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739把1503的要求告诉谭既来,谭既来兴奋地一个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1739这次已经麻了,完全没有反应。

谭既来说:“我不止会素描,国画油画甚至版画,我都会点皮毛。”

1739:“所以呢?”

夸夸他,鼓鼓掌,还是给他办画展?

谭既来笑:“他喜欢哪种?”

1739站定几秒钟,大概又在听耳返。

片刻他传声道:“都行。”

谭既来喊:“别都行啊,每种画需要的材料不同。比如画国画,得买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毛笔,纸也得要宣纸。如果要油画,得成桶成桶的买颜料,还得来个画架……”

1739脸又开始黑:“我有建议权吗?”

谭既来:“没有。”

李则安在楼上笑了笑。

他一贯善解人意,不会强人所难,对着话筒:“素描。”

那边1739心里狂欢节,面上不带任何感情地重复:“素描。”

谭既来:“没问你。”

1739心烦:“他说的。”

谭既来:“当我傻?”

1739耐心快耗尽:“谁当你傻,真是他亲口说的。”

谭既来“嘁”,故意激他:“不可能。”

1739从大学起七年的训练此刻崩坏:“你自己听。”

他把耳返摘下来,又在下一秒收回。

一种植物!

他被这臭学生气昏头了。

他怎么能把他们系统内部的通讯设备给外人,太不专业了。

得,今晚又得写千字反思。

植物、水土、动物……

谭既来已经伸手了,指尖擦过耳返。

差一点,他就可以听听李则安的声音。

耳返尽头的李则安心也漏跳一拍。

差一点,他就得赶鸭子上架跟他说话。

他们俩现在,说点什么好呢?

1739冰着脸,重新戴好耳返。

他冷冷说:“最后一次,素描。”

谭既来老实了:“嗯。”

1739转身,又在门口定住:“有换洗衣物吗?”

谭既来心道你们就给我一套衣服,换洗的话他不得光着。

他说:“我可不可要一套家居服,在卧室穿外面的衣服,怪脏的。”

1739抿嘴,胸口起起伏伏。

几秒后,他深呼吸:“行,还有别的吗?”

见谭既来歪头认真想,1739又快炸了。

真他直系血亲的不要脸。

好在谭某想了半天,确实没想出来什么:“暂时没。”

1739血气上涌,最好永远没。

就在他要关门前一刹那,谭既来冲到门口卡住:“明早吃什么?”

1739:“……”

1739丧着脸回到楼上办公室,1503正坐在沙发里。

1739声音闷闷的:“老大您听见了吧,他要求明早吃李一面馆,说那家鸭子面可好吃了。”

说完之后,1739眼睛猝然睁大。

他老大在刷dy!

欢快而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从手里传出来:“这家可以说是长市早餐的天花板,天天排长队都挡不住热情的人群,鸭子面是招牌,老板特别舍得给码子,才14块钱一碗,超级值得打卡……”

李则安看了两遍,收起手机:“好像确实不错。”

1739内心:您说啥?

李则安:“你想吃吗?”

1739口嫌体正直:“想。”

1739初中的时候特别想考长市的大学,一来是爱看坐落长市的卫视频道,听说在本地有很多机会可以去节目现场,二来就是长市的美食着实吸引人,他也很喜欢嗦粉粉。

后来报志愿,他听从家里人的建议报了警校,又通过层层选拔进了刑事理事会,成了一名特警。

特警的工作繁重忙碌,充满危险,他慢慢的丢弃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很多年不看电视,也没有养成年轻人玩手机的习惯。

他们不讲究吃喝,不在意穿着,因为他们每个人都遇到过太多极端情况,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他们随着不同案件不同案情,频繁切换工作地点。全球不知走过多少地方,每个地方又不知呆几天就会离开,他从来不期待明天去哪里。

谭既来不提,他都忘了他现在在长市,在曾经心心念念的地方。

谭既来想吃的,他也想吃。

今早那碗牛肉粉,他就有冲动在谭既来醒之前,悄咪咪嗦了。

1739说:“明早我去买。”

李则安摇摇头:“我去吧,给你带。”

1739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很清楚自己是沾谭既来的光。

托那臭学生的福,这有点让他不能忍。

李则安递过来一个pad:“你看看这个。”

1739看了两眼后,神色凝重:“bug的人从727地区跑了?”

李则安简短的“嗯”:“技术部分析,他们短期之内可能不会再试图捕捉蛊虫。”

1739骂了一声:“那这案子岂不又要搁置?”

一旦bug不主动暴露,全球这么大,60亿人口,他们去哪儿找人?

李则安目光移到电脑屏幕,正中的小人手上还戴着那串红绳。

他看到那抹红就心烦意乱,细不可查叹了口气:“我估计他们只是放弃捉蛊虫,但是他们不会放弃行动。”

蛊虫当然有致命吸引力,但是在红绳面前,不值一提。

1739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循着他的目光顺着看过去。

屏幕上的小人一脸无忧无虑,还在百无聊赖地看云逗鸟。

1739“哼”了一声,谭既来能这么悠哉快意,还不是因为有人替他负重前行。

比如他领导,比如他们所有人。

他口吻略带了些瞧不起的意思:“还好这学生不知道他手上到底戴着啥,知道非得吓疯了。”

这红绳上一次出现是一百年前,那一回搅弄的全球血雨腥风,不知多少股势力都想得到这跟红绳,甚至有不少国家都暗中出手抢夺。

戴着红绳的人被杀,尸首几经辗转,最后为了方便藏匿和运输,还被残忍分尸,只保留寄存着红绳的部分。

这残存的躯块也在后续的交易、盗窃和争夺中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直到红绳再也无法寄存在他身上,神秘消失后,一切才复归平静。

谁能想到时隔一个世纪,谭既来又再次把这东西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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