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死的牛不知道能不能吃呢,真不明白这小媳妇儿买它干什么。
王氏揣着小心思,一个劲儿的驱赶村里人:
“都回吧,有什么好看的,回吧回吧!”
大家谁都不肯走,还酸溜溜的说风凉话:
“嫂子你家啥时候发的财呀?一下能拿出八十两!”
“有那八十两买只死牛干嘛,放着吃喝也能管两年呢!”
“儿媳妇可不是这么惯的,老话说落地的孩儿新娶的媳妇儿就得管教!”
……
王氏其实没底的狠,不知道怎么处置这头牛。
“看啥看!都走走走!”
李氏感觉丢脸,没好气的赶人,把栅栏门甩的哗啦直响,“真不知道娘你是怎么想的,放着长安不管不顾,八十两银子买头死牛!呸,丧门星!”
王氏顾不上管她,把苏禾苗拉到一边儿,“禾苗,牛是买了,然后咋办呢?”
苏禾苗脑袋里闪过一幅画面,忙说,“娘,赶紧找人杀了牛。”
“噢……”王氏心里打鼓,难道真要杀了吃肉?
心里像是有一万只猫爪子在挠,挠心挠肺的。
病牛能不能吃啊,不能吃就卖不出去,八十两银子全都砸手里了。
长安还在屋子里躺着呢,银子也没有了,岂不是抓瞎?
不会的不会的,禾苗不会凭白让买牛的……
王氏心里嘀咕了一通,要是没有点自我安慰的本事,她还真说服不了自己怎么脑袋一热,就听禾苗的了!
“让让……”
这时,村里杀猪的推开人群过来,大嗓门嚷道,“都回吧,有什么好看的!嫂子,我刚从集上杀猪回来,进村就听见说你家买了头死牛!”
王氏脸上一喜,忙赶了上去:
“晨光兄弟,我正想找你帮着杀牛呢!你快来看看这牛,刚、刚死的还热乎这呢,好不好杀?”
钱晨光憨厚的笑道,“好杀!我就是干这个的,还不是一把刀的事儿!”
苏禾苗感激的看了钱晨光一眼,“晨光叔,那就麻烦你了。”
“真不知道你俩怎么想的!长安的死活都不管了,在这儿琢磨杀牛吃肉!”李氏怨愤的瞪了苏禾苗一眼,满脑子想不通。
八十两没了,还去集上个屁呀,她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屋子。
钱老三敢欺负他们,不就是因为家里没男人撑腰!
小叔子要是死了,这一屋子孤儿寡妇还不被人欺负死?
“呵呵,没事儿!”钱晨光打量了一眼钱家这个新来的媳妇儿,饶有兴趣的问:
“长安媳妇,你买这病牛干嘛……先说下啊,杀了要是肉不好可不一定能吃。”
苏禾苗摇摇头,“没事儿,叔你尽管杀。”
她有一种强烈的念头,这病牛是宝贝,绝对是宝贝!
“好,那就杀!”钱晨光将病牛拖到树底下,从后腰腰带上抽出了杀猪刀,噗一刀就捅进的牛脖子里。
看热闹的人更多了,有人甚至赶回去抓了一把炒瓜子儿,回来磕着看杀牛。
钱晨光顺着牛脖子一刀剖了下去,牛肚子被划开,露出了花花绿绿的内脏,忽然肚子里什么东西挡住了刀。
他“诶”了一声,拿刀扎了进去一剜一挑,里面呼的涌出一股血水来,一个黑乎乎的好像长了毛的石头似的东西,骨碌一下滚了出来。
大伙儿都吓了一跳,“哟,啥玩意儿?”
“黑不溜秋的,真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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