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只要银子给到位了,其实这事儿也不是那么恶心。
她四百两银子买的院子,一千三百两反手卖给骄阳郡主,白赚这冤大头九百两银子不好么?
她是个看得开的人。
反正就算她今天跟骄阳郡主死杠,骄阳郡主还是能买下隔壁的几个院子送给赵灵杰来狠狠打她的脸,她何必杠呢?
杠到最后不仅得不到银子,还要继续跟赵灵杰母子俩做邻居,白白把这宅子给砸手里,反而更恶心。
景飞鸢抬头凝视着骄阳郡主,“郡主要我出价,那我便出价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伸出三根手指。
骄阳郡主眉头微皱,“四百两?算你识相……”
她话音未落,景飞鸢就微笑着摇头说,“不,是一千三百两。”
骄阳郡主一愣。
她蓦地睁大眼睛错愕望着景飞鸢,怒道,“你说什么?一千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这周围一进的院子最多也就卖个五百两,你敢要本郡主一千三百两?”
景飞鸢从容回答,“郡主,四百两银子是这房子的价,一百两银子是我为赵家母子俩置办的衣服鞋袜,至于那八百两么……买的是民女的骄傲。”
骄阳郡主气急败坏,正想说谁要买你的骄傲,就听景飞鸢慢悠悠说——
“郡主,众所周知,我今儿是来收回宅子赶赵家母子俩离开的,我是来扬眉吐气的,可郡主要买我的宅子,我无法再赶走赵家人,只能灰溜溜离开,我的骄傲岂不是被郡主踩在了脚下?”
景飞鸢凝视着骄阳郡主,“郡主不让我赶走赵家人,那您总得给我一点心理慰藉吧?在我赶走他们扬眉吐气,和拿银子息事宁人之中,郡主总得成全我一样吧?”
骄阳郡主咬牙切齿盯着景飞鸢,冷笑,“那你的骄傲可真值钱!”
景飞鸢莞尔,“不值钱,区区八百两而已,郡主若是舍不得,那,不如让民女拿八百两银子来买郡主您今日退后不插手此事?”
骄阳郡主冷笑,“笑话!本郡主的骄傲是你八百两银子能买的?你就是八千两八万两,也买不来本郡主的骄傲!”
她微抬下巴睨着景飞鸢,带着点倨傲,“不就是八百两么,好啊,本郡主给你!”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丫鬟,“立刻给她一千三百两银子!”
丫鬟有些犹豫,“郡主,这不值得……”
骄阳郡主嗤了一声,“当然值得!”
她故意扬声说道——
“本郡主瞧着赵家那位举人是有大才之人,来年科举必定能高中进士,说不定状元也可以一搏!若是再让景家姑娘这样闹下去,赵举人还如何考科举?他要是名落孙山,岂不是会让我朝损失一个栋梁之材?”
她嗤道,“区区几百两银子,能为我朝保住一个状元之才,有什么不值得的?”
她示意丫鬟,“掏银子。”
丫鬟不敢再违抗,立刻从怀中掏出银票,数出五张递给景飞鸢。
“景姑娘,两张五百两面值,三张一百两面值,一共一千三百两,您收好。”
“多谢。”
景飞鸢收了银票,转头冲景云峰眨了眨眼,“爹。”
景云峰忍着笑,没好气地瞅了一眼这个女儿,上前将房契交给骄阳郡主。
骄阳郡主拿着房契,满意极了。
她睨着景飞鸢,她觉得这一场交锋,是她赢了,她把景飞鸢的骄傲践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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