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你认真吗?”
“你说呢?”
“如果我没有那么认真,你可以接受吗?”
陈岩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将她转过了身,一个不认真的人,不会有这样的纠结与犹豫。相反,她这是非常认真。
“我不会在恋爱里要求对等。”陈岩忽然有些莫名的心疼,亲吻了她的额头,“嘉茗,你在怕什么?”
关了灯,屋子里并非全黑,透过玻璃门,能看得到对面楼里的点点灯光。只有拥抱自己的身形轮廓,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许嘉茗很清楚,自己在怕什么。
她让他进自己的公寓,就已经默许了,她愿意。
她只是在怕自己。
最亲密的行为,需要与他一起。
她没有见过带着最原始欲望的自己,更不知理智是否能战胜最纯粹的欲望。
理性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思维需要漫长的构建。人总自大地相信理性的力量,却不知,欲望总是能毫不费力地轻易摧毁。剩下一片废墟之后,是周而复始的重建与坍塌。
打开了欲望的阀门,让他进入。因为是他,她根本无法预测后果。
她很怕自己陷得太深,有一天要割舍时,会很疼。
就算她跟自己说过,只在乎当下,她还是被他诱惑的去想以后。看,他多会引诱她,跟她说,他会认真,不在意她不认真。
“我怕疼。”
对这个娇气又会撒娇耍赖的人,陈岩知道,只要她半路上说了害怕与不要,他都会心软了放过她。
所以他没有说话。
他虚伪地给了她一个反悔的机会。
“那我轻一点,好不好?”
没有等她的回答,他就很轻地吻上了她带着些许的微凉的唇。
黑暗中的两个身型紧密贴合着,女人抬了头迎上了男人的吻,手却是不由自主地反撑在了料理台上。
唇舌的纠缠之间,又不知是谁挪动了脚步,两人边吻边向着卧室的方向缓慢走去。男人刚才急于解纽扣的急躁被女人的吻安抚,此时只在捧着她的脸接吻,似乎是向她证明,他有在认真履行刚才的承诺。
太过投入,男人的腿撞到了椅子时,还惹得女人发出轻笑,但又随即呜了一声以示不满。
吻到了卧室门口时,女人终于找到了支撑,背部倚靠在了房门上,手轻抓着男人的毛衣。本来挺舒服的姿势,站着都不必费多大力气,臀部却是忽然被男人拍了下,她下意识躲开时,男人就已经打开了房门,再抱着她进了房间。
再完美的伪装也会有破绽,进入后,门是被男人的腿顺带勾上的。
卧室里更为幽静,几乎只能听到她的衣物褪去了丢在地上的声音,当他的手碰到背,要去解她的内衣时,她扭了下就逃离了他的掌控,躲到了床上。
藏在了角落里的她听到了牛仔裤的拉链声,随即,床垫轻微的下陷,她已经无处可躲,只能任由他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张床和床垫,是她刚到这儿时买的。虽然二手交易很流行,她也没有买自己的房子,可能还需要搬家,她还是买了新的,床垫还挺贵。
这儿是她最私密的空间,只有一个人呆。因为从小没有妈妈,她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睡,没有过陪伴。
黑暗中的感官无比敏锐,她闻到了他身上残存着的沐浴露的味道,依旧是熟悉的柑橘味,像是刚洗过澡不久。
心跳得很快,许嘉茗忽然开了口质问他,“为什么回来的路上你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陈岩也真不知道说什么,若无其事转移着话题,也无法掩饰他的目的。安抚她显得居心不良,他要做什么,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
“你就是在吓我。”
“你呢?除了怕疼,还怕什么?”
“我害怕……”她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我害怕有欲望的自己。”
“那你怕这样的我吗?”
她摇了头,“不怕,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之前进来时,陈岩就看到了床旁边放了盏落地灯,就在她坐的这一侧,他手撑在了她的腰侧,倾斜着身体去找开关。
他几乎是靠在了她的身上,灯打开时,许嘉茗下意识躲避着他的视线,然而方寸之地,无法避免。
他的身材挺好,特别是腹肌处。她却走了神,想起以前学滑雪时不断被吼感受核心,她体会不到,干脆放弃了。
她多瞄了两眼,却不敢再往下看去。
陈岩却是有些后悔打开灯,都不知是在折磨谁。她怕疼,他要很慢、很小心,但看着她披着的黑发落在光裸的肩头,很薄的一层内衣包裹着起伏,昏黄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却是一脸的单纯,很乖地跟他说,她害怕有欲望的自己。
明明可以有更深的触碰,他只是伸了手,将她脸旁的碎发捋到耳后,“你要接受这样的自己,很美。”
“为什么要开灯?”
“让你看见自己。”
他将手伸到了她的背后,这一次,她没有再闪躲,只是将薄薄的一层衣物褪下时,微偏过了头。然而近在咫尺,她却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抚摸,去看他时,他正目光垂下地在看着自己。
许嘉茗是真害羞了,“你看什么呀?”
说完后正想着自己这算不算催促时,他浓密的黑发就已经扎到了她的心口,感受到了湿濡的舔舐,牙齿轻轻刮过无比娇嫩的肌肤。
每一次触碰,她都觉得他会咬他,都要紧张一回,小腹都怕到有些酸软。
她是看到了自己,知道自己外型还行,洗完澡也会照镜子看自己的身体。但却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反应。他的手很大,却是包裹不住,重重地揉捏着。她看到了带了欲望的他,是如此的坦然。
恐惧的面纱在被逐层掀开,她似乎不讨厌这样的自己。被他这样亲吻、包裹的感觉,很温暖,跨越过边界时,刺激的多巴胺在分泌。
她唯一克制的,是不发出声音。却手已经不自觉地摸了他的头发,当他的手往着更幽深的地带探去时,她没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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