乎乎地给人去遛狗了。一百刀,对于遛狗来说很贵。可对曾经的她来说,可以不放在眼里。

对很多人来说,钱权富贵,即使遥不可及,也要努力与掌握这些的人靠得更近些。这没什么,人总要向上走。

周卓却希望现在的她,离这些人与事都远一些。比如那个男人,背景不简单,而且还不是长居于此。

“反正我也不去了啊。”许嘉茗还是为陈岩解释了句,“他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你什么时候会给人看相了?”

“但人家的确不可能为了这么点钱来坑我啊。”

“不是这点钱的问题,我是在担心……”周卓组织了语言,“在这个关键时刻,我怕有人来利用你。”

许叔叔的事一点都不小,只是现在暂时没了消息,像是风平浪静而已。许叔叔也只有嘉茗一个女儿。

许嘉茗想驳斥他说不可能,你想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要乱猜。

但她却什么都没说,眼睛极力聚焦地看着面前的薯条,手攥着沾了油腻的纸巾。

一个人时,可以不跟任何人交流这件事,接收着极其有限的信息,骗着自己,只要等待就好了。

他这一句话背后的分量,她根本无法去细想。

忍过了一阵强烈的冲动后,看着逐渐冷掉的、在纸袋上留下点点油印的薯条,她沉默而听话地点了头。

周卓怕多说了,以后她有事也不会同他讲,“嘉茗,我没有干涉你交朋友。”

“我跟他不是朋友。”

不想在这个不愉快的问题上纠缠,许嘉茗朝他笑了下,“我会更小心点的。时间不早了,不知道回去路上会不会塞车,要不我们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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