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苗抿了抿唇,刚想说话,就听到相公说,“嫂子别气,王大娘的样子像是不情愿的,她跟娘一向交好,若不是被逼迫,断断不会如此。”
这正是苏禾苗心里想说的话,只不过没相公说的这么文邹邹罢了。
“我能不气嘛!她家可是第一份的好地块!”李氏气到哽咽,“谁那么缺德呀,掐了咱家的尖儿,要是让我知道看我不骂死他!”
王氏无奈的叹气,“看来是跟那块地没缘分啊,算了……气有啥用,以后有机会再卖合适的不就行了。”
李氏扭头跑回了屋子。
她的白面大馒头!面条!包子饺子烙大饼……全都没了!
种不了麦子,只能去集上买着吃,家里有矿也舍不得天天这么造啊!
心里落差太大,恨的她在屋子咣当当一阵乱捶。
“娘,别生气……”
苏禾苗和钱长安异口同声。
说完互相看了一眼,苏禾苗赶紧低头。
王氏勉强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娘不生气,你俩也放宽心……田上又不止她一家的地,总能买到合适的。”
说罢,她缓缓起身,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长安回屋歇着吧,娘出去看看,打听一下究竟怎么回事,论理说她不该的。”
……
下午王氏回来,脸色就不对劲儿了:
“怪不得你王大娘不肯把地卖给咱们!钱老三家看铺子的大儿子回来了,跟他那个当衙役的表叔一块儿,逼着人家王嫂子卖地!”
“啪”
李氏气的狠狠拍桌子,“又是钱老三家!他家还要不要脸啊!咱家刨他家祖坟了是怎么着?怎么就可着咱家一家儿祸害呢!”
“仔细手疼!”王氏无奈道,“你就是把桌子拍烂了,管什么用?人家地都买下了,摆明了就是掐咱家的尖儿!”qqxδnew
李氏气的脑子嗡嗡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找他家算账!”
“你算个屁账!”王氏赶紧拉着,“他家好几个老爷们都在,他大儿子和那个表叔就在家吃酒呢,你敢去?”
李氏浑身一抖,顿时泄了气,“呃……真他娘倒霉催的!”
苏禾苗心头划过一抹不详的预感,一时间又想不起什么,迟疑道:
“娘,他家不会是叫了那个衙役表叔,来找事儿的吧?”
说着,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领口内的那枚玉牌。
相公拿命换来的荣誉,让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勇气。
“可不就是来找事儿的嘛!”李氏气鼓鼓的说,“仗着衙门里有人久欺负咱家势弱,呸,真不要脸!”
王氏脸色阴沉的说,“是他惹咱们,又不是咱们惹他!不过长安手里有王爷的玉牌,他就是来找事儿咱们也不怕……”
李氏一脸幽怨,“说是那么说,可王爷天高皇帝远的都不知道在哪儿呢,远水解不了近渴!”
“闭嘴吧你!别给自己泄气!”王氏本来就郁闷,被她说的心里更烦躁了,扭头瞪了她一眼,“就不会捡点儿好听的说?”
“娘,嫂子,小点儿声,相公刚睡着了。”苏禾苗赶忙劝慰道:
“有王爷给的玉牌在,咱们到底是不用怕的!若是欺负狠了,相公说不定会给王爷写信,让王爷给咱们主持公道。”
“就是!”王氏也赶紧给自己打气,“横竖咱长安在,怕他作甚!”
说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揪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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