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几人没有听见季时见的心声,要是听见了多少得带点个人感情说一句晏清时是又菜又爱演。

每次借着给电影写歌的理由跑去片场想演戏玩玩,演技简直是不堪入目,所以只能演尸/体或者是物理意义上的面瘫,还是背景板。

晏清时不满季时见跟几人讲话不理睬他,他大声道:“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诺言。”

季时见叹气:“什么诺言。”

晏清时:“你站起来说话。”

季时见站起来。

晏清时:“我们要同年同月同日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季时见见对方还擅自改词,他提醒对方:“我比你大一岁多,不可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晏清时被问住了,举起酒杯迷茫的望着季时见。

他在原地想了好久都没想出点什么。

季时见又坐了回去,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等着晏清时想。

他喝了两杯酒问:“想清楚了吗?”

晏清时眨眼,显得憨憨的,倒是添了许多可爱。

另外几个人看不下去特意拿了手机搜了原片段给晏清时看。

晏清时盯着手机看,看完后眼睛一亮:“我想清楚了。”

他见季时见又坐下了,严厉的道:“哥哥,你严肃一点,我们这可是结拜,怎可儿戏!”

季时见一口饮尽杯中酒,又站了起来。

晏清时满意了,道:“今日你我结拜,我们. . .”

季时见打断晏清时:“为什么是你我?”

他想问桃园三结义不是三个人吗?

晏清时答:“因为我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名字都有个时字,这证明什么?证明我们生来逢时,你是这个时代的见证人,我是这个时代的清正人,所以你是哥哥,我是弟弟。”

醉鬼随意一说,却让季时见微微愣住,他是这个时代的见证人吗?应该是吧

他生来并不逢时,但是他和原主两人都在快要疯魔的时候遇见了彼此,他被这个平和的时代治愈了那份疯魔,原主的压抑也会在那个时代释放。

他们都是两个时代的见证人。

季时见笑:“你说得很没道理,但我信了。”

晏清时得意的笑,举高酒杯:“哥哥,兑现承诺的时候到了,我晏清时今日愿和季时见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季时见敛了笑容:“大可不必这样。”

晏清时一秒变哭戏:“哥哥,你嫌弃我。”

季时见:“有点。”

晏清时哭唧唧的:“我不管,今日一定要结拜。”

季时见:“酒醉之人的话,当不得真。”

晏清时勉强理顺季时见说了什么,当下拍板:“你们去给我找纸笔来,还有摄影机。”

留下来照顾两人的几人无奈,去给晏清时找了纸笔,架起了摄影机。

晏清时拿起纸笔写字,虽然歪歪扭扭的。

“我晏清时,于今日...”

他抬头:“今天多少号?”

几人:“3022年四月二十四。”

晏清时低头接着写:“于今日三零二二年四月二十四日自愿要求与季时见结拜,立此字据为证。”

写完这里,晏清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又在下面牵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让人找来了印泥按了手印。

季时见望着晏清时递过来的纸张,失笑:“醉成这样还想来认真的?”

晏清时:“我很认真。”

季时见看着对方黑黝黝的眸子:“和我结拜,那你就得喊我一辈子的大哥了。”

晏清时郑重的点头。

季时见接过纸笔照着晏清时的格式写。

我季时见于三零二二年四月二十四日自愿与晏清时结拜,立字据为证。】

他也牵了名按了手印。

晏清时宝贝的接过纸,然后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酒杯站起来。

“大哥,结拜。”

季时见也跟着站起来。

晏清时:“我晏清时今日. . .”

季时见打断他:“就不用说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死之类的话了。”

他不信这些,不过生死之事,宁可慎重一点,哪怕这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个玩乐。

晏清时点头:“好。”

他重新组织语言对着摄像头开始:“我晏清时今日与我大哥季时见结拜. . .”

他想了半天想不起后面的词了,他看着季时见:“到你了。”

季时见举起空酒杯:“我季时见今日与我小弟晏清时结拜,愿摄像机在上,见证我们的兄弟情谊。”

晏清时转头:“哎对,愿摄像机在上,见证我们的兄弟情谊。”

晏清时说完对着空酒杯狂饮。

季时见端着杯子坐回去。

守在这里的几人忍住笑去收拾摄像机。

季时见陪着晏清时闹了一下午,晏清时总算是睡着了。

他把晏清时交给晏清时家的人,自己出了园子叫了车。

虽然他有晏清时开出来的这辆车的钥匙,但是酒驾是不好的。

回到自己住了快六个月的家,季时见放松了会,他坐在沙发上,酒意不过三分,却促使他给盛卞打了视频。

此时的盛卞刚刚出了咨询室。

他和医生聊了将近一天,此刻他正疲惫的坐在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外面将近黄昏。

医生让他试着去接触然后控制自己,或者试着放手,有可能是好的结果,他不会将心里的猛兽放出来,也许是坏的结果,会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事情还没发生,现在全凭他想象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判断的,而他在这方面的各种倾向测试下来均高于正常人许多。

盛卞闭上眼靠着墙壁。

现在还有一个难题,他要如何给季时见说。

如实说还是选择自己做决定,如实说季时见会在乎他的状态吗?现在可能不会,但是当真正相处久了后还能不在乎吗?处处受制于人,一点自由度都没有,应该没有人会愿意吧。

如果不说,只是选择拉开距离或者是试着去接触去接受,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会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走上第一条后面的老路。

盛卞捏着鼻梁。

这时候季时见的视频打了进来。

他望着视频,点下了接通。

季时见这会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很舒适。

盛卞打起精神:“晚上好。”

季时见眼里敛着水光:“晚上好,哥哥。”

季时见见对方的背景不像在家里,他问:“你还没下班吗?”

盛卞之前说了,今天估计要加班。

盛卞知道季时见误会了,他没说什么:“嗯。”

季时见:“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盛卞:“没有,我马上走了。”

季时见笑:“我今天喝了樱桃酒。”

盛卞:“没有自己开车吧?”

季时见摇头,歪在一旁沙发上:“哥哥,酒驾我还是知道的。”

盛卞:“嗯,好喝吗?”

季时见点头:“好喝,就是晏清时酒量太差了。”

盛卞:“那下次别和他喝了。”

季时见躺在沙发上:“哥哥你酒量好吗?”

盛卞点头:“还行。”

毕竟公司刚刚起步时,很多事情也都是他和人一杯一杯喝出来的。

早年酒喝得太多,却全是应酬,以至于他现在对酒没了兴趣。

不过听季时见提起酒,他突然就想尝尝味道了。

季时见:“我酿了两瓶酒,是酿酒师算出来说我的酒最后酿出来能有两瓶,一千毫升一瓶的那种。”

盛卞不自觉跟着季时见笑:“很厉害。”

季时见伸出两根手指:“哥哥,等酒酿好了我们一起喝好不好。”

盛卞没回答,他见季时见有些困了:“ban你现在在哪?”

季时见打着哈欠:“我家的沙发。”

盛卞:“白日有太阳所以热,但是四月的夜里还是凉的,困了要回房睡,避免感冒。”

季时见撒娇:“我不。”

盛卞哄人:“乖,回房去睡,房间里的床比沙发宽,也比沙发舒适。”

季时见想了想也是,赤着脚上了楼。

盛卞发现季时见家里从二楼的楼梯开始全都铺了柔软的毯子。

想来季时见在家不喜欢穿鞋子。

进了季时见的房间,里面有几幅风水画,还有诗句题字。

窗外种了很高的竹子,在二楼也能看清,竹子旁边是一个有年份的梧桐树。

除此之外,房间很简洁,几乎是白色一片,床上的配色是红色的床单,深蓝色的被子。

季时见:“哥哥,这是我画的,怎么样?”

盛卞:“意境笔锋都非常棒,其余的抱歉,我不了解画,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出上面的字写得极有风骨。”

季时见笑:“哥哥,要看我洗澡吗?”

盛卞呼吸一窒,片刻后道:“你将手机放外面,不许拿进去。”

他怕他做不到正人君子那样视而不见。

季时见笑得更大声了,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盛卞耳边。

季时见:“哥哥,我还想喊你来和我一起洗呢。”

盛卞无言,他连看着都没有意志力看,更别提一起洗了。

季时见将手机放在床上:“那哥哥,我去洗澡了。”

盛卞:“好。”

季时见去洗澡了,或许是浴室离床太远,也或许是浴室隔音太好,盛卞在这边听不到一点水声。

季时见洗了个澡,那三分酒意都被洗褪了。

他出来时望着远处床上的手机,就穿了一件衬衫。

来到床上盘腿坐下。

“哥哥,我洗好了。”

盛卞望着季时见的衬衫:“将扣子扣好。”

季时见:“不扣,哥哥,我喜欢什么都不穿睡,现在穿了见衬衫都是为了见你。”

盛卞只好让自己目光定格在季时见的脸上。

季时见这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正事。

“盛卞,你说你今天告诉我答案,现在可以说答案了吗?”

盛卞一下卡住。

季时见见状冷脸:“你骗我?”

盛卞摇头:“不是。”

他永远不会骗季时见。

他艰难的组织语言,又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太过分了说不出口。

季时见:“那你说。”

盛卞:“能不能等我一个月,不,不要一个月,就到节目结束就可以,好吗?”

他想试试第二条路,试着去接触去改变去控制。

三期时间,二十一天,如果他可以,那他就要准备好一切迎接季时见,如果他不可以,盛卞不希望有这个的可能性。

他不希望他和季时见走到一起后季时见因此恨他,他宁愿季时见在还没有完全将喜欢化为爱的时候撤手。

季时见没说话。

盛卞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对季时见很不公平。

他改口道:“我不要二十一天了,我. . .”

他话没说完就见季时见笑出声,和刚刚清脆的笑完全不同,现在的笑更像生气了。

盛卞:“对不起,是我过分了。”

季时见:“盛卞,你是在考验我吗?考验我够不够格做你男朋友?”

盛卞着急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

季时见:“那你是什么意思,盛卞,你这样接二连三的拖着我是什么意思?”

盛卞有很多想说,最后只能是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欠考虑了。”

季时见也不笑了:“那现在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盛卞,我会累,我耐心也有限,如实所说,第一面见完你我隔了三个月,第二次见面后短短几天内我会如此喜欢你是我没想到的,但是目前也仅限于是喜欢,你不会大过于我,你让我不开心了,我就不会再像这一期看不懂局势一样的每次都坚定的选择你。”

盛卞慌了,他不是慌季时见对他只是喜欢,这个他能感受得出来,也不是慌季时见说不会再选择他,而是慌季时见说累。

盛卞:“我喜欢你,季时见。”

盛卞真诚的说:“我喜欢你,不是拖着你,但我的行为确实造成了这种情况,对不起。”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盛卞没有犹豫的说:“你别追我了。”

季时见泛着冷,对方是想让他实行爽完就扔的渣男行为是吗?

盛卞及时补了下一句:“让我来追你。”

季时见眨眼:“你说什么?”

盛卞咬牙:“我给你见见真正的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正人君子,不稳重,甚至有些时候和成熟完全沾不上边,而且心里阴暗处藏着一只随时想吃了你的野兽,很多想法我都担心吓到你,季时见,你累了你就别追我了,我来追你,为期三个星期。”

盛卞说出来后反而放松了一些,选择权交给季时见才是最公平的,也才是对季时见最好的,他不能想当然的去决定,去选择,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请你深思熟虑,你若是觉得现在能接受这样的我,未来也能接受这样的我,你可以考虑是否同意我的追求。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你直接拒绝我。”

盛卞隔着屏幕望着季时见:“这样可以吗?”

季时见拿着手机,有些迷惑,就盛卞克制守礼成这个样子?还能有冲动到想吃了他的野兽想法吗?

他甚至打算对方拒绝他后,他直接霸王硬上弓,把人吃到了再说,盛卞和他比起来,他的想法估计更吓人吧。

季时见:“你说的担心会吓到我的想法是什么?”

盛卞见左右无人,低声有些羞愧的说:“你的一切我都想染指,所有和你靠得近的人我都不喜欢,太近了我甚至会厌恶,我想不许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碰你,我想时时刻刻都将你拥在我怀里,就连今早你给我发的照片里,你喜欢吃那家私人菜的早餐我都嫉妒,不仅如此. . .”

后面的盛卞羞于启齿。

季时见却在追问:“还有什么?”

盛卞转开头,外面的灯光打进来,季时见清晰看见对方脖子处的红晕。

昨日他其它地方咬得不深,这会牙印都消了。

盛卞声音越来越闷:“你用过的东西我都想收集起来,我想像梦中那样对你,你的衣服,你的一切我都想收集起来做些不好的事。”

季时见声音跟着放轻:“什么不好的事?梦中是怎样对我的。”

盛卞:“你别问了。”

“也别说同意我,季时见,三个星期是我给你,也是给自己的一个机会,我会去展露自己,同时学着控制自己,我亲眼见过像我一样在感情上如此偏执的人和她爱人从爱走到恨,恨之入骨,最后连对方的骨肉都恨,季时见,别轻易答应我的追求,我不想最后我们会这样收场,我想和你长长久久。”

季时见早在盛卞说自己的偏执的时候,脸上就红成了一片,现在也幸亏盛卞没有看他。

季时见低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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