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
大不了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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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林安独自在殿里整整三天,闭门不出。
安插在他身边的侍卫来报,说小殿下三日未出殿门半步,水米不进,也未曾召任何人进去伺候。
魔尊正陪同心心念念的玉郎用饭,听闻此话,略感诧异:“那殿里可有异动?”
侍卫道:“只隐隐传出些哽咽声,以及桌椅倒地声。”
魔尊默然,这实属正常,他那个儿子不仅从小就丑,性格阴暗偏执,不讨人喜欢,隔三差五就喜欢发疯,每年到了他母亲祭日时,总会变着花样地找不痛快,今年算乖觉的,只待在自己的殿里发疯,没到处霍霍。
他当真不喜欢那个丑儿子,要不是看丑儿子修为尚可,有点能力,底下的魔兵也愿意听候差遣。魔尊早就把人杀了,留在身边实在碍眼。
挥手让人退下,魔尊见晏陵吃得少,便亲自夹了一筷子鲛肉,放入晏陵碗中,他道:“这是取鲛人胸口,最嫩的那一块皮肉清蒸,肉质鲜美,你尝尝看。”
晏陵道:“我已答应嫁你,魔尊何时履行诺言?”
魔尊神色略变,放下筷子,正色道:“来都来了,机会难得,让他们留下喝杯喜酒再走,岂不更好?”
“剑宗门规,宗下弟子禁饮酒。”
魔尊沉声道:“什么破规矩?是哪个蠢货立的?”
晏陵神情自若:“我。”
“……”魔尊眼尾略抽,极其别扭地转了话锋,他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此门规立得甚好,不愧是玉郎,内外兼修,才华兼备。”顿了顿,他又道:“但这里是魔界,可不是在剑宗,入乡随俗,便是要按魔界的规矩来的——”话锋一转,他的眸色流露出了几分火热的痴迷,低喃道,“玉郎,你为何从来不对着本座笑?”
晏陵语气平淡:“我修道如此,生性便不爱笑。”
“修无情道之人,不知凡几,本座倒是从未听说过,修了此道,就不会笑了。”魔尊曲指轻敲桌面,随后诡笑道,“玉郎定是觉得魔界无趣,正好,今日本座空暇,便好好陪你散心。”
“来人——”他出声传唤,“去请小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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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晏陵的福,林安欲生欲死,飘飘若仙了整整三天。很难用文字来描述,这是怎么一段不堪回首,淫乱到了极致的心酸血泪史。
林安只知道,侍卫过来敲门时,他才刚醒。
衣衫不整地卧在一片浓稠的泥泞里,起身时,皮肤似和汉白玉地板黏在了一起,居然还拉丝。
耳边嗡嗡响,他挠了挠头,头发被汗水浸透了一遍又一遍,结成了一缕缕的,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梳开。
在得知渣爹传唤他过去,林安纵然不情不愿,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还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怕去晚了,又要被渣爹训斥。
饶是已经非常快了,待林安到场时,还是被魔尊劈头盖脸好一通训斥。丝毫不顾及眼下众目睽睽,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魔兵。
甚至连晏陵也在场。那双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就云淡风轻地移开了。
“你这逆子是什么神情?竟是不服么?”
魔尊冷笑,坐于高位之上,晏陵就坐于下首,还有几个侍女,从旁低眉顺眼地侍奉,侍卫们分散两排,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势逼人。身后还竖起数根旗帜,黑杆黑旗,其上魔莲怒盛,猎猎生风。
放眼一瞧,一片黑影之中,独晏陵一身雪衣,通身浩然正气,足以荡破黑暗,震慑魑魅。
林安收回目光,听见此话感到震惊,圆眼望向魔尊,心道,自己脸上都是龙鳞,黑糊糊的一片,魔尊到底是怎么看穿他的神情的?
还有啊,他并没有不服气,他很服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他刚要说句不敢,哪知魔尊又冷笑:“你这逆子,说你几句,你便如此不忿,来日,是不是还要犯上作乱,弑父杀母?”
林安震惊,忙道:“孩儿不敢!”
“你又有何不敢的?”魔尊语气嘲弄,“既如此不情愿,又何必晃来本座面前找不痛快?”
“……”
好贱啊,明明是你让我来的。那我还不想过来看你和晏陵亲亲我我。
林安立马拱手要告退,结果又挨了骂。
“逆子,本座还说不得你了?”魔尊似乎存心要找茬儿,骂过之后,便道,“玉郎近日在魔界待得烦闷,不如,你表演一番箭术,给玉郎解闷。”
剑术?
林安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让他当众舞剑,这个倒也不难,哪知一个侍卫竟上前送了弓箭来。
竟是箭术!
他有点发懵,随即,更让他懵的还在后面。就听整齐划一的铁甲声响起,原本候在不远处的魔兵,从中分散,露出了身后的数十个箭靶来。
每个箭靶上,都用锁链束缚着一个人,皆是清一色的湛蓝宗袍,这些人才一露面,林安就听见身后传来晏陵的声音。
“魔尊这是何意?”晏陵冷冷道,“拿我剑宗弟子的性命当儿戏?”
魔尊笑道:“玉郎莫怕,吾儿箭术超群,定不会伤贵派弟子分毫。”然后,他又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林安,诡笑道,“为父今日就考一考你的箭术。”
林安:“……”
要完。
他感觉自己没几集活头了。
这逼日子真是一点不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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