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安将菜刀丢在他的脸庞,声线阴冷的仿佛寒冬腊月的冰:
“三日之内离开钱家村,不然再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这等无赖必是不能留的,她娘几个没见过杀人,钱大元的命才得以多留几日。
全村人都觉得钱大元活该,长安这一刀可真解气!
……
念儿的耳朵上了药,缩在苏禾苗的怀里哼哼唧唧的哭,谁抱都不肯。
苏禾苗心疼的眼睛通红,拿了从庙前买的好吃的给她。
孩子一吃东西就疼,苏禾苗赶紧让嫂子把蜂蜜用水化了,调了一碗炒面一勺一勺喂。
钱长安在一旁吹风车给她看,一会儿又推小鸭子车,两人一唱一和,好容易才把她哄睡了。
“禾苗,长安……”
李翠兰放下一些心来,眼泪噗噜噜的往下掉,“真想不到你俩是个头铁的,为了给念儿出气,还真能豁出命去……
你俩要是出事,可让嫂子怎么过意的去!让我跟娘还怎么活!”
想想都后怕。
钱长安薄唇微抿,“我和禾苗当念儿如女儿一般,嫂子不消说这些话。”
“长安,你今日也太莽撞了!那种人的命也值得你俩去赔?还有禾苗……你俩是要活活心疼死娘嘛!”王氏捂着胸口直掉泪: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娘还想多活几年,给你们带孩子呢!”
苏禾苗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彪悍的时候,她其实真不是要杀人的,可总要狠狠打那个畜生一顿吧!
欺负念儿骂她相公,触动了她的底线,她再不彪悍怕是要被人欺负死了!
“我知道了娘。”钱长安淡淡的应了一声,“放心,以后不会了。”
在他眼里,生杀予夺一向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情,赞誉者说他杀伐果断,毁誉者斥他残忍冷血。
旁人说什么他从不理会,他在乎的只有权力。
没想到如今为了这一屋子的女人,他连一向狠辣的手段都能收敛了。
王氏抹了抹泪,要从苏禾苗怀里接孩子,“你俩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谁知一接手,念儿就撇嘴哭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嘟囔,“要小婶婶抱,要小婶婶抱……”
王氏气的跺脚,“这孩子,怎么就黏上禾苗了!”
钱长安哑然失笑,“禾苗才进门半月有余,就把念儿的魂儿给勾过来了,连我这个小叔叔都自愧不如。”
“何止你,她把我这个娘都不放在眼里了!”李翠兰一脸酸溜溜的叹了口气:
“念儿最是个会看脸色的,知道她小婶婶脾气好,怎么调皮都不骂她,搞得我好像是个后娘一样!算了,这孩子你俩养着也罢了!”
苏禾苗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翠兰推了推禾苗的肩膀,打趣道,“你把念儿的魂儿勾过去了,我家长安可也把你的魂儿给勾过去了不是?
我听王大娘说,钱大元骂长安废物,你上去一铁锹就把他拍到地上了……看不出来呀禾苗,你可真护着你男人!”
苏禾苗脸蛋顿时一烫,心慌意乱的看了钱长安一眼。
钱长安双眸带着笑意也正看她,四目相对,火花乱迸。
“就你贫!少在哪儿酸叽叽了,咱们走。禾苗,就让念儿睡你们屋吧,你俩晚上少不得要费心了。”王氏推着李翠兰就要走。
苏禾苗忽然想起什么,忙道,“娘等一下……相公,帮我拿一下荷包,今日赚的那一百两银票交给娘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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