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眉目冷戾, 浑身冽厉的少年抬脚将稍微敞开缝隙的大门,凶狠含怒地踹开,富丽堂皇的大门“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到门口的墙壁。

吓得开门的女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站在另一侧的门边连呼吸都不敢。

路景澄一眼就看见偌大的客厅落地窗边,正拿着高尔夫球杆悠闲地玩室内高尔夫的路文洲。

脑海中一闪而过舒微那张隐忍沉默的小脸, 问她也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说。可是发红的眼眶出卖了她心里的委屈。

路文洲这种人, 突然联系舒微不会有什么好事。

“谁让你去找舒微的?”路景澄还没有走到客厅, 径直冷声问责站在窗边的路文洲。

路文洲停住球杆,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有意趁着今晚和路景澄谈话。

他以为舒微是见路景澄从冰城回来,立马同他告状让他前来对峙,心中对舒微的嫌恶又加重了几分。

路文洲表情轻蔑道:“她对我开出的条件不满意,所以怂恿你来家里质问我?”

路景澄闻言眉心不禁紧蹙在一起,他凝眸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父亲问道:“条件?”

窗外的夜色黑不见底, 像是一个吞没所有一切的巨大窟窿,包括温暖和信任、尊重, 等等。

路文洲的声音中满是轻视鄙夷:“赞助她出国留学的费用, 这样的条件她都没有看上, 是不是想要更多的……”

他的语气和态度, 还有言语中提及和舒微的谈话内容, 这些彻底惹怒了路景澄。

他想过路文洲不会说什么礼貌的好话。可是他没有想到,路文洲如此羞辱不尊重舒微。

关于两个人一起出国留学的这件事情, 路景澄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他曾经看见过舒微浏览比较文学方向的留学信息。

不过他也多少知道舒微家里的情况, 父母都是双职工,供养女儿出国留学的能力是有的。只是双方老人都年事已高, 舒微的外婆生过一场大病, 奶奶之前也住过院, 这些都是家庭花销。

以他对舒微性格的了解,绝对不会忍心让父母背负这样的压力。

最简单的办法是他来出这份钱,然而这是最不可能的办法,而且他深知只要他开口说了这个办法,一定会惹姑娘生气。

上次他送了她一条蓝钻慈菇花项链,她用自己之前积攒的小金库给他买了一块tissot的腕表。这是他见过舒微买的最贵的东西。

平时在一起约会吃饭,还有一起去三亚过一周年,住的那套海底套房,是和她说有之前的积分优惠。舒微一直很在意恋爱中两个人的花费问题。

要不就一起出去留学,要不就一起留在嘉北,这是路景澄一直以来坚持不变的想法。

大学毕业之后见家长,谈及今后在一起生活的事情。等到婚事落定,他的所有都是她的,那么她不会再有这方面的顾忌,两个人一起出国留学的事情也就不再是难以抉择的问题。

他一直谨慎避讳的事情,不想舒微因为这件事情而备受委屈,却被路文洲擅做主张的行为毁于一旦。

心中的怒火猛烈地灼烧着,像是马上就要把他的灵魂烧坏。

凌寒的眼神瞥到经过客厅一角的高尔夫球杆架,路景澄顺手拿起一支球杆抄在手里。

路文洲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从沙发跳开,健步如飞地逃到沙发后面。

“小澄,你这是干嘛?”路文洲的声音明显慌乱起来。

路景澄扬起球杆就朝路文洲头上挥去,快速挥动的球杆像是在半空中刮过的疾风。路文洲急忙从原来的位置移开。

“你又要动手打自己的亲爸吗?”路文洲被逼得急了,冲着路景澄大声喊道。

路景澄冷嗤了声,将手上的球杆扔在地上。他十分不屑地扬了扬眉峰,眼眸中满着压迫,语气亦是冷漠乖戾:“你也配说是我爸?”

见路景澄总算是将手中的球杆扔在地上,路文洲似是松了口气喟叹了声,注视着高出他半个头的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但是……你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这是什么时候都抹灭不了的事实啊……”

路景澄从喉咙深处哼了一下,舌尖顶在右腮,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戾气,偏偏面庞是一副轻慢冷漠的神情。

“所以你就去学校找舒微?”

这句话像是淬了冰霜的刀戟般,夹着浓浓的冷意和不悦,犹如古神话中执着矛戟单枪匹马执意守护自己心爱之人的骁勇战神。

路文洲张口想要说话,然而路景澄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不是就看她是个脾气好的姑娘,所以才拿你狗屁的父亲身份为难她吗?”

“欺软怕硬,畏恶欺善,这就是你活了将近五十年的人生准则,是吗?”

“他妈的我今天真想弄死你……”

路景澄越说心中的怒气越猛烈,在家里怎么问舒微,她闪烁其词什么都不告诉他。他就知道事情不可能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什么只是想要她劝他好好想一下出国留学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自己发现秘书名片的事情,她怕是一个字都不会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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