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趁吓了一跳,朝下一看,辨认了一会儿,认出是许适意身边的漫儿。
她挂上一个笑容,一手撑着树干,脚尖在墙上借了力,轻盈一点就落在地面上,把漫儿吓得退了好几步。
“屋里闷,我就出来看看。”沈趁解释着。
漫儿平复几秒,想起自己的来意道:“沈姑娘可用过早膳了?”
沈趁一愣,如实摇头:“我还没,打算中午一起吃了,怎么?”
漫儿露出一丝笑来:“小姐猜的果真,那沈姑娘随我来吧,小姐吩咐给您热了饭菜,等着您过去呢。”
沈趁登时心上一暖,忍不住问:“她怎知我还没吃?”
漫儿总是不吝啬向别人展示许适意的聪明细心的,马上就添油加醋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早上给沈趁送早膳的婢女敲了门却无人应门,打算端回去的时候,碰到漫儿,漫儿问了她几句,被许适意听到了,记在心里,这时候又叫拿出来热。
其实还有一层更重要的原因是——自从那天沈趁从花园折了花送她,往后的每天早上都会折一朵,放在她窗口,今早她起来去找却未曾找见,又听到漫儿和那个婢女说的话,这才留了饭菜热。
不过这些事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就连沈趁也忘了今早上没折花的事。
她心里暖融融的,几步走到许适意门前敲响:“是我。”
许适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进来吧。”
沈趁开了门进屋,许适意仍旧在看账本,见她进来,指了指一边小桌上的饭:“要吃点么?”
沈趁点头:“要。”
说完就坐在桌子边开始吃东西,看样子是真的饿了。
许适意没有看到账本了,她抬眼看着沈趁,在心里找了好几个理由之后,问她:“昨夜不在府中?”
沈趁咽包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在啊。”
许适意抿了抿唇,尚未想到要怎么继续追问,追问下去是否合适,那人就喝了口粥,自己交代:
“早上出去转了转,呃,就回来晚了。”
毕竟许纲是许家人,她不确定许纲和许适意的关系到底如何,所以还是放在心里警惕着好了。
许适意心里攒起的皱褶被抚平,又拿起笔,想了想道:“这几日没什么热闹,过几日有烟火大会,那时自然是比现在热闹许多的。”
她话刚说完,沈趁耳朵也立起来,兴冲冲道:“哪日?”
许适意唇边翘起,抬眸看她:“再过六日。”
沈趁还从来没见过烟火大会,不过她自己放过烟火,就是只有她和谢灼两个人没有那么盛大罢了。
想来全城的人都放烟火,一定是形容不出的璀璨景象。
沈趁开始期待了,她问许适意:“我们一起去吗?”
许适意笔下一顿,心里没来由有一丝丝烦闷,她看了看身边叠成一大摞的账本,摇摇头道:“我不去。”
沈趁的兴奋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半儿,不过她很快又收拾好情绪——许适意是一家之主,肯定有她的事忙,自己还是不要多做打扰。
于是她继续吃饭,一边含糊道:“没事,我去了,有好看的东西,买回来给你。”
许适意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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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烟火大会开始,沈趁就每日期盼着,连同谢灼都跟着眼巴巴,只是他们的期盼还没到,许府倒是又来了一个新面孔。
实际上她是许府的熟客了,只是沈趁和谢灼没见过,才觉得面生。
琮舞是城中县太爷的女儿,自小受着书香熏陶,却熏陶出一副活泼跳脱的性子,和步步守礼的大家闺秀沾不上边,是许适麒的青梅,两人关系甚好。小的时候便经常在一起玩。
因为许家有许适意这么一个全城大家闺秀模范在,琮舞也少不得被县令频频送来跟着学学琴棋书画。
这几日听许适麒回来,琮舞闷了许久的心思马上就活跃起来,她一大早就坐了马车来许府,却没在许适麒的房里找到人。
小厮道:“二少爷最近和刚来的沈姑娘学武呢,劲头足着了,这时间,怕是和沈姑娘和谢公子在一起。”
琮舞还未听说许府来什么人,她点点头,好奇地捏着裙边朝后院去,果然还未近前,就听到一个年轻男声的大笑。
这断然不是许适麒的——琮舞知道他向来笑不了这样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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