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厌……

那就是喜欢我?

少年双眼明亮,很是期盼的看着他。

沈朔:“我不是这个意思。”

亚尔曼的世界非黑即白,不懂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自己没有探知到厌恶的情绪,于是欢快的摇着尾巴叫:“呱!”

就是。

沈朔扭头就走。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跟亚尔曼待傻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纠结这些没意义的事。

沈朔把杵在洞口的少年推到一边,观察外面的环境。

洞口所在的那面墙非常厚,足足一米多,亚尔曼虽然打穿了墙壁,但出口其实并不大。

沈朔只隐约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气温又那么低,现在大抵是乌斯垭平原的冬季吧。

沈朔病死的时候也是冬季。

但乌斯垭平原的冬季格外漫长,足足有六个月,沈朔也不确定距离他病死的那天过去了多久。

“亚尔曼。”沈朔右手握成拳,像之前那样碰了碰墙壁,“把出口扩大一点。”

“嘤!”

不可以自残!!

亚尔曼见状也顾不上摇尾巴了,忙不迭把他塞进怀里抱远了。

沈朔制止他:“等等——”

亚尔曼却不管,一边呜呜叫一边绷直了尾巴扫过去。

那细长细长的尾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势,竟直接把墙壁抽裂了。

蛛网似的裂缝从洞口不住往外延伸,最后爬满了一整面墙。

沈朔轻轻推了一下,厚重的墙壁便塌了一大块,露出一个可供成人通过的出口来。

石块簌簌滚落,有些落到了外面,沈朔听到重物从高空砸落发出的沉闷声响。

……怎么好像不是在地面。

沈朔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正想过去看一看,下一秒,就见寒风伴着雪,不要命似的灌进来,兜头盖了沈朔一脸。

亚尔曼紧张兮兮的看着他:“咿呀?”

这样可以了嘛qaq

沈朔:“……可以了。”

亚尔曼松了一口气,他不能理解雄虫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打开把墙砸穿,明明那么怕冷。

但砸都砸了也没办法了,就推着沈朔往洞穴深处走。

“呜嘤!”

太冷了,不能吹风,会冻坏。

沈朔表示拒绝:“等一会儿,我看看。”

亚尔曼都这样了,总不能指望他告诉自己外界的情况。

他要是不看,岂不是白费这一番功夫了。

沈朔让不老实的小狗在一旁站好,又从这一米多的碎石中清理出一条小道。

行至尽头,果然看到漫天飘雪,大地银装素裹,一派萧瑟的景象。

正如沈朔猜想的那样,洞穴并没有在地面上,而是直接横戳进半山腰的,就像是在雪顶奶茶的雪顶上斜戳了个洞。

——至于为什么说是半山腰,是因为沈朔并没有看到山顶。

也不知是因为山峰太高,还是因为雪太大影响了他的视力。

地面沈朔倒是看见了,粗略的估量了一下,距离自己现在的位置也就有几百米高。

从高处看下去,只见山川如豆,河川如线,震撼而渺小。

但即使在这样的高度,这么广阔的视野之下,沈朔也并没有看到部落或者虫族活动的痕迹。

这里的景色太陌生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

过去和亚尔曼生活时,沈朔曾跟随他走过桑塔部落的每一个角落,他可以确信自己从未到过这里。

桑塔部落没有这样高的山峰,而且地貌也完全不同了。

沈朔往前走了一步,正想再仔细观察一番,腰间猝不及防一紧。

低头一看,发现是亚尔曼给他系的“安全绳”在把他往回拉。

沈朔拍了拍充当安全绳的尾巴,示意他松开一点。

亚尔曼本来还没什么,见状眼睛都瞪圆了:“不!”

话说的那叫一个字正腔圆。

“……”沈朔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牵引着骤然腾空,然后落进少年温暖的怀抱中。

亚尔曼搓了搓他的脸颊,似乎想用体温温暖他:“呜嘤……”

怎么这么凉啊qaq

沈朔动了动唇:“我……”

亚尔曼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以表示自己态度坚定,绝对不会再让雄虫过去吹冷风了。

沈朔:“…………”

不看就不看吧,反正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现在有一个更要紧的问题——

生存。

他们现在身处于悬崖峭壁之上,往前是万丈悬崖,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但如果待在这里,没有食物和水,最终的结局也还是死。

沈朔不怕死,但是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在某些事没弄明白之前,他得活着。

乌斯垭平原的冬季十分漫长,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中没有庇护所是会死的,而要寻找新的庇护所,沈朔没有经验,亚尔曼现在神智不清,也不大可能。

所以,他们还是得住在这里。

至于水和食物……

沈朔思量片刻,牵着亚尔曼走到了洞穴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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