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苏禾苗就记住了?
还特意的去问了这药,这丫头心眼儿怎么这么实在呀!
金匮丸是宫里御用之物,她遮遮掩掩的说“多少有点儿贵”,怕不是在宽他的心。
宫里的东西,随便一件都不是他们这种老百姓能买得起的!
钱长安唇边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苦笑,动了动,肩头的伤痛让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苏禾苗捕捉到了他眉宇间的微敛,忙问,“相公,你的伤又疼了?”
钱长安点点头,“还好……”
“我看看。”苏禾苗不由分说跳下炕沿,懊恼的拍拍头,“都怪我,今天一早去采菌子,又赶着跟娘去赶集,忘了给你换绷带了。”
村里的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要每天给相公换干净的绷带,不然伤口越捂越烂。
相公已经没有金疮药用了,绷带再不勤换着点儿,烂肉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呀!
她手脚麻利的帮钱长安褪去衣服,轻手轻脚的解开绷带。
绷带是从肩头绕过右边腋下的,苏禾苗胳膊短,只能贴着钱长安的胸口往下解绷带。
她的脸几乎贴在了钱长安的胸膛上,炽热的肌肤火一般烘烤着她的脸蛋。
“咚咚、咚咚……”
相公的心跳声就在耳边,温热的呼吸从头顶上扑下,苏禾苗的双颊顿时又烧了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给相公换绷带,可每次一靠近他,她心里就慌的乱跳。
“长安,禾苗……”
偏巧王氏正好进门,看到两人亲昵的贴在一起,不觉诶呦一声顿住了脚,“我来错时候了?”
“婶婶羞羞!婶婶亲小叔真羞羞!”腿边的念儿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苏禾苗呼一下将手里的绷带丢到了炕上,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脸上红的快要滴下血来。
“娘,怎么了?”钱长安拉上肩头的衣服,不动声色的握了握苏禾苗的手。
他在安慰自己?
苏禾苗心里一阵激动,相公人真好!
“呃,没事!没事……”王氏赶紧捂住孙女儿的小嘴,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骂道,“小孩子家家的,瞎他娘的说什么!出去玩去!”
“娘,过来坐。”钱长安浅浅的笑道,“禾苗帮我换绷带呢。”
王氏看苏禾苗窘迫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笑了起来:
“禾苗你接着给长安换,你们小两口也是,在娘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娘是来问一下,今个集上禾苗说你的金疮药用完了,一点儿也没有了吗?”
苏禾苗红着脸捡起绷带,默默的继续往下拆。
钱长安摇了摇头,“还有一点儿,够用到月底了。”
“月底呀……”王氏盘算了一下,“我跟禾苗多捡几天菌子应该能赶上!”
“其实娘不用急着买药,这药不怎么管用,买了也是白花银子。”钱长安淡淡的说。
王氏瞪了他一眼,“那怎么行!就是管一点儿用也要用啊,要不你的烂肉怎么才能长好!
长安,你可不能因为担心银子不肯用药!人家禾苗运气好遇见个酒楼老板,说是不管捡多少菌子他都收呢!”
“嗯,我知道,让娘操心了。”钱长安说着话,身子忽然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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